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暗虧(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025 字 2020-08-31

不好意思點點頭,「叫熟人哄出來了。」

「那倒是個丟人事。」蘭陵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沒見過你這號的。既然又上了折子把話講到那個地步了,就不該跑了吏部上給人家找麻煩。」

「我不過是想渲染下,增加點悲涼的氣氛。」

「你當這朝廷和你家開作坊一樣,今來明走的掙幾文工錢呢?你都知道花言巧語騙人家工匠給你多干幾年,輪自己就開始渲染了?好意思還。」

「有啥不好意思?政治迫害時候沒人吭聲,現在逼我卸甲歸田又開始惡言冷語。」入戲了,這兩天我已經習慣了這口氣,話里話外包括表情都和楊白勞靠齊,一看模樣就是個背了冤案無處辯白的老實人,還非常膽小懦弱的那種。「欺負我顯本事么?有本事欺負那誰誰去,人善遭欺辱啊!」

蘭陵恨的就想打人,關鍵應了最後一句她不好動手,一動手就變欺辱弱小的惡勢力了。憋了半天也不好說什么,轉問道:「你給娃找地猴子呢?」

「啥猴子?」忽然扯上靈長類動物,楞了好一陣。

「你什么時候答應篤娃拿猴子來的?沒見這兩天給我都煩死了,前後問他爸怎么不來。今既然來就給把猴子的事辦了。為人師表,可不能當了孩子面信口雌黃。」

一說才想起來。對啊,我是答應過,可大冷天朝哪弄這么神奇地物種去?郇郡王家里倒有個,可是不太適合甘蔗,十幾歲的老猴子毛都長黑了,朝那一坐和我差不多大,一巴掌能給甘蔗輪房頂去。為難的。「有錢沒地方買啊,年跟前耍猴戲的幾個花子都回去過年,咋辦?」

「不管,今你能誑他,明他就合著你一同誑我,說起來一等一的大事。趁天還早,街上找找去,反正都辭官了。沒人比你清閑。」

「明成不?我一會還去織造學假裝規整手續呢,趁篤娃那邊做功課,我先閃了。」這不騙人,掐個合適地時間過去裝模作樣打折打折,順便讓劉仁軌再勸勸我。從話里能聽出老劉早看出我故作姿態,可老頭還是蠻喜歡給人做思想工作地,挽留的誠懇。

「記得啊,明不許拖了。要比你辭官還當事。」蘭陵斜身朝甘蔗所處庭院那邊瞄瞄,朝我一揮手,「趁娃還不知曉時候快走,就明一天,記得。」

猴子!這太可憎了,貓、狗都不要緊,怎么答應個這怪事。山庄周圍不少,可這時候派人過去捉明顯遲了。娃上心這事,不好出爾反爾。說起來還是九斤懂事,西游記無數個版本都聽過,從不提要猴子地要求,頂多庄後看看殺豬,認為投豬胎是個非常需要勇氣的抉擇。

算了,明朝楊泉那問問,宮里奇珍異獸還養了些。弄個猴子比較容易。現在我還是去織造學接受大家挽留比較舒坦。

平時不覺得,可王學監遭人迫害被迫離職的輿論一造出去就發現自己還是很受人愛戴的。張家幾個表兄弟自不必說。張家潦倒的時候王家不避忌諱上門認親戚,可謂雪中送炭。如今張家已經出個學監了,其他倆也混的學術界里一派名宿模樣,而王家卻蒙冤受屈。要不是我攔著,弟兄仨就聯名上書給王家洗冤了。

「還輪不到自家人出頭。」看著從工學趕來的張馥,心里還是很感激。雖不算至親,也能體會到打虎親兄弟的那種勁頭。擰成一股繩幫王家出頭有點冒失了,至少現在還單薄,再過幾年難說。「張櫛、張琿,你倆去把兩位少監請來,我臨走有話交代。」

算是送別會地氣氛吧,平時雞狗不到頭的倆少監頭次並排坐了一起,張馥雖說已經是工學學監了,可回了織造學里依舊坐了最下手,這是學子本分。「織造學里浸注大伙的心血才有今天。我走了不要緊,學院還得健康有序的運轉下去。往後不管誰坐了學監這位位……」說道這里不覺動了真情,拍拍坐椅油光的扶手,拿了跟了自己多年地漢白玉鎮紙依依不舍的愛撫著,「這椅子,這案幾,這案幾上的硯,這盤架,筆洗,鎮紙,還是當年農學成立時候搬進來的,若說年代啊,可比在座諸位先來那么一步。」

話一出口,包括兩位少監在內地幾個人扼腕嘆息良久,能看出我這學監在這里還是有一定群眾基礎的。故作從容的笑笑,「二位少監,你倆可是這學府里的元老。各自有各自的立場,有矛盾不希罕,我從沒問過,也不在意。都是出眾的人才,能和二位共事這么些年是王某的榮幸;就一點,我走後大家能暫時放下些恩怨,織造學里能少了我,可少不了二位。大家同心協力讓學院更上層樓,要比我在時辦的更好。」

兩人面面相覷,同時搖搖頭,馬少監不舍道:「不鬧是騙人地話,也只有學監您能鎮壓。秋來春往這么些年大伙心里都明白,這織造學里少了誰都無關大礙,唯獨少不了王學監。和農學有劉學監坐鎮一個道理,織造學若來個新學監,不定朝什么模樣去了,王大人是萬萬離不得。」

痛苦的搖搖頭,長嘆一聲,「由不得誰想走想留的,形勢如此,王某人也不甘心啊!」

「王學監,此事隨後再議,且散了。」眾人正感慨時勢無常間,劉仁軌不知什么時候到了門前,拿出他農學學監的架子給眾人遣散,回身關了門徑直坐了我跟前。「或者這話不該經我口傳。可朝堂還是學府都不願讓這荒唐事再鬧下去,昨日三省里就這事才照了面,繞了你前後兩封折子做了論定。諫官有諫官的職責,縱然曲議王家改制一事,也不可就錯論錯,塞堵言路。」

「哦?」這話讓我眼前一亮,這么說來上面已經判定諫官言出不實了?看來我二次上的折子起了效應。

劉仁軌話鋒一轉,「雖有曲義,但王家作坊推行新制一事屬實。即便借托忠君為國諸多借口,也難掩其中缺憾,其法暫不可行。」

「怎么說?」劉仁軌的口氣是各打二百大板,諫官有誇大其詞嫌疑,王家也把這套超時代體制收了。這么一來明里看似不追究,暗里王家吃了大虧,不但沒把制度保住,外面一傳起來這錯處依舊扣了王家頭上,變成知錯能改就難聽了。「劉大人所言缺憾極為妥貼。缺憾不足為奇,沒缺憾就不叫試驗了。如以來這織造作坊制度試驗就前功盡棄。以王家的財力尚不在意些許折損,對我大唐織造行業地損失卻難以估算。」

劉仁軌笑著搖搖頭,「其中糾葛老夫心知肚明,子豪這翻道理還是於旁人講述地好。」

「是,是!」我目的就是為了利誘工人讓王家盤剝,劉仁軌當然清楚。可當人面說出來就太不給面子了。關鍵這事鬧這個地步上再這么收場不符合我心里價位,堂堂織造學學監為了大唐織造行業欣欣向榮拿家里作坊實行試點有什么不對?讓我改回來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尤其幾個賤官就一句曲義就放過,這可是誣蔑!

不行,我不服,我要上訴!明就上……明還得給我娃逮猴子,邊逮猴子邊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