第一八零章 後遺症(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47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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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後遺症

李勣仍舊沉睡中,睡的死沉。被病痛折磨幾天,精疲力竭,看樣子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已經入夜了,一同送酒過來的倆下人被我差遣回去報信,說不定今晚就得歇到李家,看看程初和梁建方倆人,都沒有走的意思,外面的一群老將軍也決定留宿,替英公守上一夜。秦鈺也趕來了,還來了不少白天當值不好離開的軍中骨干。

其中有李勣的倆老部下,二話不說換了全副的鎧甲手持利刃,守了後宅門口。按他倆的話,跟隨了李勣多年,轉戰四方,殺的人究竟有多少,已經數不過來,身上煞氣重,不干凈的東西不敢進去。

我躲門後偷看兩名守門員,果然威武。大刀片子端在手里,隱隱忽忽的映射著寒光,一波一波的那種,忽閃。不錯,別說厲鬼不敢進來,我現在都不敢出去了。

回身叫過程初,吩咐道:「趁這會他們在寢室里准備,你去前面將嗣業喚來,就說治病需要他打下手才行。」

「啊?不是有小弟打下手么?」程初二愣子,沒腦子還愛提問。

「叫你去就趕緊,屁話多的。」對程初,我是沒說的,就沖他今天能擋在梁建方前面保護我,就不管是不是我學生,這情份我都得牢牢記住。不是生死的問題,程初不怕死誰都清楚,若是千軍萬馬里救我,不奇怪;但為了保護朋友能站出來不惜和長輩翻臉,尤其還是和他爺爺生死之交的老戰友,這就難能可貴了。「去,遇事動動腦子,回頭給你解釋。」他就一點不好,腦子不是太苯,關鍵不太用。想那是那,動手多過動腦,往後要多多點撥一下才是。

秦鈺如今是軍中少壯派骨干,屬於欣欣向榮的一類人,前途無量。但畢竟家里沒有直系的長輩在後面撐著,與杜風之間還隔了層血緣,雖然和程家里結親,這些關系看似鐵挺。可關鍵時刻靠不靠的住還是兩可,終究沒有自己親手編制的關系網來的實在。

李勣是什么人,雖說辭了軍務,可仍舊是軍方地靈魂人物,只要老頭子戰友們沒死絕,仍舊還是大唐軍隊的偶像,何況還是蘇定芳等幾個軍中大佬的半個老師,全大唐里。有資格叫皇上推掉朝會跑了和尚廟祈福的人有幾個?

多好的機會,軍中的年輕將領,塞外殺敵立功無數,回京助皇上剿滅朝中奸邪,如今又風塵仆仆的參與搶救當朝第一軍事家於病難。尤其最後一條,這人情落的可大了。到底有多大,一時也說不清,不過從皇上到軍卒。大大小小地情誼都多少沾上一點,往後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援手的不在少數。

秦鈺一身便裝,見我恭敬一禮,「見過子豪兄,英公現在怎么樣了?」

「他們正在里面准備,嗣業你也進去打把手,就說我專門叫你過來打下手的。」後宅掛了燈籠。李勣的幾個子孫和夫人正在倆醫師的帶領下作預備工作,葯煎上,熱水要一直有供應,因為傷口大,怕其間出血,好幾種創葯全部都放在手邊,寢室內外又包了幾床大毛毯,怕傷口見風。連病人的膳食都精心的料理出來。萬一醒過來馬上就能吃口熱的。「去之前把手洗干凈,」指了指那邊一個酒葫蘆。「洗完了用酒擦上兩遍再進去。」今天這個白酒露了臉,不但幫忙降溫,在我強烈要求下,替代了陳醋和刺梅水,成了新地消毒液,凡是進後宅的,都得先拿白酒擦抹兩遍才能進屋。

