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宏(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993 字 2020-08-31

那也不能看著這家人民脂民膏的壓榨不說,還靶場里混百姓油喝。看來二娘子今天是孬了,每次和這家伙出來都很丟臉。

上面正耀武揚威,一條矯健的身影分開眾人直奔油鋪領名掛號,邊擠還邊罵,什么外鄉泥腿子豈能容你在天子腳下撒野,今射爆你下身之類。

這下有了挑戰的,觀眾叫好聲迭起,一部分是給挑戰者打氣加油,一部分給台上所謂地外鄉人潑涼水,人群一亢奮,趕緊給老四摟緊,「好好看著,台上倆騷包沒一個好東西,尤其這挑戰的淫賊,你姐夫恨不得給他大卸八塊!」

「姐夫認識他倆?」老四被我摟的酥軟,扭頭都帶了長喘,強定克制著保持語調平穩,「可掛號的這人模樣挺俊的,台上坐地那個要是打扮得當也威風凜凜呢。」

「閉嘴!」環了手在老四身上捏了把,這『呀』的一聲就全癱在我身上了,「看見小子沒?全長安最壞的就這人了,咱倆這謠就是他造的,臭賣羊雜碎地!」

「獨孤復?」老四知道這細節,我專門給她解釋過,尤其刻畫了獨孤復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無所不為的惡劣形象後,老四一直把獨孤復和武敏之當作一個人。

獨孤復這第一箭就帶動了圍觀者的情緒,輕描淡寫這么一扭身,不費力就起了個滿弓;迎面這小風一吹,帶了發絲的綸巾這么腦後一撒,側腦將高挑鼻梁的挺拔弧度給了個十足,看的老四只砸嘴。這廝絲毫不在意風速帶來的偏差,扣弦指這么一挑,羽箭帶了呼嘯撲至靶心,尖頭沒靶心而入,強大的沖擊力硬生生震散末端地尾羽,白霧一般蓬開了。

好!炸鍋了,誰見過這造反的箭法?想當年獨孤謀老伯伯估計就靠這箭法干掉不少同黨,如今世風日下,兒子竟然用這么精妙的絕技在外面賭油喝,家門不幸啊!

叫好聲還未落地,獨孤淫賊四指並舉瞬間就從箭壺里拽出三只羽箭,前腳滑後腳劈。逆時針再轉身的同時只聽三道弦聲接連響起,三只羽箭化成一道長長的破空音符直奔靶心,環境也配合的得當,就在中靶的同時一股邪風卷過,這廝地衣衫,發髻被吹地舞作一團,邪性地賊眼迎著日頭這么精光一閃,咄咄逼人的定格在對手發瓷地傻臉上。

已經不是叫好了。什么怪聲狼嚎的都有,周圍瘋了都,看大媽那眼神,連大叔都發情一樣呲牙咧嘴,老四就別提了,被摟了懷里還花痴一樣亂撲騰,我提了嗓子一連侮辱了獨孤家幾代先祖都被淹沒在瘋狂呼號聲中。

『啪嗒』,獨孤淫賊瀟灑的給弓扔了場上。最後一箭也不射,也不等對手回應,依然勝利者的姿態朝四下一抱拳,貼了圍欄健步躍出,身形未定就一甩下擺。伸手接過伙計遞過地獺皮大氅瀟灑肩上一搭,再抖開就已然上了身,回頭朝人群騷包一笑,毅然決然乘風而去。

「姐夫。你會不?」老四看的在我懷里亂拱,不知所雲道:「你會那么個樣子披大氅不?」

……看來我和台上那熟人一樣的失落啊,在老四眼里已經連大氅都不會披了,都好像殘疾人一般。

老四的心已經被獨孤復帶走了,台上失敗者也默默把剛贏的油葫蘆帶走了,然後我不想理他,也不想回答老四的花痴問題,和胡麻餅店的老板達成交易後。用三個胡麻餅的價值將王家三夫人交換出去。

「胡麻餅老板還是精明啊,就知道自己虧了,硬不換,看來得找別地攤販易市。」啃著餅,不搭理二娘子,這家伙今天巨丟臉,害得我也丟臉。

「姐夫,再買塊豌豆棗糕。」老四發現獨孤帥哥不能拿來充飢的時候就很務實的轉移了興趣。「姐說天冷不讓吃涼粉,咱偷偷吃一次不?」

「好。好!」二娘子現在有空就插話,急於找回失寵前的心態。

「沒問你!」老四巨鄙視的給了二娘子個余光,「不會射箭還跟來顯眼,枉我還備了這么些銀錢,你會和獨孤復一般地穿大氅么?」

「侯爺!」二娘子有點掛不住了,王家首席高手的顏面無存。

我也懶得救他,使勁朝老四腦門拍一把,「今後再聽見獨~~孤~~復三個字,就小心你姐拿大氅捂死你。閉嘴,都吃涼粉!」

冷颼颼,吃涼粉,太爽了。二娘子人倒胃口在,賣涼粉的大爺愛死他了,這邊劃著,那邊碗底都空了,侯爺今擺闊,盡飽了喋!

