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五章 原形畢露(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69 字 2020-08-31

指了指算學、格物等書籍,「起碼自然學科上我保證絕大部分應該是對地。至於錢庄的經營和貨幣政策的規范之類,這些與時具進的東西我不做擔保。」調整下心態,這些話不需要回避。蘭陵是個絕世聰明人,瞞她一時瞞不了她一世,若拋開這一千多年的見識不談,在我所自傲地領域里已經沒有多少優勢可言了。

「這就是我喜愛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蘭陵欣慰的笑容掛了臉上,「和其他大家不同之處就是不避諱自己的短處,允許別人挑你地錯,不象知錯不改,指鹿為馬不帶一絲歉意。其實真正傾心鑽研你學問的不是李義府,而是我。他不過是閑極無聊下的無意之舉,他的筆記我也細細過目,雖難得也不及我這里透徹。」

「你人多,有臉和人家比!」郁悶中憋出個氣話。

「這才是優勢,也是別人覺得你高深莫測,可我這里就原形畢露的原因。想讓別人懂就要自己懂,既然打算在大唐逐步推行這些,我這邊稀里糊塗可不行。燒個新瓷弄個琉璃不過是閑暇里的玩鬧罷了,」指指山堆般的書籍,「為這些是下了心血,不光是我,甚至聖上都日夜關心。看似只牽扯了錢幣只提了錢庄,可越鑽的深感觸越多,治國之道也不過如此。」

「我治不了……」

「知道你治不了才和你說,能治地早砍頭了!不許插嘴!」老師就蘭陵這模樣,聲色俱厲的嚇唬學生為目的。「你不是治國的材料,我明白,聖上也明白。若讓你和劉仁軌或李義府等重臣倒換下位置,那是國之不幸,亂世之始。所以你安心在銀監位子上收你的賄賂,崔家安心倒他的錢幣,內府錢庄安心換金銀,這些對國家都有好處,對國家有好處的時候不妨就大家都自在些。」

「……」有種想哭的感覺,蘭陵知道我收賄賂,當然也明白崔家跨國金融寡頭地生財之道,可內府換銀子都成了國家之福,實在難以接受。

「不和你解釋太多,」蘭陵將面前一堆典籍推過來壓住我,「這些我都看過看懂了。建議無所不通地夫君也過目一遍。多提些建議,盡管在每本後面都屬上你的大名,以後逐步推行起來也好有個借口。」

「我可沒這么無恥。」從書堆里脫身後不屑地將頭上一冊扔了老遠,「不管你怎么勸,我就是不打算干了!」

「總有個原因嘛,你先把這些書籍看完再結論。」蘭陵只當我放屁,揀出一本丟給我道:「先看這本。別以為這銀監能讓你干的久了,往後肯定升遷個不得罪人地位位上耀武揚威。還不明白你的想法?不過現在你且委屈著,有狼就有獵手,你畢竟明白其中道理,膽小不敢獵狼也罷,可訓養些獵手出來的本事還有吧?」

「哪我訓養李義府?」蘭陵給提個醒,終於有個方向了。

「你倆誰訓養誰還說不清,且鬼混著吧,」說的自己也笑了。「瓜子!這么久都沒看清局面。你且上且下的自在多年了,頂個兵法家從不領軍,頂個學問大家也沒幾大學館征召,還由你在農學、織造學里胡鬧,身為堂堂雲麾將軍卻從未有朝務纏身。其他將軍可沒釣魚耍蟲的福氣。」

「那是我為人好,你懂啥?做人的道理和你講不清,」這點我還是得意的,滿京城沒比我更無聊地人了。至少現在找不出這樣的。

「恩,可算是找到在我跟前顯擺的本事了。」蘭陵皺皺鼻子臭道:「大隱於朝么?難得糊塗么?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信不信,推舉你入朝的薦舉章程這箱子都裝不下,以為劉仁軌能一手遮天壓住的?沒有後面給你撐門面的人,他劉仁軌算什么東西?」

「誰?啊!」蘭陵這話一下清晰了,這是老天給我面子啊!

「知道就好。比你會做人的多了,稍微有點本事就逃不了勞心的命,大隱於朝地話怕有待商契。」蘭陵見我情緒不好。扭頭喊甘蔗進來調節下氣氛,「昨晚不是算不到一起嘛,趁這時快請教,人走了又該拖一天。」

「你咋不教?非得問我?」給甘蔗遞過來的學前班題目掃一眼,實在無聊。

「不同,你是師父。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這個話你說的太好了。這師父師父的。又是師,又是……」蘭陵不好在孩子面前說太透。斜我一眼,拉過甘蔗道:「要用心,要尊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為娘不多說了。以後不許纏了師父要小東西,知道么?」

甘蔗心有不甘地點點頭,「爸爸是什么?」

「……」和蘭陵無語對望,趕緊解釋道:「爸爸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簡稱,突厥話。」

甘蔗懂了,這孩子最聰明。可九斤對此就沒有疑問,爸爸就是我,見了叫爹也叫爸,然後開始問動物園的事,為啥沒有去過動物園的孩子要挨打地問題讓九斤很是費解。

「這孩子!打就打了,爹娘生你養你,打你出氣是應該的!」穎對孩子挨打後還要問清原委比較反感,認為我教養上有偏差,讓孩子變的刁鑽。「來,別纏你爹,還處理朝政呢!」

此後在九斤的嘴里我就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我爹在處理朝政」總掛在嘴上,聽的二娘子的女兒異常羨慕,因為他爹從沒有處理過類似事件。這就給上官丫頭嘲笑九斤留下個契機,「才沒有,是在做魚鉤,王叔叔從沒有朝政要處理,我爺爺才是!」

「爸,你干啥?」

「處理朝政!」

「上官姐姐說你在彎魚鉤。」九斤有點委屈,「說他爺爺才有朝政。」

「別理她,」給九斤抱腿上,「老爸今教你處理朝政的基礎,看見這針沒有?得放火上燒軟了,這么拿鑷子一彎,看,朝政就出來了。你試試,燒手不許哭,今替老爸將朝政處理完。」

上官丫頭遠遠看著我父子交流政要,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爬我肩上看九斤實習,隱隱覺得小丫頭在我耳畔嘆了口氣。

「你也想學?」回頭發現小姑娘臉上有點寂寥的表情,怕是聯想自己在家里沒九斤這么自在,小模樣實在惹人憐惜,「那就過去幫幫他,燒手不許哭。」

上官丫頭點點頭,卻不動,就爬我肩上看著,「王叔叔總得這么些空閑,家父卻總無閑暇之時,可家父明明沒有王叔叔的學問和本事,這是為何?」

「胡說,你咋知道你父親沒本事?說出去人家笑話,你父親是朝廷重臣,本事不是給你這小丫頭看的!」沒辦法,和這丫頭說話很費勁,從小明白的事情太多,鬼的很。

「不是丫頭說,是爺爺說。王叔叔,您可和爺爺一樣的官位呢,家父見您要行大禮。」

「世間沒有公平的事。有些人明明本事不濟卻官居顯赫,可真正有本事地卻不得重用,王叔叔就是前者,你父親則是後者,不能用官位來評價一個人能耐,這不對。」

「可怎么聽起來家父才是前者?」

這丫頭,和她老爹有仇?在我個外人跟前不說一句好話。不搭理。

「王叔叔,您說鄭叔叔什么時候能平叛凱旋?丫頭想他了。」見我不說話,忽然提起鄭弘,不由讓人心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