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六章 幼教(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76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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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六章 幼教

「別動,看著!」給九斤小手打了一旁,繼續我的藝術創作。

咱還是很有藝術天賦的,動手能力也強?心靈手巧之人,像我這種藝術家就得拿純金倒出來個真身供起來,直到海枯石爛。

可惜這一身好本事了。明珠投暗的心態替自己惋惜,其實我從小就立志為藝術事業獻身,或者當手工藝從業者也行。沒見小時候充滿靈氣的作品無數,什么彈丸發射器啊,可以把一根火柴打的很響很遠的軍工產品啊,裝在同桌文具盒撲棱作響嚇的女生吱哇慘叫的扣子、皮筋擰一起那種跨時代發明啊,盛不枚舉。不是吹的,愛因斯坦小時候比我差遠了,要是我鄰居的話,肯定給他洋片連贏帶搶搜刮光光,哭著回家。

看見九斤就仿佛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若把老師罵、老媽揍、暗無天日的後院里練字、十數年如一日被罰站教室外等記憶刪除的話,我的童年是甜蜜的。不可能完美,總是有點遺憾,只要遺憾不大於甜蜜就值得回憶,我不願九斤在我這個年齡上沒有勇氣回憶自己的童年。

當然,這不能說穎的教育方式不對,一切從娃娃抓起的話是沒錯,可兩歲個小人認識那么多字都是奇跡了,不必要逼他再寫下來吧?胳膊還沒毛筆長,有點強人所難。

「再動讓你媽拉你寫字!」蹲我跟前不老實,差點給我精心打磨的竹蔑踩斷。恐嚇很有效,九斤馬上老實蹲下來,忐忑的朝石桌邊檢查自己功課的母親大人望了眼。

「父子倆搗什么鬼?」看來穎對九斤的功課比較滿意,也挨了九斤蹲下來看我做手工,拾起幾條竹篾比劃幾下,「打簾子么?」

「鳥籠。」從穎手里拿過篾條開始在蠟頭上做型。半圓的,圓的,帶點弧度地,設計的精心。這年代還沒形成養鳥的風氣,有興致的站了枝頭下欣賞欣賞,園林內也都是刻意留些適合鳥類築巢的地方吸引雀雀安家,百鳥齊鳴好給自家園子里加一道景觀;除了珍稀鳥獸,像我這般造籠子關起來欣賞的不多。

這么些年早把這茬忘了。昨天領九斤在花園轉的時候發現樹梢落了幾只虎頭鳳叫的好聽,九斤指了上面問我要,這才想起自己也曾經是花鳥界地後起之秀。這么好的條件不親手打制幾個精致籠子養點鳥雀實在對不起自己,人活著偶爾給自己圖點樂子不過分,再說九斤也喜歡。

「好好的給雀雀裝了這里?」穎拿起我盤好的底座輕輕掰了掰,「這么不好吧?」

「咋不好,叫的好聽很。」指了對面的木銼讓九斤遞過來,接口道:「修身養性的東西。你不懂。」

穎搖了搖頭,起身想拉九斤走,九斤正起興趣死活坐了地上不起來。穎無奈在九斤面前蹲下,教育道:「咱不玩這個,想看雀雀娘領你去園子里。幾百只都是咱家的,不用關了籠子養。」看九斤沒反應,在孩子頭頂比劃幾下,「看。弄個箱子把你塞進去不讓出來,願意不?」

九斤傻呼呼大聲回答:「願意!」

「這孩子!」穎哭笑不得給腦門戳一指頭,「沒心沒肺,一會二娘回來就給你塞井里去,還願意!」

「哎,那有這么比喻地?存什么心?」愛鳥護鳥是好事,鄙視我行為不讓九斤參與也正確,可不能亂給孩子灌輸二娘有給他塞井里的念頭。這不明擺了破壞九斤心目中二娘的形象。

穎滿不在乎的哼哼幾聲,這邊拉不走九斤,就索性也搬個凳子來坐了我跟前看,一會會也起了興趣。

「夫君竟會這些,制的精巧,靠竹器養家地工匠到您這都不敢提手藝了。」說著幫我抬了個底子插竹篾,「現在能看出籠子模樣了,若上一層清漆再好看不過。」

「這個不上漆。是塔籠。」指指旁邊一堆沒成型的竹件,「這個是滾籠。都是抓鳥的,養鳥的還沒造。」

抓觀賞鳥要斯文,後世黑心抓鳥賺錢地都是拉網子,一次百十只朝網子里趕,讓好些鳥弄傷致殘,千百個里挑不出幾只整端的,賣不掉就全都給雀雀禍害死,看的人心疼,詛咒網捕的全家死光光。

