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 秘籍(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62 字 2020-08-31

「就這?」老頭一時找不到紙筆,情急之下撩了衣襟就朝自己指頭上咬。

趕緊阻止老勇士的自殘行為,飛奔回家一式兩份寫下配方。老孫頭一份,明天梁老頭來了也送上一份。免得眾目睽睽之下提出來讓人難堪。

一早就門口侯著,全是場面上地大人物,錢管家自然不會錯過這么排場的露臉機會,一身光顯地站了我後面招呼各路國公、郡公,帶家眷來的趕緊把女賓迎進去由穎領銜招待。二女平時不出席這么隆重的場面,可今日不同,她是事件主角。連幾位很少出門的老夫人都隨了老公爺們一起來了,進門就急不可耐的吵吵要看仨娃娃。拉著穎和二女倆英雄母親問長問短,穎進出幾次都是臊紅個臉,定是被問的無地自容了。

我這邊准備的充分。梁老頭威風依舊,雖然回來後沒給安排實缺,但大將軍架子不倒,又是儀仗又是親衛的,弄地我趕緊上前大禮參拜。

「你小子!」人從馬上跳下來就指我鼻子開始數落,「當了雲麾將軍就成了笤帚尾巴。豎天上去了!老夫回來大半年光聽你外面威風。三兩步的路都不願意家里坐坐,還真把老梁不當事!」

「怎么敢啊。」對這號的。得讓他把架子擺足了威風耍到了才行。我晚輩,怎么屈就都不丟人,連腰都不抬一直恭身賠話,「看老將軍這英姿優勝當年。小子什么膽子,被您臨走一頓亂棍打的現在都不敢順了梁府門前過。雖然心里記掛,得知老將軍回京的消息也心花怒放,幾次想過府去看看都提不起氣,實在是怕了。這不,」說著從懷里取出准備好地生子秘籍出來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低聲道:「雲游天下的高人指點的良方,小子就是憑這才生了一雙男丁,早就想給您老將軍送去,揣懷里幾個月了都。」

梁建方大喜,打開方子上下亂瞅,滿意地朝我肩膀全力拍了幾下,差點給我弄殘疾了。大聲笑道:「知道怕就好!怕老夫的人多了,就你小子最上路,」正說著秦、鄭兩位到了,梁建方順手指過去,「你,還有你,都給老夫下來!在老人家跟前躍馬揚鞭的時候還不到!」

「老殺才!」秦鈺、鄭弘被梁建方說的正發愣時候李績到了,專門一拉韁繩殺威般的從梁建方身邊掃過,李績的坐騎也頗順主人的心思,很囂張的一翻前蹄在老梁耳邊長嘶一聲,噴老家伙一臉白沫。

「我怕你不行?」梁建方一輩子張狂,就是在李績和程老爺子面前不敢造次。忿忿地一抹臉上的污漬,發現不對,趕緊小心的給秘籍揣懷里怕弄臟了,扭頭指我鼻子發氣道:「回頭找你算賬!」說罷一摔袖子進門去了。

「老都老了,就不怕再從馬上掉下來?」程老爺子大紅衫子胯下一匹棗紅戰駒飈過,紅影一翻賣弄般的在李績馬前急停下來,暢快道:「今日是看娃娃來的,可不敢弄個迎新辭舊的下場。」

「天打雷劈個老不死!」李績馬鞭朝程老爺子指了指,「狗嘴不吐人言!」

火星撞地球的場面我見的多了,可對於秦鈺來說是個希罕場面。尤其這裴侍郎來地最巧,帝國最具威名地風雲人物對罵場面實在精彩。鄭弘明顯要沉穩的多,程、蘇二位對毆地場面都經歷過,雖然蘇定芳的當量比李績要小一些,可從立場上看,在李績面前鄭弘還是向著程老爺子。

「這是你帶的兵?」李績馬鞭轉向站了程老爺子馬後的鄭弘,輕蔑的眼神掃了過去。

程老爺子扭頭朝鄭弘呵斥道:「滾一邊去!還輪不到你站跟前。」

「姓程的還帶不出這號地兵,也輪不到他呼來喝去!」我剛想把一臉委屈的鄭弘拉開。身後就穿來蘇定芳護短的聲音,「鄭弘,過來!」

李績哈哈一笑,朝蘇定芳一擺手算是打招呼,「看來沒有老夫什么事了,你倆打,我這快辭舊的人先進屋里歇著。」

「子豪兄,」崔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站我身後小聲的朝我打招呼,一副羸弱的模樣溫聲細氣道:「小弟路途受了風寒,想借貴府獨院一間調息整日,可否於小弟個方便?」

