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路不拾遺?(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26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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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路不拾遺?

在某些不可抗拒因素和欲求下,達成了某些人的願望和欲望。這挺好,各有所得,各取所需,易市嘛,不產生交易怎么可能有市場形成。法典、體制、律令等等形成人類社會規范條例都可以看作是不同的市場行為。

所有好的制度都是在各種皆大歡喜的交易中建立的,只是特定的交易形態下面對不同的交易對象罷了。政府和民眾,個人和集體,家族與國家,國家與國家等等,相互間的約束與被約束行為都來源與不同的交易與被交易方式,體制好不好,制度完不完善,典律是不是能被社會認可,這都取決於交易過程中的公平性,公平則好,反之則亂。

錢庄因為小小的帳務問題受到了一定的懲處,正大光明的交納了罰款後如願以償的獲得了許業證書,得遠大於失,心滿意足;銀監府和戶部也滿意而歸,幾個協辦官員能當眾挑內府的毛病無形中給自己獲得了政治資本,也給銀監、戶部兩個部門掙得不小的威信。尤其銀監府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部門能頂了壓力?懲處有皇家背景的機構,說來這的確是很露臉的事情,私下也是人家內府給足了顏面。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這點威信足夠了,哪怕外人知道是演雙簧,可能和內府下轄的部門演雙簧也得有一定的實力才行。銀監府的實力就在於兩個與眾不同的銀監,李義府加王修,很冷門的組合。

說起來我現在的位置很有意思,農學的劉仁軌和銀監府的李義府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卻都能和我搭檔地平安無事,這和我為人處事的原則分不開,當然,也從側面反映出我驚人的協調能力和特有的人格魅力?

劉仁軌看似走陽剛路數。拳來如猛虎下山,腳往似蛟龍興波,一路施壓威猛絕倫。不了解他的往往站遠遠怕被他剛猛勁風誤傷,其實老家伙大開大闔的招數不過是遮人耳目,你一旦避開才中他下懷,真正的殺招就在這距離之間一把袖里藏針就給死不瞑目了,別人還以為他真有隔山打牛的本事,更怕了。

李義府則恰恰相反。招出奇險如靈蛇吐信,身化魅影無跡可尋,看似陰柔卻飽含內勁,抗打擊能力超乎想像。不平不息纏斗於左右,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也不懼正碰硬拼。一旦和老李對上手這不光是身體上地打擊,心理也備受摧殘,由內至外的憔悴生不如死。

這就合該兩人糾纏這么多年仍不分勝負。劉仁軌強勢中不得其法。從大理寺重臣命案到力查許、李集團官員舞弊都屢有斬獲,但難指對方七寸;李義府看似弱勢卻次次險中求存,從吐谷渾戰事中談判代表到現在銀監府總監,另辟蹊徑得以喘息,看似回避鋒芒但從給劉仁軌有懈怠的間隙。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手的黑心主。

若說夾在比拼內力正值緊要關頭的當世兩大高手中間不受波及是不可能,這不是靠運氣能化解的。講究的是分寸,拿捏地是距離,這么多年混下來早就對兩人的脾性有個掌控。老劉越是剛猛你越不能規避。還得次次迎了招勢頂風上前,這就對了,他認為至少從某些立場上你和他一伙的,一旦部分獲得認可,就會暗地里回護你,時間一長這種回護演化成護短。和老劉甚至偶爾能說說心里話,雖然對他沒好感,可越惡劣的心里話越讓老劉覺得你不防備他。百試百靈。像我這吊兒郎當少監的考評可是一年比一年出色,這全出自劉仁軌之手。

李義府則不同,不能靠地太近,看似感情豐富細膩,心里卻沒有舍不下的情誼。在一起時候比親兄弟還貼心,比親娘都會關心人,一廳里吃飯,不管席上人什么身份。哪怕都泥腿子他都一路起身八十回給大伙斟酒。隨便個枯燥乏味的話題到他嘴里就能潤成美文妙句還離奇典故百出。有老李的場合,大家總是樂趣無窮到流連忘返。三兩天不見他都想得慌,有時候感覺李義府比大姑娘都吸引人,真地。先用獨特的魅力把身邊人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通過高超的交游手腕拿住你的思緒,不知不覺的滲透到到你心肝脾肺腎,最後一切盡在他掌握,貼心時候恨不得……一定要拿住自己心態,交往再頻繁啥話都能說就是不說有用的話,啥底都能交就是不交實底,讓彼此都感覺相互關系有一道恰到好處的間隙。

所以說距離產生美,和李義府無關,是指哪一望無際的菊海。站在崇樓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層巒的菊花,或淡粉如煙似霞,或璨若金波浩淼,或皚皚白雪鋪天蓋地,或晨紫東來心曠神怡。

秋菊,長安秋日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於往年不同的是這氣勢,這手筆,無非是錢庄正式掛牌營業,弄了這么大動靜出來。馬鞍狀的『憨過台』(相傳凹陷的低塬曾經是條波濤洶涌的大江,周文王回岐山時在此失足墮馬被滔天江水嚇暈過去。危機時刻一條巨鱧越江而出化為蛟龍背負文王過江並討要過江費用,文王回過神裝憨賣傻推托前面事情全然忘記,抵賴資費不說還亂開空頭支票騙人畜生,隨後著急回家造反將此事忘記。蛟龍腦子簡單,這里等了幾百年周朝垮台才明白被騙,沒地方訴苦,一氣三杯給江水干了,只留下個兩邊翹中間平的美妙景觀,得名憨過台……故事很長,足以寫幾萬字,老多下本書里有涉及,摘自地方志)千十畝地園區都滿滿堂堂地植滿菊花。

