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我就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了,他似乎了然,認真對我講:「等比賽結束,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我還是有些猶豫的神色。
然後黎華伸手拿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翻到藍恬的號碼就要按撥號,他說:「算了,還是現在就說吧。」
我把他的手按住了,「那還是等比賽完吧。下面還有三場,也就兩個多星期。」
這也得是在藍恬能順利殺進最後一場的情況下。
黎華看了看我,放下了手機。我知道剛才這電話,黎華是真想打,他這個人雖然不愛把情緒寫在臉上,但絕對不是個愛演戲的人。
我抱著他,心里的八卦小怪獸再次叫囂,忍不住問:「你們倆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開始的?」
「誰?」
「恬恬。」
我不情不願地吐出這兩個字,黎華把我往懷里撈一把,讓我正面對著他,臉就貼在胸口附近的位置。他說:「想聽?」
我「嗯。」
然後黎華就講了,他說:「我不是讓她幫我把手鏈給你么,然後……」
「什么手鏈?」我打岔。
黎華懶懶解釋一嘴,「傳家寶。」
傳家寶,就是他以前很愛掛在手腕上的紅手繩,從黎華跟藍恬好上以後,我就沒在他身上見到過了。但他嘴里說的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沒提過,藍恬也沒有提過,手鏈我也沒有見過。
我想聽過程,就先沒計較這一句,「然後呢?」
「然後她就來了啊,把手鏈還我了。我那幾天在發燒,然後她就沒走……」
黎華並不想把前因後果說的很細,他覺得我小心眼兒,不管他說得多么婉轉,我都會故意鬧別扭。所以不如輕描淡寫。
可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么,再三追問下,我終於在心里畫出了事件的走向輪廓。
那天晚上,黎華喝多了,要找我表白,我跟劇組的人吃飯不去,還說了不好聽的話讓他不高興了。然後他腦子一渾,跳到海里扎了個猛子,也沒怎么游,就是被海水泡了一會兒。
晚上的海水特別涼,第二天他就生病了,很病很病那種。
這之前,他把「傳家寶」給了藍恬,讓藍恬在宿舍轉交給我,他說,「那趟演出,我是想帶你一起的。」
我說:「那你為什么不開機。」
他說:「我跳海的時候手機被水泡了。」
「別說跳海,好像你為我死過似得。」瞪他一眼,我生怕其中還有隱瞞,接著問:「那卡呢,手機不能用了,為什么卡不開機?」
黎華解釋說,其實這里面他用了點小心思,第一是,頭天坐車出去,一直在發燒,這事兒沒動腦子想。等想起來的時候,又故意沒開機。
他知道我什么德行,我那么懶,能推掉的事情都會盡量推掉。他不開機,就是不想給我討價還價的機會,並且心里就是還很賭氣。
他沒想到,最後出現在x市的是藍恬。黎華問藍恬我說了什么,藍恬說什么也沒有,就是讓她把東西還回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心情已經變得很差很差了。
之前,我一直覺得,藍恬喜歡黎華,然後追求黎華,這沒什么錯,我沒道理怪她,並且我現在也已經以牙還牙了。可是當我知道,藍恬曾經攪合過我們倆的關系,她是以我的名義去找的黎華,我還是感覺到了背叛,感覺心里很受傷。
黎華就哄我,「哎呀,我就說了不跟你說么,說了你又生氣。」
我撇過臉去,「我不生氣,我就是覺得很傷心。」
對於藍恬的作為,黎華看得要淡一點,但是他也沒有為藍恬辯解。我覺得黎華這個態度就不錯,他要是辯解了,我會問他是不是還惦記著藍恬,他要是張口說藍恬的壞話,我鐵定會跟他來一句,「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件事說過去以後,我不死心地繼續追問,藍恬去找他之後的情況。
他研究了下措辭,說:「就是發燒了,她照顧我,給我送個飯送個湯什么的,也沒怎么著。」
「然後她就跟你表白了?」我問。
他猶豫了下,警惕地回答,「嗯。」
「然後你就答應了?」
他又猶豫下,變得越發警惕,說:「主要是……沒不答應……」
「哼!」我瞪他一眼,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