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有朋自遠方來(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1554 字 2020-08-31

謝寶思索一陣,猶豫地點點頭,「過去經年了,打交道的人又多,子豪兄這么一提,模糊記起來點。是有這么個人。是游學到劍南安的身吧?」

大約對了。「怎么樣個人?想起來地都跟我說說。」作為一個縣丞,和謝寶這種帶著背景來補缺混資歷的官員不同,仕途之路天壤之別。謝寶是個實心眼,以他的身份,該是不屑於跟當地地芝麻官有交往。如今能記得一絲半點,說明咱謝兄弟是個實干家。謝寶眼里

生該是個好官。沒讀書人地架子,也沒官員地矯情。修路的事,與方戶生有過一面之交。

作為父母官,方戶生為了修路,上下都跑遍了。求爺爺告奶奶,一點散碎銀兩就把方戶生打發回去。誰都沒在意,只當是扶貧。沒想到,半年多地時間,方戶生就發動當地百姓開了工。等謝寶離開劍南的時候,聽說路已經基本修到尾聲了。

「這么說,這方戶生是個能吏?」我最不喜歡能吏,不好對付。尤其經謝寶這么一概況,打心里對這方戶生有了新認識。按經歷來說,孤身前往劍南游學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難以鎮壓。結合南晉昌的線報一整合,一個既不怕死,又不怕苦,沉穩、精明……

一般來說,這號人應該是我的交游對象才是。不該弄得這么血淋淋。不能小看別人,以為自己是什么什么啦,不把對手放在眼里。那就離死不遠了。

和二女訂了幾個小計劃。收買?可能性不大。仗勢欺人?就怕對方不認我這號。而且這種人你不能讓他心里有了計較。一旦他把你當了敵人,敢有一天翻過身,能整死你。就像劉仁軌收拾李義府一樣。要我說,李義府當年就因為手軟了,讓劉仁軌這臭魚翻了身。如今被人壓著、騎著,在朝堂上都失了威信。

用二女的話說,這事兒不能交了下面人辦。摸清底細,上下都盤算好,爭取一次將其拿下,再不給翻身的機會。說白了,就是朝死里弄。

商洛那邊沒音訊。沒個親戚朋友的,只能在他管轄的地界上做文章。通商,這是朝廷鼓勵的。但那地方靠吐蕃比較近,難免出現些朝廷法度之外的交易。先不論這罪名有多大,只要拿住了。作為朝廷官員,一個里通外國的罪名就能收拾得他吐血。靠了桌子上正盤算,下人通報:李義府大人求見。

老李氣色不錯,心胸蠻寬闊個人。和劉仁軌明爭暗斗這些年,都處在下風。可面面上,總是那么溫和。仍舊是我拿去的卷宗,如今卻變得更厚實。看來老李這幾天費不少心思。一杳杳放到我面前,死活得讓我過目。

「李老兄辦事,我這種不牢靠的就別摻和了。這么些字,小弟認都認不全……」裝模作樣地謙虛著,隨手拿了一本翻開了。好字!李老兄不但把內容重新做了排列,而且在每個條例下又加上了自己的注釋。那個詳細,那個周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往下翻。能人!說句心里話,朝堂上就得要李義府這種角色。說什么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哪朝哪代不是那個樣子?缺就缺既能溜須拍馬,又精明強干的官員。

李義府笑著將文案又推了回來。「王大人這就算過目了?在下還等著指教呢。多少給我李某人個說法。別讓咱銀監上的東西拿出去被人笑話。」

誰敢?手往文案上一拍,「敢笑話,讓他弄出個更好的來。」

李義府笑著捋捋胡須,「這可得子豪說了算。李某不過是按著自己的意思加了些看法罷了。總有曲解、誤解之處,何來周全之說。」

看著李義府笑了起來。「前後都與小弟無關。該曲解、該誤解,終究還得李老兄背著。往後遞上去了,朝堂上有人問、有人評論,這可得李老兄你獨自出面講解。」咱這是個便宜話,看似什么責任都不想擔、什么活兒都不想干,可咱知道老李心里面正樂著呢。這前後無非就是我把整個功勞都讓給他,你落了這好,又落了這名,至於什么責任,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李義府挺高興,假情假意推讓了幾個來回。實在是覺得這情領得有點太大,正色道:「子豪不該如此。李某我為官多年,官場上的禮數多少有個把握。從沒有子豪這般得情不得理的推諉。」

看來讓老李有點不得勁兒了。這官場上,送人好處的事兒不多。可多大的好處,落多大的人情,該拿回多大的本錢,都是有個規矩的。在李義府眼里,一旦過了三省審批,這可是了不得的大功勞。我沒有理由把這讓他獨占,除非是我還有什么更大的圖謀。

擺擺手,正安慰李老兄寬心,下面又來稟報;說庄上來了位吐蕃臭大爺,聲稱與王家侯爺是故交,正卡了府門上售賣土特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