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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九章 大買賣
搗亂，失敗，再搗亂，再失敗，直至滅亡－－這就是吐蕃國內動派對待繁榮強盛唐帝國的邏輯。他們決不會違背這個邏輯的。
吐蕃試圖在吐谷渾掀起的春季攻勢再一次被程、蘇兩位老爺子聯手扼殺，年前吃到敗仗的吐谷渾部這次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在唐軍協助下大舉推進至爐口，也就是去年被吐蕃人橫掃的地方。
吐谷渾和談代表態度再一次變的強硬起來，而吐蕃大相的使者針對這次攻勢失敗適度調整了談判策略，強調前線發生的一切都是個小小的誤會，屬於對峙兩方在理念和認識上不同而引發的突發事件，並在賠償和撤軍問題上做出了小小的讓步，承諾以上的大規模沖突不會再次出現。
對北方前線的捷報已經麻木了，每次傳來個小小變故就能讓談判桌風升水起，我已經不勝其煩。能看出來，各方談判代表還是很認真的，尤其身為受害者的吐谷渾代表團，更是竭盡所能的想在談判桌上爭取最大利益來補償自己滿目瘡痍的祖國。
我不行，就和電影還沒開始就知道結局一樣的乏味。與吐蕃、吐谷渾兩國代表心態不同，李義府帶領的唐帝國代表團在不受外界指責的情況下大使『拖』字訣，根本就不期盼有個什么輝煌的談判成績，拖延一天就能讓吐蕃國內局勢多動盪一天，就能讓唐帝國有時間爭取更有利的戰略位置。
本來是個好事，凡符合國家利益的都是好事，可把我也拖進去就太不仗義了，正和高老師請教旱稻的種植要點時候給傳喚到談判桌上，簡直就是謀殺我的青春年華。
酒桌上，每次會議結束總是安排了輕歌曼舞的休閑活動。我對李義府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最近公務繁忙難以脫身，並迂回地提出，除非是決定性的會議，像這樣不三不四的碰頭會就不用頻頻參加了，還是國事為重，百姓們等了更好的糧種蔬果來奔小康雲雲。
李義府很欣慰，先是頌揚了我偉大、高尚、無私的國際封建主義精神，並從側面的對我廢寢忘食忙公務導致健康狀況不佳的行為提出批評。答應萬不得已絕不會再次擾亂我的作息時間。然後兩人滿舉酒杯遙祝偉大領袖紅太陽李治陛下萬壽無疆…當然，出於禮節上地需要，臨行前還問候了在宴會上獻藝的文藝工作者，並對領舞的外籍女藝術家表達了深厚的敬意。
「沒一個正經人！」蘭陵自恃頗高，尤其對身材自我感覺良好，最不待見有比她更風姿卓越的同性出現。「你怎么不去給你婆娘說這些？」
「哦，」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同樣的話在蘭陵這邊說的肆無忌憚。可回家就變的一本正經，好像從沒在穎和二女面前對其他女性做過正面平價。沉吟片刻，「貼心嗎，說明咱倆兩小無猜？」
「還真夠無恥。」蘭陵笑打了一下，「不和你羅嗦。記好哦，讓南晉昌地掌櫃找我府上的管事談，我可不情願和你說這些事情。」
「太好了！」撲上去給蘭陵壓住狠親幾口，「當你不答應呢。害我費這么大力氣弄企劃。早知道就不費這閑勁了。」
「我也懶得和你在錢上較勁，從你又不是一次兩次，這次可得落我個好。」蘭陵在我身下扭動幾下，伸手將我環住，「我才在灃惠渠邊上置辦了個庄子，明就搬過去了，下次朝我那邊去。」
灃惠渠嘛，我家庄子上流過去的就叫灃惠渠！「東邊還是西邊？」