吃的滿肚子冰涼,這才窩了車上找暖和,二娘子沒臉進來,前手上和車夫吹牛,老四就偎了我身上打迷糊。

「姐夫,另一個是誰啊?」老四今見了帥哥帥箭後亢奮地有點過度,提起失敗者也有氣無力的,就是想在車上找個話說。

「武三思,一聽這名字就是個倒霉鬼。」車箱子里套出個獺皮大氅,學了獨孤復的動作蓋老四身上,不太像,不過老四很滿意,使勁把頭擠我腰上靠住。

「誰?」

「趕緊睡,說了你也不知道。」丫頭前後擠了多半個時辰,累了,馬車輕輕這么一搖,呼呼就著了。

武三思到長安了,那武承嗣也應該一道被召回,這堂兄弟倆因為父輩的原因一向不被武mm看重,若這次一口氣都召回京城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賀蘭敏之實在是太頑皮了。

頑皮到武mm不得不替武家的名聲著想,要不早早給這個如花似玉的大侄子給罷黜掉的話,武家遲早會變成過街老鼠。廢賀蘭敏之容易,可魏國夫人難免會在李治跟前保她哥哥,這么以來武mm就得應對這兄妹倆同時發難;然後後宮亂成一鍋粥,李治再被折騰成高血壓,哇哈哈……

這下平衡了,想想咱睿智地元首大人,再看看我,簡直太幸福了。這年代邪氣重啊,厲害女人多,家里也就剩老四這天真爛漫的,傻楞楞還追星。可又知道那幫帥哥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結果嫁了個連大氅都披不帥的姐夫,太有意思了。

「輕點給車幺進去,就讓三夫人在車上躺會,後宅喊倆丫鬟來伺候。」這睡的正香,馬車里火盆又烤的暖和,不忍心吵醒她,捏手捏腳跳出來。里外溫差過大,披了氅子連蹦帶跳朝後宅跑去。

剛繞過前庭,錢管家半路給我截住,一臉喜色通報,秦小公爺前來拜訪,已經被夫人接到暖房去了。

怎么提早回來?軍務不是兒戲啊,說提前就提前了?回身喊管家去叫謝寶,我這邊急匆匆朝暖房趕。有點怪,不對。

門推開就見秦鈺一身戎裝的坐了下手,穎這邊三五不達地還問著什么。怎么這打扮,這一身怎么見禮?我先抱拳還是他先抱拳,弄的倆人對眼半天。趕緊胡亂擺擺手,朝穎一個遞眼色,趕緊讓秦鈺上坐。這婆娘不懂事,秦鈺若便服到家里你當然長輩。坐了上手是該當地;可人家跑軍務來地,你還大咧咧沒個輕重,要真是外人,光這舉動都能讓人笑話上五年。

「不妨事,」秦鈺見穎出去了,又一屁股坐回下手,「才到京還沒交差,先朝子豪兄這里來了。」

「提前調動?」怕是出事了。秦鈺這衛戍上要職都臨時改動的話,鬧個政變啥地都有可能。

「北邊准備動手了,這次是真的。」秦鈺懷里掏了軍報猶豫片刻,朝桌上一擺,「子豪兄看了無妨,頭一份三天前就出了京師,今日四鎮屯衛上的要員也陸續到京,怕明日十二衛就該招集了。」

我將軍報朝秦鈺手里一塞。「該是明天就明天看。你裝懷里,別讓這小事上給人說閑話。這會你趕緊去交差。我明日等左武衛傳召再說。」

不用看軍報,這北邊動手就明白地很了。契老將軍已經完成在西北完成了布防,形式不等人,這就該看鄭弘的了。正合了鄭弘的胃口,深冬行軍雖然凶險,可草原上的部族在冬季的游動能力幾乎為零,若是情報拿的准確,一抓就是一大片,只要將渾河、狼山兩州的叛軍肅清,整個堅昆就無險可守,若能抓住戰機在二月前突入骨力干,與布防在金威督護府周邊的薛仁貴軍團形成東西夾擊之勢,整個東突余孽勢力必會土崩瓦解。

二月前都是咱阿史那可汗帶了一幫舊部唱獨角戲啊,一旦鄭弘部強勢北上,豐州以北,都瓦以南近兩千里就成了真空區,關內府兵得迅速北上在這個區域形成戰斗力,以秦家在軍中地聲望,秦鈺可能就要擔任補防府軍第一梯隊的總指揮。

「怕是又不能在京城過年了吧?」說到這人就傷感,程初已經多年沒有回京了,秦鈺這年關上又要開拔,我倒是年年不挪窩,可總孤零零的沒點意思。除了和崔彰這蛇蠍美人長吁短嘆的對飲兩天,其他那幫圖個樂子可以,說不了交心話啊。

秦鈺苦澀一笑,「有子豪兄坐鎮長安萬事無憂,小弟在外亦可了無牽掛的報效朝廷,」說著指指身上地戎裝,「只怕這一交差就得即刻出京,見子豪兄一面就放心了,小弟告辭。」

「且慢,出我府後即刻回家一趟,臨行前見夫人一面。」說著無奈在秦鈺肩上拍拍,想說幾句遙祝的話,想了半天沒個說辭,「要保重!」

秦鈺爽朗一笑,「子豪兄休要小看了阿史那可汗的手段,此番小弟只顧殿後,且看鄭弘兄大展宏圖。」

「等下,謝寶……」一提宏圖給咱謝大爺想起來了,這位還在家等宏圖呢。

秦鈺恍然一拍腦門,苦笑道:「竟然疏忽了。請子豪兄代小弟跑次吏部,裴侍郎那邊的交情絕不會為難於他,唯獨這婚事要抓緊了。」說罷朝我一抱拳,匆匆離去。

「祝世界和平!」天哪,聽這口氣秦鈺給這瓷錘也托付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