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 拜師(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37 字 2020-08-31

「要習武就好好學!」

兩人見我回來,趕緊站起身行禮,二娘子不好意思地朝我認錯:「是小的的錯,下次不敢耽擱小侯爺習武的工夫了。」說著小心的朝九斤身前站站,把孩子遮擋在身後。

「沒說這事。」看來他倆誤會我了。擺擺手,朝二娘子道:「你既然是教習,往後就不該小侯爺小侯爺的叫,師徒不是師徒,主仆不是主仆,他學不好,你也教不好。」朝九斤招招手,「往後不許直喚名字。過來行禮。行師禮。以後見二娘子叫先生叫師傅,知道不?」

九斤聽話。行禮的姿勢剛擺出來二娘子就激動的習慣性回禮,被我一把拽住才沒出丑。為人父母地,既然孩子拜師這禮數上就周到,把二娘子固定住,也很謙恭的朝他作了一揖。

「咱家不講究那些,拜師什么儀式的大事化小,其他該有的不會讓黃師傅受屈。往後這孩子習武的事就交給黃師傅了,打得罵得全憑師傅做主,凡是不看別人眼色,教出來好壞全是黃氏門下的徒弟。」沒理二娘子什么表情,扭身給九斤道:「師傅既然說了要從頭講,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我就不多說,你自己懂得。」

這不是心血來潮。二娘子想正式教九斤的盤算打了許久了,我一直沒表態。一是觀察九斤有沒有這愛好,二則是思量這拜師後地問題。這年代師生不是商場里售賣,一旦定下來就一輩子地關系,托付個師傅比找個媳婦謹慎的多。

九斤一天天大了,王家上下這么些人里最可靠地非二娘子莫屬,有他在跟前可以說是多了一條命,給孩子萬貫家財不如多留條命在身邊實在。這事我和穎商量過,穎也是這個意思,但王家身份的緣故這師不能拜到明處,不能大張旗鼓的正式拜師。往後九斤再大些不管拜程初也好,拜秦鈺也好,給孩子留條後路,免得其他有身份的師傅覺得和二娘子一個檔次墮了身份,也顯的王家失了禮數。

聽起來對二娘子不公平,但二娘子已經是異常滿足了。前腳拜師,後腳上穎已經把厚禮送了二娘子家里。當晚我就換了衣衫領了九斤登門把禮節做足,九斤師母那邊磕頭,我則很狡詐的沿用鄉里探望幼學先生的禮節提了一籃雞蛋兩只公雞,把這個師禮廣義化了,往後誰也挑不出毛病。

這么一來,家里的階級格局起了變化。二娘子的身份忽然凌駕於管家、賬房之上,錢管家以前動輒打罵的習慣猛的剎車有點不習慣。不過老頭很狡猾。聯合大家前後黃師傅黃師傅地叫,二娘子一開始得意,叫時候還答應的響亮,時間長了就發覺這黃師傅不是那么好當的,脫離群眾不說,平時嘻嘻哈哈的那些老朋友見他都沒多余的話,恭敬抱拳行禮後人家一堆圍一起熱鬧去了,給他晾外面和曬衣服一樣。

心里委屈找我談。平時豪爽個人得了憂郁症一樣,雖然九斤的三國故事能讓他歡喜那么一會,可實實在在的生活忽然變的難以接受了。

「該是這么個樣子,過陣子就習慣了。」

二娘子搖搖頭,「別人能習慣,小地扳不過來。」

「哦,為人師表嘛,當師傅的都這樣。」知道是管家搞的鬼。可我能怎么樣?還得二娘子自己調節。「你我輩分齊平,往後跟前就不要小的小的自稱。」

「可小的習慣了!」二娘子話里起了急,好像連我也孤立他,這不能容忍。「小的是姓黃,可……可沒得罪別人啊!怎么就硬叫黃師傅?一陣子沒人叫二娘子了。連侯爺您都……」說著忿忿的蹲了地上扣地泥,手跟前幾棵草草給蹂躪地不成樣子。

「那是你的事。」話說出來見二娘子悲痛的樣子有點不忍心,換了口氣道:「定是你得罪人了,想想。」

「沒!」二娘子斬釘截鐵的否定道:「前個他們幾個從我這里借錢的忽然來還帳就覺得不對。小地平日借出去的錢是不用還的。」

不開竅的家伙,氣地我就想一腳跺過去,想想失禮,硬生生又把腳收回來。「難怪成天拿那么些供奉還把家里弄的遭災一樣,誰家借錢不用還?關系好不好和借錢還不還有個屁聯系!」算了,你罵他也沒用,聽得懂你的道理就嘿嘿傻笑,死不悔改。「指你條明路!明大張旗鼓的預備份厚禮去錢叔家拜望。出門別回家,轉臉提二斤豬頭肉和在胡先生一醉方休。事沒完,二天去外面館子叫酒菜招待下平時狐朋狗友,話說地道就行!至於其他的,你要真想從新做人的話,家里凡是頭頭腦腦的你多少有個表示,免得真成黃師傅了。」

什么叫沒眼色,這就是典型沒眼色。高升了。人飄起來頭腦發熱不行。人家叫你黃師傅你就答應?腦子進水了!有了點成績,被上級任命了更高的職位是好事。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被動脫離以前地關系。時常看看以前的老上司,或許你現在比他級別高;常和同事們聚聚,盡管心里想給某人大卸八塊,可你得口口聲聲不忘了人家以前的關照,禮節上要到位。

經典的反面教材啊,九斤太小,看不懂其中的道理,但能這么近距離接觸這些人情世故就得把握好教導時機,不管怎樣,先在他心中留下點痕跡也好。

說起痕跡,二女有了新發現。在不知道是三娃還是小四的頭皮上發現了一處微小的印記,於是夫妻倆大喜,正式命名有印記的是三娃,沒印記地是小四,終於不用混用一個名字了,也算是倆孩子人生中一個里程碑。

為了慶賀這一發現,我假公濟私地約了倆好友出去好好喝一場,半年了,足足半年沒這么暢快了,又是農交會,又是倆夫人同時分娩,人生這寶貴的半年時間就這么一下子糊里糊塗地過去了,光陰似箭啊。

「德昭才調去了登州,」酒桌上秦鈺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裴侍郎就插嘴問道:「秦將軍說的是水師上的程德昭么?」

這一陣子被家里諸事糾纏,腦子變的慢起來,一時間反應不來登州在哪,迷迷糊糊問了句:「怎么去登州?」

「南部的軍港抽調大批舟船集結登州、嶼山(現北朝鮮嶼山港),說是熟悉旗語操練,入冬前要匯集畢。」秦鈺說這里皺皺眉頭,朝我望過來。

「好快!」裴行儉忽然放下酒杯擔憂道:「西路的薛大將軍尚未過屏嶺,怎么水軍先動了?」看看我,又看看秦鈺,沉吟道:「莫不成……高侃將軍已經朝東過去了?」

秦鈺點點頭,「今早才收的軍報,高將軍的四千人已經過江了。」

「這就是了。」裴行儉無奈的搖搖頭,「正如在下所料,薛大將軍吃不住勁了,大軍放了後面待命,高將軍先行一步先做個幌子,試探下各方對此舉動。操之過急,操之過急!」

我沒有他倆腦子快,只能跟了後面追人家思路,最後追急了顧不得這兵法家的面子,急迫問道:「水軍呢?我只關心水軍。」

「哦?」裴行儉被我問的一愣,其後馬上敬仰的眼光掃了過來,一抱拳:「王將軍見識果真高我輩一籌,佩服,佩服!」

啊?我關心程初而已,他佩服我啥?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