塔籠、滾籠都是靠機關抓鳥,里面放置食物或母鳥,野鳥一落架就會被一面活動的竹排翻進籠子去,毫發不傷。真正愛鳥的會在鳥類繁殖季節把籠子掛了樹梢上誘捕,看不過眼或者種類不對直接籠門一開給人家放了,直到挑到自己喜歡的為止。

很高雅,至少我這么認為。不過這種做法也常遇見些無恥的鳥類,比如說麻雀;麻雀數量眾多,時間一常他就摸到捕鳥人地心態,一腳踩進去就不著急出來,先一口氣給誘鳥的食物吃個干凈,再調戲母鳥一番,反正知道你不要他,吃喝嫖一條龍等你放他出去。剛放一會,他一餓又來了,周而復始,一個個被抓鳥的喂的肥頭大耳,還每天等你,迫不及待。

「又是麻雀啊!」穎和九斤現在有了新玩意,我每天早起上班前給塔籠、滾籠掛了花園,看守的任務交給母子倆。自從這籠子一做好我就把孩子每天必須寫多少時辰字的規矩改了,每寫三十個字,穎就給孩子領了花園里看看有沒有收獲,沒收獲回來接茬寫,幾個來回下來既寫了字又和麻雀交流了,勞逸結合。

九斤也喜歡,穎也高興,平時壓到桌子上打了學,現在一早就爬了石桌先認真寫三十個字,然後鬧了穎領他去園子。一連月余下來九斤毛筆字進步巨大,家里的麻雀也營養過勝。一早呼啦一群跟了等我掛籠子,前腳沒走利就已經有鑽進去的,這邊鑽不進去地還打架,弄地虎頭風一家不敢近前,不知道這一群麻雀和這怪人耍什么把戲,還是遠遠避開的好。

「夫君這辦法好。」穎拿了一打九斤地墨寶正仔細裝訂。要留存起來和以後地比照。「一月下來一個雀雀都沒禍害,孩子字倒是精進不少,拿出去都沒人相信是個兩歲娃寫的。」

其實……俺本意是打算禍害雀雀的,不過既然表揚來了也不推辭,外面功勞咱可以推,家里功勞那是當仁不讓。「知道了吧?帶孩子還得和我學,該打該罵不手軟,可這學問是循序漸進的功夫。不能學了別家死板套路來,得讓孩子自己願意。」

「是這話,夫君到底見世面的人。」穎欣喜的朝我跟前坐坐,若有所思道:「若說起出身不同,見識就有差距。妾身出身商賈,雖說操持家業上勤勤懇懇,可這心里就是沒您明白,往後九斤還得夫君多管教。」

說的我臉紅。比出身咱有點底氣不足。怎么說陳家還是有錢人,在我那年代說不定能在中央二台露個臉,我就是個銀行職員,一天求了陳家朝銀行存點錢貸點款什么的,做夢都沒敢想過娶富豪家地閨女。

不過九斤這一代就徹底洗白了。銀行的老爸和商賈出身的老媽生出來的貴族孩子,光看寫的字就貴氣,以字觀人話,小子心胸很寬廣。

這點上甘蔗就比不上九斤。往後估計是個受苦的。蘭陵為了給兒子創造耳濡目染的環境,成天拿了大部頭文章在跟前念,一念就多半個時辰,直到孩子睡著為止。太累了,不睡咋辦?看的我都心疼,趁了好季節沒事出去轉轉,比家里虐待或抱了別家顯擺好多了。

「這么個小人,怎么就寫地這么規整。」一回家就看見蘭陵抱了甘蔗在後宅的石桌上和穎探討九斤的書法。見我回來笑了點點頭,「學監大人倒是清閑,這日頭才偏就下了差使?」

「啊……那啥殿下!下官回來拿個東西,立刻……這就走!」我招她了?竄過來讓我遭罪她才高興?進屋偷偷給魚竿藏了袖口里手上胡捏了個本子就朝外面走,路過倆女人時候刻意揚了揚,「材料忘了帶,織造學里公務繁忙,招呼不周。殿下海涵。海涵。」

「王叔叔!」剛抬腳過門檻的瞬間,後面一聲魔音讓人頓生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