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奴隸制(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09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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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奴隸制

「可憐人,別再提了。」對達萊的問題,我不想和蘭陵解釋太多。在我能控制的范圍內,沒有必要讓蘭陵插手進來,話得說到頭里。「往後不管她什么身份,只要不牽扯國家利益,我仍舊會視她為王家的一分子,該怎么處置是王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長本事了。」蘭陵沒有因為我放的硬話不快,盯我看了一會,「好了,既然打算的清楚,這事我再不過問。」笑道:「你總是和旁人不一樣,處理事情的方法更有趣……」

「不是有趣,是有些觀念我還沒有徹底扭轉過來。或許我把人命看的比較重一些,當然,多少也帶了點階級眼光……」想找個恰當的比喻,可某些概念在來唐朝的這幾年中已經變的模糊不清了,連自己都有點迷茫。「早些年你若問我或許還能給你說個道理出來,可現在,現在連我都開始懷疑以前的道理是不是…」擺擺手,無奈的擠個笑容出來,「總之,你可以理解為我比大多數人善良。」

「恩,姑且這么認為,總之只要你說自己善良我就高興。」蘭陵歪了脖子端詳一陣,「善良的范疇,每個人都不同,你不是給我講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嘛,很有意思。」

「博愛和善良是兩碼事,所以我分等級。身邊的人更能切身體會出我的善良…」

「哦,護短和善良也兩碼事,不過你的確比別人不同。」蘭陵笑了,指了指遠處正慢慢靠岸的畫舫,「都回來了,這邊不陪你,還得過去應付一下。」走了幾步忽然回頭道:「有個事忘記交代。下次朝隴右買勞力的時候記得給那幫可憐人交代一聲,王家家主是個善良人,安心的買命吧。」

讓蘭陵一句話給噎到了,望著蘭陵遠去的背影苦笑。這才是個諷刺,勞力?至少修詞上給我留了台階,沒說奴隸算是給面子。善良的奴隸主,慈悲地獠牙,博愛的吸血鬼。悲天憫人的寄生蟲。

不錯,蘭陵在這方面看的比我透徹,她沒有從小接受過自欺欺人的平等教育,特權就是特權,不會去找借口,心安理得去享受去使用;我暫時還沒有蘭陵那么灑脫,該死的良心不允許我這么想,跳不出這個圈子。我是個白痴,骯臟家伙。

我得心安理得像個古人,接受純正的道德觀念的同時,擯棄以前不道德地道德觀,像蘭陵學習。像穎和二女學習,李義府也是個很好的學習對象,設身處地的活著。

朝特權階級邁出決定性的一步,泯滅人道!隴右的安排很不合理。我心里明白,可一直受良心上的譴責盡量不直接干預穎的布置。管理辦法漏洞百出的同時伴隨許多不安全因素,奴隸地使用和勞力是兩碼事,絕對不能混淆,從管制的方式到預先制定的規則都需要完善,目的只有一個,更有效的榨取他們地……一切價值,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

「夫君很在行呢。」穎有點吃驚。看我絞盡腦汁的撲在炕桌上擬定完善奴隸制度,「早干什么去了?白白耽擱一年。」

「我錯了,我認錯。」放了筆朝穎歉意的笑笑,「還來地及,大面積墾荒從明年才開始,我們還有時間。」

奴隸制被推翻千多年了,雖然現在還有少量的蓄奴行為,但完善而有效的法規卻成了歷史。從某些方面來看。隴右的農庄和美洲大陸千多年後的種植園更貼近。屬於殖民主義下的奴隸制。單從效率上講,的確有值得借鑒的地方。綜合一些管理方面地知識,完善說不上,但擬定個比較有效制度還是能勝任的。

和使用牲口不同,人的智慧充滿了貪婪與邪惡,農場主如此,奴隸們也一樣,追求的目標不同而已。

我們沒有那么多人手去管理,從武器裝備上看,遠遠達不到西方殖民者的震懾力,若純粹靠這邊派遣看守,那太浪費資源了,成本也高的難以接受。這就需要運用一點管理學上的知識,讓奴隸管奴隸,在不同種族間劃分出來等級,層層約束,層層敵視,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高麗人?」穎看地津津有味,不時地提點問題,「這一過去就給高麗人這么好的待遇?」