賞花者不計身份不論貧賤、國籍,歡迎隨來隨看,開門相賓。還給有吟詩作對惡習的各路才子隨手預備印有錢庄徽標地紙箋,無論作品質量如何都請寫上名號留在菊下任游人評閱提表,花季過後將會根據游客的品評逐一排號,入圍者二十人均獲得錢庄提供的精品文具,而選出魁首佳作則起特大幅表懸掛於憨過台頂端的崇樓內收藏。往後這菊展年年舉辦,詩作年年評選,錢庄年年那啥。

這就對了。咱算是給這盛大菊會有重大貢獻,崇樓留出來就是給我這種人預備的,一家子占了最好地位置東看西看,穎樂的比菊花還俏麗些,誥命夫人的派勢坐了樓台上和幾家相熟的閨中姐妹扔牌子轉酒。今這一層就算是王家主場,能請的都來了,連常不出門的鄭家夫人也喜氣洋洋的串個角搭伴。秦家夫人不愧是程家出來的,這夫君一回京滿世界就她最高興。隔了屏風都能聽見吆喝聲,又是這個賴酒,又是那個耍刁,反正她這監令地聲音讓這邊剛有吟詩沖動的秦鈺張口結舌沒了意境。鄭弘不管這個,提了菊花酒和崔彰倆談笑風生,只有程初最感性,攤開領扣朝日頭下曬胸肌,還特深沉。

席面上都是大夫人大小姐。小字號的上不了場面,二女回了閨女的裝束打算和老四跑下樓去人流里近距離觀花賞文,秦鈺後面想叫,沒說出口,我這邊馬上會意道:「別顧了自己跑。捎了吳……秦夫人一道,」說著拍了二女腦門一下,讓她過去給九斤接過來。當娘的鬧的高興,放任孩子滿桌子撒野。已經隱約聽里面有誇王家小侯爺酒量有其父風范,聽的怪嚇人的。雖說招待女賓地葡萄酒下了蜜汁,可也不能由了人來瘋的小屁孩胡來變成酒鬼,還是放我這邊看了放心。

這邊抱來小人還不高興,打了醉拳滿四處嚷嚷,一幫子爺們跟前最沒辦法管教,崔彰俊臉在表現愛意時多了兩排指痕後大伙就徹底見識這王家小侯爺的功力。不到兩歲個孩子懂啥?打完罵過也不知道自己錯哪,照舊;沒破相算崔美人走運。

「大伙先鬧著。我給這臭孩子樓下逛逛,折騰幾下睡了再回來。」這年頭沒老爺們帶孩子的,給九斤架脖子上准備下樓。大家表示理解,程初很惡劣的朝哥幾個怪臉抽幾下被秦鈺及時制止,崔彰則在我身後報復地領頭哄笑起來,弄的女賓那邊幾顆腦袋從屏風縫隙偷看,很沒面子。

一下來又是另一番心境,菊花單聞了不覺香。可這萬千聚集一起就能感覺出那種獨特的清新。帶了甜味,稍有點辛辣卻透著清涼。很耐聞,也很擠。九斤當然沒有這份鑒賞力,花在台子上早看膩了,達達達達的揪我頭發試圖掌控方向,看來這小子以後肯定騎術上有造詣,扯地人生疼。

「不許下來!」指頭扣我眼皮上就朝前面翻,被我及時制止。這么多人三五下看不嚴實丟了朝哪找去?小子手上用勁,抓的臉疼,反手朝屁股上抽兩下也沒多大作用。

達達達達……

這哪是娃,和頂個爺一樣,不過這歲數上知道大、小便叫人就很不簡單了。三拐兩拐下了斜坡朝後面花少人少的地方跑去,轉過兩叢萬年青給九斤取下來扔了中間的草地上,又扯回來幫脫了褲子重新扔一遍。穎也是,開襠的多方便,出來還非得換個連襠的,好像臭小子雞雞多值錢一樣。

「快啊,」小子蹲的扎實,正氣沉丹田。我也歇歇,隨便就在萬年青邊上靠了枝叢蹲下了,懷里隨身老有紙,孩子肉嫩,蹲著給紙搓揉起來。這也是,起背風給味道朝我這邊吹,小子吃啥吃的這么臭!

「哦……」剛想挪個地方就發現對面花台子中間露出個臉來,粉嘟嘟個小臉上圓溜溜倆大眼睛驚愕地看著我,是個半大丫頭,眼神里鄙夷鄙視鄙那啥都占全了,看的我不自然……

哎呀,怪不得,才發現我這姿勢有點不合適,蹲著,下半身半靠了枝叢里對面看不清楚,手里還揉著紙,還有味道配合……

「嘿嘿,哈哈……」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搖搖手上的紙,指指完好的衣衫,表示與我無關,另有其人。

「在里面?」小臉問話了,指指我,表情變的更加古怪。

「對,里面。」點點頭,又反應過來,忙搖頭解釋:「不是里面。不是衣衫里面!是草叢里面……」

「那就是在里面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