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思偉是個受,軟磨硬泡他最在行,終究是把我給泡出去了。簡單梳洗打扮,我找到他們說的飯店,擺出一張特不情不願的臭臉。
不確定他們今天到底因為什么原因從w市驅車一個多小時過來,邵思偉只說是黎華心情不好。
看得出來,他確實心情不好,看見我這張臭臉,酸不溜秋來一句,「你現在這么聽話了,連見我一面都不行了。」
哎喲我就不樂意了,姐在學校的時候受你摧殘就夠了,現在放假了,我也是需要放松的,你千里迢迢跑來酸我,神經病么。
我也會酸,嘆口氣說,「是啊,姐們兒也是要談戀愛的,抽空陪你吃飯,你給我錢還是怎么著?」
黎華本身就不是個熱衷於斗嘴的人,不跟我搭腔,但更大的可能是,確實情緒不佳。我擺出一張幸災樂禍的表情,「唉大少爺,你到底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大家開心開心。」
黎華對我又是一瞥眼,那眼神兒里也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我就不懂了。
邵思偉幫了把腔,「你猜?」
我做了然狀:「哦,藍恬不在,寂寞空虛冷了?」
「咳咳,你正經點兒,」邵思偉態度挺正經,瞟我一眼,「華子失業了。」
實在不好意思,第一個瞬間,我把失業了聽成失戀了,驚訝地看了黎華一眼,然後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
黎華失業,就是失藝術團的那個業?不應該啊,黎華的舞蹈功底,那是沒話說的,加上他不是特喜歡跳舞么,我們那么多人反對,他都在堅持。其中必有蹊蹺。
「怎么了?」我正經了,看著邵思偉問。
邵思偉抿了下嘴,笑容微微羞澀啊,一只手反手遮住嘴巴,故作悄聲的模樣,說了仨字兒,「潛規則。」
潛規則三個字誰不懂啊,但是這三個字放在黎華身上,我就不懂了,黎華要潛規則別人,還是別人想潛規則黎華?
他娘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連老娘的……啊?都敢動。
但我打心眼兒里又覺得,這個想潛規則黎華的人,很有眼光。就黎華那悶悶的、乖乖的、認真的小模樣,我都想狠狠潛他一把。
但場上有邵思偉,我不免要往歪的地方想想,張嘴來了句,「不會是男的吧?」
黎華就瞪了我一眼。
他一眼愣是給我瞪笑了。
這事兒就是,黎華那藝術團,團長是個女的,這女團長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黎華的身家來歷,看人家小伙子工作認真皮薄餡大,就動了歪歪心思,拿換角色的事情威逼利誘,想占黎華點便宜。
話雖然說得婉轉,但黎華又不傻,很輕松地聽明白了,心里只默念了七字真言:我操你八輩祖宗。
黎華覺得這女團長侮辱了自己,還侮辱了他的藝術,還把他擺放在一個小白臉的位置,更是侮辱了作為男人的尊嚴!
我表示想要安慰安慰他,可笨嘴拙舌實在說不出好聽的話,就只能陪他喝酒了。
潛規則這事兒,不光黎華發愁,我也發愁。我知道自己以後會走一條什么樣的路,而這條路上,其中有一個必須面對的坎坷,就是潛規則。
我們在飯店喝了一會兒,這邊打烊了,但沒喝過癮。然後買了兩箱啤酒,找了個沒人的犄角旮旯繼續喝。
這時候我接到條短息,是前兩天相親的小伙子,問我要不要壓馬路,我說我在跟朋友吃飯。他還想約我,我沒搭理。
邵思偉問我跟誰發信息,我把相親的事情粗粗交代了。表示,我並不排斥相親,只是感覺現在還不是時候。
黎華灌了口啤酒,看著我問:「你男朋友呢?」
我猛一抬眼,瞬間就暴露了眼底的驚訝,卧槽,我哪來的男朋友?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有男朋友?
我不解,他提醒我:「那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