秦鈺會意,朝我又拱拱手,按我的吩咐做了消毒步驟幫忙去了。程初正要跟了進去,我一把給揪住,「咱倆忙一天了,就在這歇著,少湊熱鬧。」

「哦,」程初覺得我在體諒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事,小弟沒干啥活,不累。」

「恩!」我甩手給了他個黑虎掏心,「就坐這!等會預備好了咱倆再進去,」春天的入夜仍舊寒冷,院子里有點坐不住了,「走,廂房里聊會,給我說一下你軍中地情況。」

梁建方正在廂房里閉目養神,看得出,老頭仍舊有點忐忑,眼皮一跳一跳。聽見我倆進來,眼也不張開,問道:「王家小子,一會干起來,有沒有勝算?」

「沒……」我心里沒多大底,畢竟老頭年齡在那擱著,而今天的試驗品都是年輕人,「盡力而已,也沒別的辦法了。」

「噢,」梁建方點點頭,「只能如此了,此番事情因老夫而起,李老不死若真死了,老夫也就活到限頭上。我這一去不要緊,家里有八個孫女就托付……」

「別,」不是六個嗎?怎么又多了倆?「別,梁爺爺您放心,就是拼了小子這條命也得全力救治李爺爺過來。」

「恩,好。」梁建方點點頭,「那就是說,老夫的八個孫女沒下家了。可惜,多好個孫女婿,往後啊,多來老夫家里和我孫女們見見面,都是好閨女,尤其老七老八是雙生,前兩天一起過地滿月,不但淑、貞、賢、德,模樣都好的很呢。」

「……」我回頭看了看咧個大嘴的程初,有一種想揍人的欲望。面前這是個不折不扣的老人渣,按理應該將他歸到大將名將一列,可內心里排斥我這么做,如果有一天我能打爆這只老狗頭有多爽快啊!

正胡思亂想著,秦鈺來叫我們過去,都預備妥帖,可以進行蛆蟲手術作業了。蘭陵派來的那個護院還沒走,正獨自在一間暖房里看護了一堆白細細的外科醫生,非常盡責。

「開始吧,」梁建方有點緊張,親自端了個椅子守在病床傍邊。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包括李勣的大兒子共七個人,兩名醫師一直在我跟前看著,按我地要求。將傷口周圍用酒齊齊擦拭了幾遍,腿下墊了個厚毯子。梁老頭親自數了四十整的數量撒在傷口上,斜坐在一邊剛好擋住傷口部位的光線。蛆厭光,暗影里飯量較大,我刻意安排的。

或許能成吧,我有點沒底氣,胡思亂想。李老爺子仍舊睡夢中,表情安詳。大兒子仍舊反復的用酒擦拭著降溫,胖醫師就坐在床邊,手搭在李勣脈上一動不動,猶如一部心電圖機,瘦地那位輕手輕腳的進進出出打理葯劑,為了保證刺鼻的葯味不至於影響到蛆地活躍性,我建議他們盡量讓屋子里地葯味少些,對我這個厭葯性強的人也有好處。

秦鈺是首次見到這個療法。表情說不上來地那種怪異,不時的皺皺眉頭看我兩眼,估計他此刻地心情很復雜,我也沒空和他解釋。

和白天有些不同,蛆好像沒精神。飯量驟減,梁建方有點著急,征求我的意見後,又數了二十個小芽子撒到上面。可能是傷口周圍長期敷葯的原因。蛆對這些佐料不太喜歡吧。

「脈象平穩,」胖醫師朝李勣大兒子示意可以暫時停止降溫,「把上口上的兩扇窗戶掀開,拿毯子遮了風頭就成,屋里有點悶氣。」

程初對屋里的凝重的氣氛有點不太習慣,悄悄的出去透氣了,我給秦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也同我一道出去。畢竟人多了消耗氧氣量過大,不?病人的睡眠。

「軍中還順利吧?」院子里有點冷,但空氣清新,深呼吸了幾下,舒暢。

「恩,」秦鈺點點頭,「今年北邊若動手,小弟可能要調派到劍南去。那邊臨吐蕃和南詔。有點吃力。」

「劍南啊,北嶺地人過去怕是不太適應吧?」相對與劍南的潮濕氣候。關中人或多或少有水土不服的反應。

「子豪兄莫擔心,小弟南北的常跑跑,也就適應了。」自從邊疆回來後,秦鈺對自己的能力信心大增,雖然話依舊地謙恭,但話里流露出軍人的自信。「吐蕃在劍南不會有大動作,他的目標是吐谷渾,南詔是個變數。今年朝廷對南詔有了動作,小兵禍還是難免。」

「無妨,離間拉攏而已,南詔各部本就不抱團,朝廷也不會叫他一部坐大,總要有打壓,劍南壓力不會太大。」對與這個話題,我和蘭陵計較過不下十次,對南詔各部的資料也掌握地齊全。他們適應了當地的氣候和地理而已,若說戰斗力,暫時還不夠看。「抓了他們的矛盾,最好叫各部一直內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