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橫禍(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23 字 2020-08-31

「大哥吃了官司,下午才出地事情。」老四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陳家生意做地大,不光是花露水,葯材上也一路高歌猛進,直逼京城三甲。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下午家里來了官差。說陳家二哥圖財害命,硬把人拉走了,現在家里連個具體內容都不很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糾紛出的事,公文上只能看個大概。

「拉人地公文呢?」圖財害命,陳家二哥我常見,圖財是不少,害命的膽子不至於。「和家里別人還有沒有牽扯?」

「暫時沒有攀上別人。」老四心急。將公文遞給我,朝穎推了推。「讓姐夫去家里吧,官上拉人後爹娘都不能出門,好些事情我根本就說不清楚。」

「馮家是誰?」從公文看,原告馮家,和陳家生意上往來,陳家看上馮家生意興隆,起了歹心,仗勢要強行收購馮家生意,馮家不允。陳家借勢威逼,暗地陰毒打壓,馮家吃了暗虧無處申訴,直到生意衰落,負債滿盈,馮家家主急恨交加投井身亡。家中長子為報父仇,拼死告官。

「兩年前的事了,當初和陳家生意上往來融洽,不知道怎么就倒了,臨前家里還借他活命錢,最後無力還債,才將店鋪抵押。如今卻反咬一口,朝陳家構陷。」

那就對了。陳家是不是搞小動作不重要了,為什么出了人命不去告官,可事擱兩年卻敢翻了舊帳出來,肯定是有所依仗。一口一個仗勢,這口氣明顯不是想打官司,就是攀扯,朝陳家背後攀扯。哼哼,有意思!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以命案提人,疑犯應該送交大理寺上。」現在隨老四去了陳家反倒不好,既然出了命案,在結案前直系親屬是限制走動的,以我的身份忽然上門,徒若嫌疑。先不說案子是直是冤,首先給人家落了話柄,往後再不好插手。「老四回去,照章辦事,不要給旁人落下話柄。作坊里地事務暫時都由二女接管。」

「夫君……」穎有點不情願,「事情還沒弄清楚,著急攆老四回去干什么?」

「閉嘴!」瞪了穎一眼,「你這些天就待家里,少出門找那些不三不四的關系。我沒死,還輪不到你說話。」朝老四努努嘴,「放機靈點,回去安慰二老,凡事書信傳遞,不要親自上門來。有我在,還沒有誰敢冤枉咱家人!」我吧『冤枉』咬的重,老四會意,扭身走了。

「二女明天該干啥干啥,穎就待家里。」大理寺,現在關鍵是要弄清原委,別人說的都不能算數,得想法見上陳二哥一面。

「夫君,這案子有蹊蹺。」穎拿了文碟翻了又翻,小眼睛精光四射。

「恩,朝咱家來了。所以剛剛不和老四過去。」不知道這馮家背後是誰撐腰,敢把話挑的這么開。滿京城挑不出一家和王家有仇地,看來是最近動作太大,擋了誰家的路了。

「兩年,好,好!」穎小手捏的倉白,用力在桌面上按了按,「王家,呵呵……」

「惹上來了。沒讓他全身而退的道理。」我明白穎說這話地意思,陳家和內府上合作也是兩年多點,敢攀扯陳家背後的boss,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說,仗勢,仗王家還是內府?小子根本沒弄清情況。「二女,從明天開始。素蛋也好,花露水也好,造紙作坊如今也你的人,都把內府的供應停了!問了就說大掌櫃家里被人構陷仗勢謀財,為了避嫌。不攀扯內府跟了受牽連,在陳家洗清嫌疑之前停止與內府的一切商業往來。」

二女點點頭,大眼睛里邪光四濺。

「幾個王府燒酒特供也停了,一樣的話。陳家不敢攀扯,凡事一力承擔。」穎想了想,補充道:「軍部的消毒酒不能停,不過話要放出去,大掌櫃蒙冤,可能影響產量。」

崔家樹大根深,大理寺上不乏門客,如今正好能借了這層關系。將案子調出來察個原委。

話遞過去,堂上審無所謂,可私要保證避免迫挾、用刑等手段,要保證結案前被告活蹦亂跳的過堂。若不是穎叮嚀,我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濫用私刑,大理寺自從出了李義府地案子後,如今謹慎小心,就怕被人抓了痛腳。

