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後來(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489 字 2020-08-31

這點非常不好。

黎華說他認識了新的女孩,其實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長的好,人也好,家世條件各方面都好。說沒有女孩交往,我才覺得那是在撒謊。

有時候我會好奇,以後跟黎華結婚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呢,美麗或者平庸,文靜或者活潑,聰明或者愚鈍?

但不論如何,我相信那個女人對待黎華一定是溫柔的,黎華也值得被人溫柔地對待。

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鼻子,這種微整形,只是在臉部注射,重塑鼻梁的形狀,保持的時間也就一到兩年。我似乎已經記不得自己以前的樣子,或許本身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只是現在滿大街都是我這樣的鼻子,公司本來還讓我去做個尖下巴,我拒絕了,因為李拜天說感覺太風塵,不一定比現在好看。

我對著鏡子笑了笑,發現自己微笑的弧度漸漸變得有些像他。和黎華分手半年,我養成了每天吃一個水果,還有不吃辣椒的好習慣。

他說多吃水果,以後生的寶寶才白嫩,他說辣椒吃多了,一定會內分泌失調。

總要到真正感覺失去的時候,才會默然想起曾經的那些關懷,然後反復記憶,經久不忘,然後想起來,曾經我們也很好很好,而那些分手前的不愉快,自己也不記得究竟是因為什么了。

可是被擱淺的東西,總是很難再拿起來,就好像寫一篇文章,你去吃頓飯,上個廁所,思路斷了,就很難再連續起來。

我又一次接到一個稍微有分量的角色,導演依然對我表現出非一般的滿意,然後在試鏡兩天後,打電話叫我出去吃飯。言辭間有意無意地暗示,這段飯就我們兩個人吃。

好吧,我還是給李拜天打電話了,有了上次的經驗,馬上拒絕的事兒我是不敢干了,於是請李拜天幫我打聽打聽這個導演人怎么樣。不久,李拜天回電話過來,說這個導演人品爛得一塌糊塗,跟他合作過的女演員,幾乎無一幸免。具體怎么樣,我自己看著辦。

我帶著燕小嫦一起去赴約,以為拉個擋箭牌就能相安無事,吃完飯散伙的時候,導演塞給我一張房卡,還說:「你自己來,或者帶上你朋友都行。」

我被惡心得不行不行的,最後去把房卡交給酒店前台,發信息告訴導演,檔期不合,這劇我演不了,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了。

這破導演,人品不好,但本事了得。之後我又跑了很多劇組,試鏡從未成功過,連原先定好的角色,也被統統換掉了。

臨近年關的時候,燕小嫦回老家過年了,我一個人呆在北京,沒有工作,也沒有朋友。在我的老家w市,臨近過年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鞭炮的聲音,可是北京的安靜,這種安靜讓人平靜,也讓人感到孤單。

晚上,我坐在小屋里抱著手機等試鏡結果,一直沒有音訊。心情不好,忍不住給黎華打了個電話。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陌生,他說:「怎么了?」

我輕輕地說:「忽然想起你來,給你打個電話。」

他問:「工作不順利?」

「沒有,挺好的。」

「嗯,那你加油。」

掛掉電話,我把臉埋在膝蓋上默了一會兒,覺得世界是黑暗的,我根本無力改變什么。

我最後一次追問試鏡結果的時候,有個負責人對我說了這么一句話,「實話告訴你,你現在到哪個組,都沒人能用你,趁著年輕,換條路走吧。」

我在人潮涌動的街頭,第一次感覺,這地方並沒有適合我生存的角落。這一圈跑下來,我幾乎已經彈盡糧絕,沒了,工作沒了,可以盡情依靠的愛人也沒了,什么都沒了。

有人說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回到黎華的身邊?呵呵,我叢優的性格,越是這樣,就越不可能再回去,哪怕他來求我,我可能都不會回去。

我要強了半輩子,也就活該苦了半輩子。

經紀公司給的說法是,除非我現在有辦法一夜爆紅,否則誰也幫不了我。我說那可不可以解除合約,他們說不行,公司方面沒有做任何有違合約條款的事情。這意味著我不能做任何公開靠臉吃飯的工作。

我消沉了一段時間,李拜天給我打電話,問我最近怎么沒動靜了。

一般情況下,我只要碰見點好事兒,就習慣性地跟李拜天分享,他總說我窮得瑟,說我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後這種好事兒多了去呢。

我跟李拜天說,「哥有沒有什么一夜爆紅的辦法?」

李拜天說:「有,你明天拎捅汽油,到天安門廣場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