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中秋、和平(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28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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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中秋、和平

若按照程老爺子的解釋,武將的心願就是碰到個旗鼓相當的敵手同歸於盡?按這個邏輯推下來的話,文臣就得找個文采出眾的對手詩賦對放,臨終前轟轟烈烈如對穿腸那般?

上官老伯顯然有不同的理解,作為一個能臣兼天門九段,他認為在適當的時候大肆欺負弱小晚輩比以上兩種死法都盡興。人家都蛐蛐咬的要死要活,他卻在場外另辟蹊徑的拉我們推起了骨牌,可憐我那些精心挑選的各路將帥毫無用武之地,幸運的血鉗淡紫大將軍果然死得其所,不至於默默無聞的終老於蛐蛐罐內。

「子豪手氣好啊,再來,再來!」上官老伯興起,面色紅潤,搓洗堆砌指法如電,大發神威。

手氣好,好很!一早上就得了這一把便宜,贏了那么點不夠上官大人塞牙縫的,富人吃肉,還不叫咱這叫花子喝口湯了?

里面最痛苦的莫過於曹均,本來好好的和程初混場子拉關系,一圈轉下來臉上樂得開花,如魚得水般的模樣,能和這些軍中大佬、骨干成員們一場子嬉戲實在不是他這個嶺南來的督衛敢想像的。

於是……悲劇發生了,曹均雖然跟了程初混,可人還是很忠義的,骨子里可能認為是我的人,有今天這么個機遇也是我的抬愛,見我這邊推骨牌,很自然的朝我身後一站,仿佛給我觀敵瞭陣般的架勢。

「這位小將軍貴姓啊?」上官大人才得了連庄,心情好,凡是周圍喘氣有動靜的統統是將軍,反正今天軍武里人多,怎么叫都錯不了。

曹均就吃這一套,上官儀的大名如雷貫耳,這么多人物面前當眾喊他將軍那是怎么死都值了。休克,哮喘,凡是能發的病症都齊過一遍,大伙推了兩圈才從他嘴里蹦出個『曹』字。

「哦,曹將軍啊,久仰,失敬,」老頭一邊起牌一邊敷衍。眼睛專注的瞪了下首鄭弘表情嘴里都不知道自己說啥。

曹均輕微的晃了幾下,不愧是舟船上混皇糧地,沒栽倒就算下盤牢靠。

幾廂一翻牌臉,上官大人吃上殺下,竹籌朝跟前纜了一堆,老臉擰成包子般結構,笑的暢快啊。客氣的吩咐下人在他下手加張竹墩,親手給拂了拂。親切對曹均道:「快坐,多一人多份熱鬧,站了看無趣之極。老夫的庄,這就給曹將軍添牌。都來,都來!」

沒來及制止。曹均已經魔障般在上官賭神下手坐穩了,鄭弘不由松口氣,不用被那雙凌厲的老鷹眼死盯了打量,我和程初均無奈的搖搖頭。又來個添菜的。

曹均明顯沒有在座各位的經濟條件好,一把牌後就反應過來,雖然沒有賠庄,但進出地籌碼不是他一個邊防戰士能負擔起。走是走不脫了,這時候起身惹了老令官發怒活著再沒意義,可剛上場子就舉債有點說不過去,悶個臉拿了牌沒勇氣翻,那邊老頭還催促。「過場子著急,少磨時辰,死活就一下子,快!」

唉!抓一把籌碼給曹均暗地遞過去,救場的來了。飯時到了,程府里排下筵宴請與會者入席,看來是解脫的時候了,兄弟幾個能松口氣了。

上官老先生是個認真人。在他看來文人就得有文人的風骨。「這邊諸位詩意正濃,葷腥下肚難免亂了思緒壞了興致。不妥,不妥。」他不站起來大伙也不好意思挪窩,推天門都推出了詩意的人是不好得罪的。「這樣吧,這里景致獨特,酒菜不妨送過來,石桌藤椅,小苑竹林,與諸位小將軍豪飲暢談,必思若泉涌,佳作連篇。」

