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被逼的(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03 字 2020-08-31

「哦,那好。你這么念叨人李敬玄的時候就不怕別人這么念叨我?明人家找個簡單的辦法給我處理了,美很。」

蘭陵搖頭輕笑,「你不同,不了解你的人認為你不過是個有才華的混子而已,給倆錢,給幾塊良田。給帶個高帽子就滿足了。隨風飄搖,一無掙權之心,二來富貴有余,你越是結交權貴,人家就越是覺得你想保住眼前這點榮華。像對付你這種的。閑暇可以收買,必要可以威脅,都能乖乖就范,不用冒那么大風險得罪一個無權無勢還手里一大堆莫名其妙緊要關系的閑散之徒。不值得。」

「那就是很了解了,我就是這么想的。」無奈地一攤手,看來我努力營造的形象還是取得了成功。咱這人實誠,心里怎么想,樣子就怎么做,大伙對我都很不錯,得罪我沒意思,家里倆錢也有限。手里捏個農學的二把手還能替別家孩子找個學上,謀個出路。拾掇我才是吃飽撐的。

蘭陵捂嘴笑了,「就好,你就這樣子別改。和我呢,你進進出出的別人不當事,反正你還不算來地勤快的;別人再給你家什么『起命金』呢,你就千恩萬謝的收著,哪怕就是面面上倒過去都無所謂。你婆娘可是感恩戴德的送過去不少希罕玩意。挺好。就這么樣子。」

「啊!還有誰比我勤快?」這還了得,反了還。打兒子都能撂過。搶女人咱就拼了!

「多了,我總不能說跟了你就顯得什么人都不讓來吧?這不是給你一人晾到外面嘛。該來地我都讓進來,今三五個,明七八個,還有幾個連三接四的朝我府上跑,在外面傳的可有意思呢,你是沒聽,聽了氣死都不過。」蘭陵說到著扶身大笑,笑的喘不來氣,「昨天還有朝聖上那說閑話,被罵了回來。哦,還有德昭,如今住的近了,程家是改賣竹器還是怎么?」說著朝軟榻旁一溜精致的小竹椅指了指,「半個月送了六套,後天邀請我去他家新園子踏青,他沒告訴你吧?」

看來該給程初布置作業了,就說最近一天吃了喜鵲屎一樣沒名堂,這邊都送六套了,我家里一套還沒見著,明踏青都不喊我參加,看來小子沒用正經心思。跟了蘭陵怪笑了幾聲,看來明天得讓程初有點事干。

和喜笑顏開的程初不同,劉仁軌沒有因為李敬玄調出農學高興,反倒更是把臉拉成板磚,老家伙心里不平衡。朝堂上他是位高權重,可下了朝堂和李敬玄同為學監不說,人家還獨自把持了工學院從規劃到籌備的所有事項,這么一來明顯比他得了臉面,尤其拿了工部送來地企化氣就不打一處來,認為這是李敬玄朝他示威。

采用農學里的框架,都是他和我努力多年的成果,這么一來卻被個無恥小輩偷師學藝還反過來耀武揚威,老劉覺得吃了暗虧不說,還讓李敬玄這個小人有了進一步朝上攀附的機會,一旦工學院里累累碩果成為李敬玄往後彰顯朝堂的資本再難以控制。

盡管一直避免和老劉深入交流工學院的事項,可還是被老家伙用請教水車的借口拉到劉家庄子上,說水車咱就水車,盡心盡力的跑去指導,還是被老劉把話題硬給扭到李敬玄身上。

老劉地論點很有威懾力,他不從人家能力分析,直接從人品入手,認為皇家學院地領導有能力是一方面。但為人師表重中之重。讓李敬玄這種小人有個展現才華的職位就足夠了,但放了學監這個位置是對皇家尊嚴地褻瀆,禍害的不是一個學院,是兵工業領域,是整個大唐。

緊接著檢討自己地過失,對於讓這種心存機利的小人混進皇家學院的管理階層是宰相的失職,亡羊補牢之際,讓我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和李敬玄這種蠹蟲做斗爭。凈化學堂的同時還要凈化朝堂上的歪風。

