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黑鍋(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48 字 2020-08-31

「然後她做戲威脅你?」

甘蔗面部表情僵硬,木然看著我,估計是碰到承諾內的條款了,我娃在死撐了當英雄。

「好,我不問了。反正這事怎么斷你都吃虧,狼處理了你心疼,不處理是上官丫頭幫你說了話,你比我還笨!」恨鐵不成鋼啊。這么小就開始吃女人的虧。長大一定可以積累豐富的經驗和抵抗力,不算壞事。也沒必要因為疼自家孩子去指責上官丫頭。這事給甘蔗點教訓也算超值,叫他看清承諾的真正含義,看他往後還敢不敢隨便給別人許諾。

「爸,現在怎么辦?」甘蔗忐忑地看著我,再他看來我剛剛當眾放了話,收回成命的可能性比較渺茫,又不好出言哀求,弄的自個七上八下。

「狼我收了!」不解氣,伸手又在甘蔗腦門上拍一巴掌,「等你表現好再還給你,先暫時放你家,代我養著!別高興太早,現在去給受害者陪不是,你那個侍衛叔叔,還有奸……一並陪了吧,誰叫你遺傳不好!」

現在想想,不但甘蔗背了黑鍋,連蘭陵都可能是個替罪羊。早上我還抱怨蘭陵把孩子教成老練油滑的兩面派,可看現在這模樣怕和蘭陵無關,和上官丫頭待久了地話,近墨者黑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丫頭殺傷力太大了,現在又越長越大,模樣越出越俊,哭笑於無形,喜怒哀樂控制的出神入化,尤其她那個該死的爺爺竟然和歷史上的下場有出入,長久騷擾於公主府邸,並遺禍於王庄,難以鎮壓,實乃心腹大患。

「說的,就是心思多了些,我倒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蘭陵聽我講述完,開懷大笑,倒像是自個孩子背黑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皆大歡喜了。「篤娃馴狼的事我一無所知呢,只道猛獸就當了猛獸養,誰知里面還這么些門道,真錯怪孩子了。」

「看,引狼入室不可怕,就怕引個那啥入室,往後難保了甘蔗學壞。」外面雪又下起來,看看身上地皮裘,慢慢脫下來掛好,「娃送的東西本該體面的穿回去,可今甘蔗當了回苦主,平白無故又送了禮,心里一定不好受。你晚上好好給孩子說,等往後送咱倆東西時候要理直氣壯,這拿到手里才踏實,他爸不要這窩囊氅子。」

蘭陵笑著點點頭,挨了我靠過來,「說來這家里有個男人就是不同,說是小事,當娘的總沒當爹的從容不迫。能看出那丫頭使鬼,可我就沒法和你那么和孩子說話,不是管硬了就是慣壞了,哪頭都不好。」

「過獎,過獎,」還知道表揚人。蘭陵的一貫伎倆,我每次都中圈套。可聽著就是舒服,很享受這樣的恭維。「說說,你喜歡上官丫頭哪點?」

蘭陵懶懶靠著在我身上抻了個懶腰,「你說她真那么俊俏?不盡然,模樣迎人而已;心思多吧,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我看你家那二女比她還陰沉的多;不過是讓爺爺嬌縱壞了。靠了身上那點靈氣為非作歹。」說著拍拍我肩膀,給我腦袋努力地擰到她那邊,「妾身小時候也那樣,就是使壞地時候比她文靜些。」

怪不得,怪不得!看來是基因相克,甘蔗繼承了我那種白痴基因,九斤也是,三、四兄弟嘛……但願她娘的遺傳能占主導地位;王家男娃多。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報應。

「報應!」穎歡天喜地地看著粉舞的雪花,「再下大些才好,越大越好!」

「誰又惹你了?」拍拍身上積雪,這雪的確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雲家兄弟倆才定親。老天看不過眼就下雪凍他家的蓮菜池子,等雪停一上凍,放了水的池塘比青磚還瓷實。」穎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喊過老四來問了幾句。歡欣道:「妾身去雲家轉轉,看咱王家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老四站後面給我個怪臉,對自己這變態姐姐已經無語了,一副恭送太後的模樣看穎出門。「姐夫,你說的沒錯,我姐瘋了。」