「不借!」這純粹就是臨陣脫逃,依軍令當斬不饒。小心的將鄭弘從程、蘇當世兩大高手中間拉出來。裴行儉才真正是蘇定芳的學生,可中間受氣地卻是鄭弘這倒霉蛋,什么世道。

今這東不好坐啊,一廳里全是長輩。彼此間還派系林立,我這小小個無聊雲麾將軍就可以拉出去喂雞了。相比下秦鈺就自如的多,既是廬國公的女婿又曾經參與過搶救英國公的行動,小小年紀繼承秦家家業靠真本事打下的地位,在諸位老將軍面前說地起話,屬於僅次於王家雙胞胎的焦點人物。

梁建方得了秘籍心情好,早就忘記門口被噴一臉白沫的事,是諸位老將里最不安分的人。開始擔心問我一些尷尬地事。可宴席上話題一開就被老梁扯了遼東上,能看出來老頭很不甘心被調換回京,口口聲聲不看好沒有他參與的遼東戰事。

一提遼東,本來還前後抨擊李、蘇二人的程老爺子馬上就沒了言語,抬抬酒杯朝我暗地一笑,意思我不用插話,讓他們盡量發揮。

不知道是不是名將間的默契,李、蘇兩位剛還和程老爺子不共戴天。這會也忽然沉默下來。而一直沒有講話機會的裴行儉忽然來了精神。很熱烈的加入到研討隊伍中去,而蘇定芳則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學生賣弄。自己則悠然自得的拉我問起釣魚中碰到地問題。

現在的情形正中我下懷,遼東已經展開的攻勢成了焦點,大伙的注意力被有效的轉移了,現在他們正為了水陸兩軍的配合問題鬧的不可開交,即興的沙盤推演立刻就在被九斤弄地亂七八糟地書房里展開了。

不能說漠不關心。推演的結果令人擔憂,水軍南北兩個重要港口面臨一個難以忽視地問題,一旦百濟從中搗鬼,連接兩個港口的水路就面臨被百濟水軍切斷的危險。雖然百濟水軍的實力不能正面同抗衡唐軍,但補給線上的差池是最致命的,稍有延誤就可能讓進入靺鞨的陸軍面臨絕境。

已經有老將大發雷霆了,按如今唐軍的分布來看,能在這么不成熟條件下出兵的統帥簡直禽獸不如。

「早就說先除掉百濟,將水路聯成一線才好拾掇靺鞨!」一向很少說話的孫仁師用力的拍打書案,「既然用了水師,就不能給人攔腰截斷的機會!」

「這不是水師一家的問題,」裴行儉凝重的拿了幾面小旗插了松漠都督府周邊,「這邊東突厥余孽未平,一旦水師吃緊軍備運不上來,這幫人趁機對從大軍背後發起攻擊才最致命。前有靺鞨精兵,後有突厥余孽,水師又被百濟延滯難以全力提供軍資,」說著一路把旗子插過百濟和倭國之間的水域,「一旦形成這副攻不成守不住的局面,就由不得別人起貳心。」

蘇定芳滿意自己學生的表現,至少從理論上可能出現這種難以應付的狀況。骨牌般的連鎖反應會讓大唐在東北十數年的苦心經營付之一炬,而松漠、營州兩地本就是外族聚集,前方勝利無所謂,一旦失敗,甚至會導致內陸外族嘩變自立,這樣下來河北道大部都會陷入亂局之中。

這邊正說著,忽然管家帶了兩位軍武上的中級軍官進來了,是找孫仁師的,東北急報,召集議事。

前後小半個時辰里,數位在職的老將都接到同樣的軍令,好好的宴席剛吃了一半就成了空局,程老爺子表情忽然變的凝重起來,和李績對望一眼,急匆匆離去。

什么大事?前線還沒正式開打,不會發生剛剛推演中那么棘手的變故吧?想到這心中憤憤不平,咱也是將軍,咋不叫咱去議事?不行,得去左武衛一趟,免得時間長了沒了影響力,種田的將軍也有尊嚴,不能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