我沒那么大本事,我本身就是學堂里的不良風氣,還有啥臉指責人李敬玄。看來老劉對我果然另眼相看,要凈化也得從我這懶散少監開始,可偏偏就盯了李敬玄不放,難道非得讓我給他解釋工學院那邊可能不會有李敬玄想要的成績出現,到時候收拾起來更趁手。

還得附和,不過劉仁軌地舉動貌似大義凜然。可總感覺和他陰沉的性格不相符,老家伙不是一般人,像耍我那次的表情就很正直,不知道他是真的真情流露還是作為個借口和我商議別的事情。

老劉長嘆一聲,背了手迎了夕陽巍然駐立。長長的身影拖在青綠的田庄上,英雄氣概盡顯。「既然不能一蹴而就力懲肖小,也不能任憑他氣焰滔天!」

這話聽懂了,老劉估計已經在朝堂上鬧過了。沒把人家李敬玄怎么樣,這是打算改變一下策略許許圖之。沒看錯,這老家伙留了後招,不是找我來欣賞他的光輝形象地。

果然,劉仁軌打算在工學院建立之前把農學院和織造科分拆開來,單獨成立織造學院,我在擔當農學少監的同時還出任織造學院學監,這樣由內府出資興建的皇家院校從兩所變成三所。而老劉借著老院長的聲勢裹挾農學、織造學兩個院校,足以將李敬玄的勢頭死死壓住。

太壞了。終於能夠理解老劉能在許李集團多年地打壓下越挫越橫的原因,這他媽的就不是個好人。比起李義府、許敬宗那些號稱人貓、笑里刀的稱號,除了相貌上正直剛毅外,心眼絕對不少長,怕還多幾個。

在時機成熟地時候將織造學獨立出來是我和蘭陵早就計劃好的,可一直因為內府和工部的糾紛沒有實施。劉仁軌估計已經看出其中意圖,如今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不但隨了內府的心思。還無形中讓我知道他對我青眼有加。放心把這么重的擔子交在我手里,甚至連對朝堂的某些看法都不瞞我。放了別人就得立馬拜倒輸誠了,就象常貴當時那個樣子。

這……咱也別太特殊,盡量學吧,事情到這一步了,這家伙要覺得你這時候不可靠絕對往後不給我安生日子,學了國軍將領對校長的對白說了幾句,老劉很滿意,馬上就避嫌的趕緊胡謅幾句,什么心懷祖國,什么黎民蒼生,什么什么……

有磚就楔他臉上了,這都是什么人!用蘭陵地話說,這是我做的最明智的選擇。別人不敢說,可這劉仁軌能把這話說出來就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他逐漸明白我的能力,就算現在我跑去燒了劉家庄子他也只會把事情朝李敬玄身上推,絕不會遷怒與我。

老劉認為自己各方面都做的是有板有眼,無論朝堂上的秉公嚴明還是學院里的為人師表,他對自己地作為很滿意。不管為民還是為己,老劉覺得離自己地願望越來越進,甚至已經覺得千古名臣這個芳名觸手可及了,也深深感到我在其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以劉仁軌地脾氣,他現在就是身處險境也不會顧忌自身的安危,可你一旦出了不測,他能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護住。你一直對他有看法,身陷其中難以察覺這些變化,可我能看出看來,從他力排眾議極力反對你步入朝堂就是個開端。」蘭陵見我擰眉不做聲,笑道:「不必擔心他會牽扯你進入爭斗的旋渦,他不會讓你陷進去,哪怕作出和你勢不兩立的樣子也絕對不會因為自身的糾葛讓你有閃失。」

「這么說來他對我比你都好,」自嘲的做了個嫵媚的表情,「老家伙不會是個玻璃吧?」

「可以這么說,他的確可能比我都對你好,」蘭陵無奈的聳聳肩膀,「我掛記的地方多,他卻只求名聲,我怎么可能和他比?」

「那你還愁眉苦臉?」

「我是想,劉仁軌這么一折騰,你什么時候才能脫身和我去南邊?」蘭陵嘆口氣,「相比什么得失,我現在就想要個孩子。」

「想個辦法,反正還有時間。有老劉頂著,咱倆跑出去一半年估計沒問題。」

「不管了,我來安排。」蘭陵下了決心的擰擰眉毛,「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