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陪著黎華,受這么點皮肉之苦,我也甘願。
拿著開好的葯回去的時候,看到了比較不美好的一幕。
文鵑坐在黎華旁邊,哭的時候往黎華肩上靠了靠,黎華就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理解一個女人,覺得無助的時候需要個肩膀的依靠,但顯然,她靠錯人了,那個肩膀是只有我才能靠的。
黎華看她可憐,在人家脆弱的時候稍微安慰一下,這也沒什么不妥。
當場我也就沒發脾氣,不動聲色地走到黎華旁邊坐下。文鵑看我來了,抹了把眼淚端端正正坐好。
黎華就轉臉來看我,關切地語氣,「怎么樣?」
我把手里的一包葯給他看,低著頭也不說話。黎華就捏了捏我的手,表示讓我不要多想。
嗯,我不多想,不多想,之後我盡量連提都不提。
但我也明擺地向黎華表明了一個態度,忙,我們不是不能幫,但幫忙需要適可而止,攙和多了,對誰都不好。
黎華認同我的觀點,連幾天後,文鵑的爸爸出院,他也沒有開車去接。就是文鵑自己找車把爸爸帶回來了。
可讓我不爽的是,文鵑回來後不久,親自找上門來了,說是來表達對上次黎華仗義出手的感激之意。
帶了點兒土特產小禮物,還有當時黎華拉他爸去醫院的一百塊錢油錢。
禮物可以收下,錢我們不要。那天即便她爸不去醫院,我反正也是要去的,前後腳的事兒。
關鍵我們不缺她這一百塊錢。也許,文鵑給錢的舉動,只是為了拉遠關系,也許就是做給我看的,誰知道呢。反正她喜歡上了黎華,不管怎么做,我心里估計都會不痛快。
黎華跟文鵑推這一百塊錢,推得都快大手拉小手了。
我猜測,在我不准黎華和文鵑來往之前,黎華肯定還是很拿文鵑當朋友的,即便現在朋友不大好做了,他也還是不能習慣這種客氣。文鵑帶著個老弱病殘的爹,日子不好過,一百塊錢夠殺好幾只雞了。
後來文鵑也不墨跡黎華了,就把這一百塊錢塞給了我,塞完錢轉身就走了。
我拿著手里這一百塊錢,怎么就覺得這么惡心得慌呢。其實就是醋壇子徹底打翻了,忍無可忍了,那邊文鵑估計剛出院子大門,我一把把錢拍在桌子上,吼了一嗓子,「有完沒完了!」
黎華在旁邊站著不說話,他知道我最近脾氣不好,可能是因為身上這總消不下去的破疹子,也可能是因為該來大姨媽了,也可能就是閑的。
我接著嚷嚷,「缺她這一百塊錢還是怎么了,惡心誰呢!幫個忙還幫出毛病來了!」
其實沒幫出什么毛病,文鵑就是來道謝的,問題是我不爽。我特么把自己男人借給她當司機,又沒說要借給她靠肩膀。
對於她這個趁我不在,占我男人便宜的舉動,我已經忍氣吞聲好幾天了。要不是因為黎華態度堅決,要不是因為我相信黎華,我早就鬧開了。
黎華看看桌子上的一百塊錢,也表示十分無奈,但對我也就只有一個「哄」字,「行了行了,人都走了。」
「走什么走,走了不會再回來啊!」我急眼了,就撒開潑了,對著門口的方向開始罵,「我人是在這兒了,我要是不在這兒,還不知道今天這個謝要怎么道呢!」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可沒少發生過。
哎呀我這個氣的呀,我也不知道這兩天怎么了,就是忍不住肚子里的火。每天主要做四件事兒,睡,撓,發火,反省。
跟醋壇子翻了的人沒法講理,我現在就是想罵人想發泄,黎華那個態度又讓我不爽,惹了爛桃花的男人,和爛桃花一樣,干什么都讓人看著不爽。
我掐著腰說,「你說她這是不是不要臉。」
黎華覺得我說重了,微微皺了下眉頭,跟我講:「人家也沒怎么著,你以為她願意在這村里呆啊,她家就剩他爸這一個人了,她要走了誰管她爸啊。你自己有爸爸你還不清楚嗎?」
我說:「我不准你幫她說話!」
黎華忽然態度不好了,他說:「我沒幫她說話,我這是在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