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早年(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96 字 2020-08-31

「我才不煩,」蘭陵紅個臉朝我腦門戳一指頭,「朝哪走,你不是初三才過山庄去嘛,我這邊等你呢。」

「哦,你庄子後面干什么呢?早上過來就見人來人往地,」趁拉話功夫穿戴好,包起蘭陵親手縫紉的棉褂子,「回去供上。」

「你就穿了,給你夫人說是我今年送她的新樣式,托你帶過去。」蘭陵朝棉被里鑽了鑽,「我這邊每年都給縫,就沒見你上過身,說起來連人家買回去的小妾都不如。」

「穿……」有點為難,這屬於公然挑釁行為,大逆不道。

「還能給你縫幾年?說個難聽話,我就不信你夫人不知道……」

「胡說!沒你這么指了人鼻子揭短的!」

「惱啊,知道惱就好!」掀了被子朝我使勁輪幾下,「過年還給人臉色看,給縫個衣裳還是錯了,今後再不為你動針線。」

知道蘭陵想法,知道她在我身上下的感情,每年三季上都打了給穎送新衣服樣子的旗號送幾件穿戴,長衫短襯都有,全部親手縫紉的。每次蘭陵問起她送地衣裳合不合身的時候我都沒辦法回答,一套套都給二女塞了箱子底,全身上下都是穎與二女承包。

「要不留你這,別送了……」

蘭陵握拳深呼吸幾下,換了個柔和的眼光投過來,努力壓了聲線輕聲道:「恩,您這會換上,就在家里穿穿我看,成不。」說著有點寡寡的樣子,湊過棉被將自己包裹起來,挪到我跟前親手朝我身上套。「年關上,只要日子能過下去的人家都圖個新氣,上了身就是我一片心意,哪怕穿一次也沒白做,偷偷的也罷。」

「別老和自己峙氣……」

「年上別找事啊。」蘭陵掀我一把,「過年呢,圖個心氣好。我峙誰家的氣?還不是你,沒羞沒臊的送衣服過去怕都給我燒了吧。今二十九當三十過,就在我府上過早年,明天再回去。」

「咱倆?」

「還有誰?」

「好,我回去通報一聲去……」

「恩,」蘭陵忽然變地不好意思。自言自語道:「夫妻倆怎么過年呢?多少年了,都沒個記性,怕也得守歲吧。」見我沒動,輕輕推了推,「快去通報啊,妾身等您早回家呢。」

心里有點不好受,光說出門喝酒,穎沒吭聲。二女在身後一氣戳,弄地做賊一樣。

「酒沒喝就上臉了,」穎朝我笑笑,「您稍等下,」喊丫鬟拿了幾個包好的干果籃子。「去別家喝酒也別空手,少飲多食,明早早回來還祭祖呢。」

「哦,」不好意思地提了兩籃子禮物。「晚上早點睡啊,明天還守歲,多睡會。」

穎吩咐二女出去監督祠堂的准備工作,「恩,代妾身給人家問個好,哦,對了,」說著爬炕上拿了幾個衣樣過來。「本來打算派人捎過去,您這順手送一下,蘭陵公主年上要的東西。」

「……」看看手里的籃子,再看看穎遞過來的衣樣,仔細打量穎的表情。怕瞞不住這精明婆娘。

「怎么發瓷,可別讓人等久了,」穎笑了笑,「怪累地……妾身等您走了躺會呢。」

蘭陵看了我拿來的禮品和衣服樣子。又氣又笑的捶我幾下。「誰問她要衣服樣子了?外面那么精明,誰家虧都不吃的人。怎么一到婆娘跟前就漏氣?」

這就沒話說了,能怪我?蘭陵跟前我耍不了心眼,穎跟前一樣,我一說出去喝酒的話,穎估計就猜個大概,心知肚明的編瞎話而已。

「也好,」蘭陵見我一臉茫然,伸手朝臉前晃幾下,「她知道你過來也好,我私下里捅不開這層紙,有些話說的不好意思,這么一來下次我見她就好說話了。」

「不許亂說話!」常來蘭陵這里,今天忽然有點認生,坐沒坐樣,站沒站像,別扭。怒道:「下次過二十九咱倆找個中立的地方過也成,你這忽然變了客場,我就和上門女婿一樣,弄地沒面子!」

「還來勁了,你上門不?上了一句話,我給你養活好!」蘭陵喜眉笑眼朝我抬抬腳,「等著,酒菜都備好了,今放開和妾身陪您好好喝幾杯。」

大紅的油蠟點起來,大銅爐燒的暖和,小菜,小酒,蘭陵新媳婦的模樣,絳紅色長裙,破例珠光寶氣的插了一腦袋,酒沒到唇邊就臉紅,軟榻上一靠,不行令也不猜枚,小酒盅舉一下干一杯,喝熱了除去長衫繼續來。

「天剛黑呢,」蘭陵有點搖晃,「都站不起來了。」

「不行吧,」順手抄了酒壺又滿上,「晚上別成精,乖乖讓我給你灌醉。」

「不!」蘭陵橫過膀子頂我胸膛上,端了自己酒杯就灌我嘴里,「陪一宿,不准睡覺。今全當嫁你一次。」

「上次山庄里不是也嫁一次?」灌地有點急,咳嗽幾聲,給蘭陵朝一旁撥拉。

「上次不算,」蘭陵給酒杯滿上,又送過來,「今您過來了,喝喝酒,聽妾身羅嗦會,發發牢騷,一會哭了笑了的,別在意。」

點點頭,蘭陵和穎不同,穎盡可以找朋友,找我,甚至找二女出氣,不隨心、不滿意的時候有個發泄的地方;蘭陵不行,公主地威嚴容不得她干這些沒名堂的事情,一舉一動都牽扯了皇家的顏面,估計也就是我了。

沒有別的,哭哭笑笑,從小到大的各種事,甚至提了她過世已久的駙馬,是個好人,用蘭陵的話說,單從人品相貌上看,比我強太多了;說到平日里來獻殷勤的才俊無數,若我當時也是來獻殷勤地,能當面抽出去之類。

「瘋婆子,」愛憐的捏捏蘭陵嫩臉,笑道:「就不怕我傷心,平日里不說我好話,喝醉了也這么刻薄。」

「恩,只當醉了,您多擔待。」蘭陵俯了過來,腳勾我腿上,「和你沒忌諱,從你出現到今……」

「不是忌諱,是信任,彼此信任。」

「這個按理不該,」蘭陵吃吃笑了起來,臉就搭在我胸前,眨巴大眼睛朝我凝視許久,「你是個混帳騙子。說不定你真是讓馬踏過來的,從沒見過你這號人,東一句謊話,西一句謊話,那賭咒當了家常便飯。真難說,按大唐的風氣,你該有的家教……」

「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酒還喝個一半你脫我衣裳干啥!」

「看呢,說馬踏你哪?」蘭陵不理會我抗議,壓過來檢驗。

「當時是這個方向吧,」回憶了當時穿越的經過,「從後面踏來的,就你現在這個姿勢……少動,小心,喝點酒危險很。」

蘭陵背後壓著不放,輕聲笑著,搖晃的軟榻,伸腿踢翻酒壺,「換你了……」

「換我?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