「恩,說不上好,就是讓高麗人有個盼頭。」吃穿上暫時一樣,卻能獲得更大地自由,讓他們感覺除了唐人外就屬他們地位高,有特殊貢獻的可以成為王家認可的成員,成為工頭。

編設生產大隊,每隊都設置兩個唐人統領,分轄三個勞動小組,在奴隸間挑選兩名上進心強的分設正、副組長,每組管轄二十人,盡量將不同種族的分拆均勻搭配,而正副組長絕不能出自一個國家,能更好的起到監督作用。

安全隱患,這屬於底線,在保證正常的工作效率下,還得制定最低的口糧保證,有口飯吃,只要餓不死,能降低大規模騷亂的爆發幾率;而個別行為一定要扼殺在萌芽內,舉報有獎制度能讓奴隸們人人自危,獎勵要豐厚,只要起了這個頭,就要讓他們養成連夢話都不能隨便說的習慣。若有異動,絕不姑息,雖然這年頭長安都不搞大規模株連,可偏遠地區絕不能手軟,奴隸們有親族關系的,一人出事,全家燒死,而且組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處罰要嚴厲,預示著可以進入殘疾人行列,讓大家看見他就等於看到了法典一樣的效果。

「是不是有點太嚴刻?」穎覺得這一條可以適當寬松些,「株連的太厲害難免會……」

「既然開了這個頭,不由你也不由我,首先要把咱們派過去雇佣的人身安全放了第一位,要讓他們知道我大唐人的命不是他們賤命可以比的。」隊長若因為騷亂暴動喪命或受傷,一隊奴隸都要陪葬,這是必定的規則。「好了。你和二女趕緊睡,我趁了這會腦子還算清醒,能多寫點就多寫點。」

夜深人靜,看了熟睡的穎和二女,稍稍將燈芯按了按,轉了個方向,盡量避免燈光影響她倆地睡眠。長嘆了口氣,密密麻麻的墨跡。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夾雜了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規定就是規定,每個統治者都要面對的東西,以自身利益為首位,是定理,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他們。

很奇怪,一手完善血腥制度的同時,內心卻逐漸平靜下來。蘭陵的話讓我清醒。邁了這一步後讓我平靜,我早就不是銀行里為了幾千年終獎金斤斤計較的那個人了,兩個截然不同地時代,兩個截然不同的自己,讓九年制義務教育見鬼去吧。生命中再沒有比這個家,面前熟睡的這兩個女人更重要的東西了。

或者還有一個,我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去理會蘭陵,她比我強大的多。我有什么借口去保護她?可內心里的牽掛讓我感到一絲歉疚,若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好了,她父親制定的規則,她哥哥在一絲不苟地執行,相比之下我什么也不是……

「開竅了?」蘭陵拿了我操勞近一月才草擬的奴隸管理制度詳細翻閱,前後一個時辰的寧靜讓我一旁昏昏欲睡。

「開?開啥?」休眠中被打攪,一時轉不過彎,光想發火。「睡個覺都不安生。知道我多久沒好好睡一次了?」說完也不理蘭陵,拉緊毛毯翻了個身繼續打瞌睡。

「可憐的。」蘭陵打開床薄被子蓋我身上,朝里面拱進來,勻了勻枕頭半靠在我身邊。

「熱。」我翻身過來正撞蘭陵腰上,給她朝外面推了推,「睡了多久?」

「一會,呼嚕還沒打起來就醒了。」蘭陵撩了撩我散亂的發髻,伸手端過一碗溫茶。「喝口。水地臉上汗淋淋的,做怪夢呢?」

「沒。」接過茶碗一飲而盡,舒服。「不做虧心事,睡覺不做夢。看完了?」

「恩,」蘭陵頭頂取過一厚打文稿,笑道:「前陣還是善良人,轉眼沒多久就變了瘟神,殺人都不好好殺,燒個什么勁?」

「燒是恩賜,說明我原諒他了。熊熊的火焰,節慶的氣氛,大伙興高采烈地目睹他們安詳的升天,給當事人和目擊者留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一輩子都銘記著這感人的一幕,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