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 逆轉(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55 字 2020-08-31

「那換個樣子地好,為夫與娘子換著用,」高興的在老四臉上搓兩下,「要不一並送九斤一根,打算讓他學釣魚,你自己給自己也預備一根,咱一家子出去釣魚多排場?二女,二女!你要不要?」

二女狂點頭,老四臉都綠了,掰了指頭計算後認定她是家里最窮的人,曾經的大筆私房錢被她姐拿去充了公,要了幾次也沒要回來,現在只能節衣縮食地過日子,手上有沒有魚塘可以賣,很凄苦。

「你不凄苦,雲家那才一家子苦主,」穎笑著給妹妹鼻子上捏一把,伸手給魚竿拆卸了,掏了干凈巾子學著我的模樣擦拭起來,一邊享受清潔漁具的樂趣,一邊若有所思道:「也別說我是鐵石心腸,若擱了錢兩年的話,看見今客堂里那一幕說不定就呢撒把手,真籌錢給她渡難關了。可如今不比往年,不是咱王家為富不仁,是雲家這事來的蹊蹺;她什么個家底我心里有數,城里幾個鋪面?笑話!什么鋪面這么值錢?當真是南晉昌的規模?你要錢借錢都好說,王家不缺那幾畝地的開銷,朝庄戶上貼的都不止那個數。可滿嘴不帶實話地。指望從誰家那得憐憫?不是看不起她姓雲的,也不是說丫頭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關鍵她人活地不實在,這些年沒有夫君一味的袒護,早就沒這個姓了,還以為她真成了人物。」

「關我屁事!」一把給魚竿奪過來,擦都不會擦,有朝接頭上桐油地方猛轉的?小心給我油面打爛了。

「妾身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穎笑著把手巾遞給我,「不怕在外面逞能,就怕您心里結怨。妾身真在雲家弄出個一二三來,夫君嘴上可能不說,可心里定對妾身多出點看法,是不?夫君是干大事的人,一胳膊輪過去百十個雲家都灰飛煙滅了,可真要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話。您第一個不答應。」

這話聽的人長嘆口氣,感慨萬千。不論穎是諷刺也好,衷心話也罷,可真是道理。我地同情心也只局限於眼皮底下了,王家現在隨便一個手筆撒出去說不定就多少個小家子顛沛流離。在隴右地進項完全是靠喝人血維持。喝血都是輕地,真是吃骨頭都不留渣;二女持掌地南晉昌多年來一直飛速壯大,每進一步就有多少小商家遭受沖擊,敢說沒有家破人亡的;就現如今心慈面善的朝南邊投入都不算善舉。想在新地方站住腳得恩威並重,善人笑臉都是作給外人看的,背後不知道得有多少惡心事。

除了點頭只能點頭,伸手順順穎頭發,苦笑道:「記得家里才起來那陣么?賺點錢回來什么都敢想,修園子,買庄子,錢花出去即心疼又高興;如今日日、月月進項不斷。可光看了是個大數,至於這錢怎么來的都不想問,不敢思量。都知道家業大了好……」

穎笑著推我一把,「快收了這腔調,妾身就這么一說,夫君倒認真了。日間行路都不知道踩死多少蟲蟲螞蟻,更別提夜里;雲家是命好,就好比腳下真有只蟲蟲被看見了。趕緊收了腳跨過去。這就是善舉,其他沒看見的還得照踩不誤。除非你不行路了。原地站著一輩子;廟里的和尚都做不到。」

咦,這么一解釋心里就亮堂了……看來我不但臉皮夠厚,心也變地夠黑,又忙點頭,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娘子真乃閻羅再世啊。一家子正其樂融融的展開厚黑學研討大會,下人跑來通稟,張馥求見。

有夠快的,還尋思張馥是不是在雲家吃個分手飯,這看來晚餐得加雙筷子了。

和結束戀情的雄性接觸得小心,察言觀色,只聽不問,人家願意說多少不能強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眉宇間的確有那么一絲憂傷,嘴角上多少掛了點凄涼,表情似乎有那么些失落,但讓人欣慰地是步伐沒有半分踉蹌,看來打擊是有,但不致命。

「說清楚了?」

「都清楚了。」

「喝一杯不?」

「得陳年佳釀。」

「就昨天那種?」

「就昨天那種!」

「少在我跟前耍深沉!」

「是!」

酒過三旬,張馥倒沒一句埋怨,筷子一放下竟然笑了起來,指著自己鼻子問我,「小弟算是個人才吧?」

「少年才俊,他日前途無可限量。」

「多少有個家世吧?」

「你這是笑話我呢?」

「也知書達理吧?」

「多少認識幾個字。」

「通曉是故不?」

「比我差那么一點。」

張馥一拍大腿,又一副不爽的模樣,「可她雲家不過是個土財主,按眼下這情形怕連財主倆字都不趁,怎么就叫她占了先機?」

了解,了解張馥意思了,他開口晚了,雲丫頭先把話說了,現在不是感情上有多大的挫折,是自尊心受到了挑戰。同情的拍拍張馥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姑娘,你得讓著人家。佛曰: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切勿再生執念,凡事亦隨緣。」

「什么佛?」 張馥聽地新鮮,成天見我滿嘴跑白話,今出來這么一句雅的,抽個嘴想笑。

「溫州佛……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在慰籍你,多時輪到你考我了?」

「倒沒聽聞過這句,若無別人知曉的話,子豪兄將這句借與小弟,何如?」這是個厚臉皮的,剛被對象踹了都沒痛苦完,又想把沒主的雅句占為己有,實在可以成佛了。

我大方,如此這類的東西多了,自家兄弟,借就傷感情了,直接拿去。談笑兩句,也知道張馥是在努力調整心態,我也失戀過,樂觀的男性失戀都這樣,盡力營造個輕松的氣氛來掩飾內心地傷痛,氣氛起來了,傷痛也去的快些,一兩日就煙消雲散。

「想明白了。既然是好姑娘,小弟也鍾情許久,即便是個土財主出身,也不能錯過了這一遭。」說著回身找了個茶碗出來,一口氣給酒斟滿,不等我反應過來就咕咚咚干完,「這婚事就算應了!小弟這就回家和二老扳板道理,什么門當戶對,邪氣!」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