終於明白上官丫頭是怎么走失了,記得憨過台賞菊時候內府下人也是這么傳達上官大人指示的,當時不知情,還真以為老頭暢游詩海一時疏忽,半天是這幅情形。四下張望,果然又沒了小人的蹤跡,看來是丟慣了,上官丫頭一身野外生存絕技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練就地,殺個把兔子而已,下次她說殺熊我都不驚訝。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趁這空擋,我一把竹籌已經暗地遞給曹均。翻牌,公母牛一對,殺老頭個正著,賠了下手鄭弘的『行路虎』,除上官老頭外皆大歡喜,看來曹均上場給大伙帶了東風來,應該繼續。

果然變了風向,曹均不愧是混海邊靠風向吃飯的,比陸軍這幫酒囊飯袋生猛多了。還不獨,吃上必然賠下,一看就知道是無產階級代表,分田地吃大戶不忘階級兄弟,上官老財一早上的戰果就這么一點點被分攤殆盡,弄的我滿肚子詩意,老地主一臉絕望。

「咦,俺家綰綰呢?」笸籮里竹籌已經打底了,恰到好處地想起自己孫女來,懊惱道:「怎么又跑丟了!」

身後傳來個熟悉聲音,「倒是來看看上官大人絕世佳作,卻是老老少少一伙子約酒賭斗,今日上官大人手風不順啊,要不要我這邊幫個順風?」

「見過長公主殿下!」一伙子扔了骨牌趕緊行禮。蘭陵這邊住的近,兩步路的熱鬧肯定是要來見識見識。

清爽的淡綠衫子配水藍褶裙長短有致,勾勒出傲人地身材;走銀邊的墨綠披肩上墮馬髻懶散的蓬在一側,襯著細嫩紅潤的臉盤說不出的妖嬈;桃紅的天星墜搭在額頭上順了耳畔拉起幾條細銀珠流蘇輕輕搖晃著,讓面部表情更加生動迷人。一手里領了失蹤已久的上官丫頭,上官丫頭手里還拿了個裝滿竹籌的笸籮,怕有百十來貫地樣子,倆人站一起很有意思的組合。

在蘭陵身上找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每次公眾場合里都和當年曲江時候一樣的風姿綽約,萬眾矚目長公主的身份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和私下里揪了脖子讓我負起父親職責的那個娃她媽判若兩人。

「吟詩,呵呵,吟詩之余……」上官大人本以為這邊除了武夫就是紈絝,沒想到會有這么尊貴地人出現。自己在賭桌上丑陋面目被抓了典型,堂堂西台侍郎領中書令在朝上也是說一不二地角色,被長公主抓賭當場地佳話往後流傳出去可活不成了。

程初沒想這么多,眼珠子掉下來砸了腳背般的殷勤,蘭陵說要幫個順風他就拉桌子加板凳,只怕今天蘭陵走地早了丟魂,喊下人過來換五百貫籌碼全堆蘭陵面前。崔彰明顯也是個見火起風的主,搔首弄資之余將上官大人在牌桌上欺壓良善行徑娓娓揭露。還拉了老實的鄭弘一搭一合。唯獨曹均有點短路,在屯門時見過蘭陵,可這能近距離坐了一桌上賭錢……恍若夢中,智商降至冰點,一句客氣的話都沒有。

蘭陵給老令官面子,大方地坐了桌前。沒人敢發牌,我倒是無所顧忌的伸手搓了起來,蘭陵也趁機緩和下氣氛。拉家常的口氣問道:「子豪最近忙些什么?」

「拐人!」上官丫頭靠坐在蘭陵跟前先替我回答了。

「哦,」蘭陵笑起來,給丫頭挾在腿上逗弄道:「丫頭說說,拐什么人來著?」

上官丫頭環顧一圈,著重給我挑了挑眉眼。摟在蘭陵肩頭,貼了耳朵細聲傾訴起來,一會指指我,一會又拿了鄭弘給的短刺在蘭陵面前晃兩下。嚇的上官老頭趕緊賠罪,想給孫女手上的利刃奪下來又怕沖了長公主大駕,焦急無措的模樣看的大家直解恨。

「呵呵……」蘭陵邊朝上官儀擺手邊聽地笑,臨了喜歡的捏了丫頭的鼻子拽兩下,「可是個古怪小人,你就這么跑著,還不許人給你拐了去?」說著拿了小人跟前的笸籮翻了翻,一汪秋波朝我丟了過來。「所以你就趁了人和你爺爺賭錢,拐了人家的蛐蛐給你贏這么多,往後添嫁妝都足了,不愧是上官大人調教地好孫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