「能見嫌犯不?」

「案子審理期間。子豪兄還是謹慎些好。暫時避免探監。」崔彰拿了一份文案遞給我,「都是單獨收押。上下打過招呼,私刑之類的事可以放心。」

「馮家人呢?」我對這家人比較感興趣,好膽量,沒個深淺就敢鳧水。

「破落商家,三個兒子倆閨女,已經打聽清楚了。老二才過了考,如今在吏部侯差,老大是原告。」

「哦,好,好!」和崔彰相視一笑,吏部侯差的,那就好。多少有個眉目了,吏部候補官員,太有意思了。朝崔彰一拱手,客氣道:「有勞世人兄了。」

「見外,」崔彰笑笑,「這事來的可是時候,趕巧就等了棉花收成後出來,敢朝王家攀扯,嘿嘿…崔家里頭一個就不答應!」

這是正話,崔、王兩家合作才有了收效,敢拽我這根筋,自然有人找去拼命。這內府的特供才斷了兩天,蘭陵的鸞駕就停了陳家門上,不為別的,登門質問老四。

話一放出來,那版本就多了,說什么都有。內府上別的話不說,單一就保老四和這事情沒牽扯,至於陳二哥是不是真有仗勢欺人,那由大理寺秉公決斷,絕不偏袒。

「你主動給這事拉身上不好吧?」我沒想到蘭陵直接唱這出,這一下就把我安排全打亂了,一旦皇家人出面,幕後主使弄不好就得丟車保卒,我這邊正恨地牙癢癢,等著給一串子挖出來斬盡殺絕呢。

「不讓我出面?你連內府地特供都掐了,我能袖手旁觀?」蘭陵輕敲著茶碗,鄙夷道:「當我不知道你打算呢。什么事都想朝內府攀扯,先把你王家摘清,讓內府受牽連還不能出頭,你好暗中仗勢搗鬼!」

「切!」我擺擺手,「知道也不配合下,小風聲放出去就成了,你這大佛一露面,叫人家咋審案?馮家人到時候集體自殺都可能,小百姓的,我又不准備拾掇他們。」

「自盡啊,現在怕不成了。」蘭陵笑地咯咯,「馮家人都活好好的,就等了過堂呢。這事出地蹊蹺,怪只怪後面算計的人沒拿准時間,再朝前推個半年,內府還真不好出這個面。如今這狀子直接就指到內府上了,給你王家擋這一箭。」

「少擋,這事我還應付得過來!」馮家背後主使的家伙可憐,內府和陳家合作是這一年里才透點風聲出去,如今這架勢,蘭陵怕不肯善罷甘休了。

「我要知道後面是誰這么不張眼,這不是針對你王家這么簡單。棉花上從頭到尾由你家主持,沒人知道今年內府要插這一手。若把王家搞臭,誰有這么大本事接手棉花上的事務呢?」蘭陵合掌輕笑,「這才是最終地目的,陳二哥不過是個開始,一連串朝你家潑臟水的手段還沒用出來呢。」

蘭陵這話讓我出了身冷汗,還是小看對手了,蘭陵要不這時候把事情攬到身上,讓人家把這一套連招用完的話,王家可能有讓連死的危險。誰家?崔家不可能,即使王家讓給他,崔彰都不會出這個頭。老貴族根基穩定,不會這么輕易招惹麻煩上身……

「知道了吧?對方很難纏呢。」蘭陵指了指旁邊的案本,「都是近期的錄供,陳家那小子也沒你說的那么干凈,商人家,只要不提了刀砍,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閑話少說,」我皺了皺眉頭,「我有個習慣……」

「說。」

「惦記我地人要還活著,我睡不著覺。」

「哦,可你現在笑的很開心啊,看不出來有什么心病。」

「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