「我啥時候說你姐瘋的?」不可能,我從不在自家散播這些不和諧言論,這是誣蔑。

「昨天說的。你指我姐鼻子罵,還罵二女,還罵……」老四臉一變趕緊給自己嘴巴拍住,瞪圓個眼看著我,等待我過於一刀戳死她滅口。

這還了得,貼牆根難道也是個遺傳?「停!你要還想我在家里幫你,就立刻把昨天的事全忘記,全部!」

老四閉眼打個哆嗦。趕緊晃晃手腕。胡亂指了個方向道:「姐夫,雲家正救蓮菜呢。好些庄子上的人都去搭手幫忙了,你帶我看看去不?」

好,看看吧。橫了老四一眼,殺無赦那種表情,老四知趣地點點頭,躡手躡腳的跟我後面,臨出門時偷偷朝二女房子看了眼,見沒人出來,喜滋滋一笑,第一時間把手遞給我,接下來就是邊走邊控制自己情緒,走了大門上發現自己實在有點失態了,又把手要了回去。

「你還堅持得住不?」沒想到壯實個姑娘這么敏感,就拉個手而已,她就一路做壞事的表情讓人看的害怕。雪大,沒讓下人看見,話說回來,誰會在雪地里干這個事情?

「一下下就好,」老四側個臉壓著自己胸脯,連脖子都變成熟蝦子顏色,幸虧有個斗笠壓著,「姐夫,好點了,」老四不氣餒,又打算給手塞過來,我離她遠點,免得有傷風化被填了雲家的蓮菜池子。見我不自然,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反正斗笠壓的低,她不怕人看見表情,有點天黑不是我的錯那種心態。

「姐夫,雲丫頭在那邊,」

老四遠遠指過去,只見雲家放了水的池塘里分撥朝里跳人,池塘邊空地上搭了幾間大窩棚,臨時箍地泥灶給抹了塘泥的窩棚烘的白氣四溢,門口還墩了好幾缸燒酒,一幫幫赤了泥腿的老爺們一從刺骨的稀泥里蹦出來就順手在酒缸里舀一瓢飛速鑽了窩棚里取暖,不時有熱騰騰的大鍋從灶上端下來,老遠就能聞見濃濃的蔥姜味,還真熱鬧。

按關中地區的風俗,這場面屬於大忙,無論身份貴賤,主家都會出個在家里能挑梁地人來主持。沒有別人在外面忙,主家卻自持身份的坐暖炕看連續劇的的道理。就好比皇家常派太子、皇子甚至皇後出席大型節慶、祭祀,而王家也挖蓮菜,每每這時候穎就坐的又高又遠一副皇太後的架勢,而九斤則成為前線第一總指揮。所以大家現在問起來王家有些什么人,大夫人自然排了第一,王家長子王三九則緊跟其後,至於王修是誰,民間一般不討論這個,都是專業人士才偶爾提那么兩句。

老四喜歡老遠看這種熱鬧,邊看邊在一旁發表見解,「看著情形,雲家是完蛋了,可是把雲丫頭多年的心血糟蹋了。」

「胡說啥,就幾池子蓮菜值多少心血?她家就是三年不收蓮菜也沒個要緊,不過是才放了水就遇上大雪天,能救幾根是幾根,免得上凍了糟踐東西而已。」池塘邊、窩棚內外進出的都是卷了狗皮褂子地光腿老爺們,雲丫頭即便是拋頭露面慣了也不好面對這些,只能帶幾個丫頭老遠支地棚子下面幫忙熬個湯熱個水,再喊幾個壯實的婆婆幫忙盛過去。

地確有點不合理,那有羸弱的姐姐在雪地里挑頭,倆身強體壯的大小伙子連面都不露的道理,看著雲丫頭不時將手放了湯鍋上靠熱氣取暖的樣子讓人不忍,不知道這姑娘還要給家里操勞的什么時候去。

「姐夫,」老四跳腳朝一群糙爺們里指,「那個是謝寶!」

順了老四指尖望過去,果然是那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