「就在你家上面。苯的！下馬陵過去的頭一個庄子，呵呵…」蘭陵伸手朝我身上攥了兩把，「你樂什么？」
這么一來，找蘭陵更方便了，離我家沒幾步路，前後連四里都不到，和王家庄子、程家自然保護區形成個等邊三角形。、
白居易琵琶行里提到：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若說下馬陵沒幾個人知道。但提起蛤蟆陵確是家喻戶曉。可關中地區從來就沒蛤蟆陵這東西。其實下馬陵、蛤蟆陵這兩出說地是一個地方，本就是西漢董仲舒的陵墓。只因關中方言中念『下馬』時候發『蛤蟆』音，以訛傳訛千多年，平白無故整出個蛤蟆陵來。
「那就成鄰居了，你占了人誰家的良田？」下馬陵附近都是富庶庄子，傳聞沾了董仲舒的光，就是東漢末年天下大旱地時候那邊都沒歉收過，以董仲舒後人自居，千百年的殷實富裕之處，方圓十幾里盡出文人騷客。
「本有那么一處小庄子，本是我府上人的產業，」蘭陵賊兮兮一笑，「我拿霸橋的庄子和他換了，他沾大便宜呢。」
「早不說，我和你換啊，我岐山的庄子不小，換了多好？」有點虧，霸橋那邊庄子多好，又大又平又有景致，比下馬陵好遠了。蘭陵不是作房地產的料，如假包換的棒槌，穎一天垂涎霸河產河邊的地產都能想瘋了，這邊竟然還有以大換小地瓜子。
「好了，還不是想和你近點，若不是雲家地產被你家吞並，我就找那丫頭換去。」蘭陵白我一眼，「看看你家夫人是不是有本事給我也趕到荒地里挖塘子。」
「趁早別來，不夠亂錢。沒一個省油的，我夾中間是打你還是罵她？」幸虧穎果斷拿下雲家，要不真讓蘭陵得手……後果不堪設想。和誰當鄰居也別和皇室成員湊太近，若蘭陵來了，穎肯定會懷念雲家在的美好時光，然後建議我舉家逃亡。
「還算有良心，知道打我，」蘭陵輕輕翻身側起來，愜意的貼在我臉上，「今就不伺候郎君了，還得吩咐他們搬些東西，明安了新家可要過來陪妾身。」說著輕輕給我推開。又覺得的不甘心，貼上來親了兩下，笑呵呵的滾了一旁整理衣裙。「等下，」見我起身要走，又上前叫住，「給你看的東西。」說著拉開長櫃個小抽屜拿了個紙包遞過來。
莫名其妙的打開，一小包無規則地結晶體，看樣子是拿工具從什么地方刮下來地。捏起個渣子放了掌心對陽光看了看，有意思，「玻璃？」
「像吧？」蘭陵湊過來也學我捏了照光線看。
順手捏了塊最大的放了青石板上砸碎，無規則晶體，不象水晶等自然形成地結晶礦那么規矩的結構，「不是像，本來就是玻璃渣子。你抽啥風？拿把濫渣子顯擺？」
「真的？」蘭陵一臉驚喜，紙包收起來。臨了還不忘記把青石板上的碎末一氣包了，「肯定不？」
「白痴！」問蘭陵要了個玻璃珠子，抄了榔頭猛擊幾下，渣子捻起來個遞過去，「比比。一模一樣。不信的話你砸幾顆寶石試試，看看區別就知道了。」
「總和行家一樣，」蘭陵捻個濫渣子對比半天，翻了個首飾盒掏出塊不知道什么的高檔寶石抄起榔頭亂砸。寶石就是寶石，比玻璃硬度高些，砸地辛苦。「棱棱角角的，果真不同。」
心疼啊，為塊爛玻璃沒必要毀壞這么值錢的寶石，看體積，怕十來貫就這么煙消雲散了，給蘭陵撥拉一旁。將四分五裂的寶貝拿手巾裹起來，還好，體積夠大，碎顆粒也夠鑲嵌幾個戒指了。除了給親近的幾個女人打造過戒指外，從沒見有別人帶過這玩意，可能這年代還不時興這個。
「你既然懂行，怎么就不問問？」蘭陵指了指包玻璃渣的紙包，「出個主意什么的不行啊？」
「不懂。還得你下功夫研究。」我高中化學學的還不錯，書里有提到玻璃地制造原理。可忘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