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聚散無常(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23 字 2020-08-31

「啊什么啊?」

薛家正挑了下眉毛,「大腿都躺上了……」

「啊……」我掩飾地笑著,說:「他不是喝多了么,嬌貴的,說頭疼,還怕草里有蟲子……」

薛家正笑笑,特正經地說:「哎呀,反正你們好不好的,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兒,這么久都過來了。華子這個人呢,你也清楚,嘴巴不愛講,都裝心里呢。以後再遇見事兒啊,你要能行,就多替他想想,想不通的就直接問他,別一個個的都把事往心里裝,嗯……」又是一口嘆息,「能好就好吧,恬恬也該死心啦。」

藍恬到底有沒有對黎華死心,這個問題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只是能看出來,薛家正對藍恬,那是一百個還沒死心。眼下臨別,不想弄得太傷感,我也就跟薛家正開起玩笑來,說:「你這是勸我跟華子好呢,還是想讓我幫你干掉一個情敵?」

他也抿嘴笑笑,笑得蠻親切的,「都有吧。」

青春的道路上,從過去通往未來,我們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又回歸了一個又一個,自己也在其中反反復復,從校園到社會,每個人變得越來越不同,但只要你有心,有些朋友有些感情,足以經久不忘。

或許會想起,但不聯系,然後在時間的鋪墊和命運的沖刷下,一些痕跡變得越來越淡,淡到你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將它忘記了。也許這就是感情最完美的姿態,善始善終。

薛家正走了,我們就在這片草坪告別,百米外的海上公園,波濤淺淺拍岸。他一個人,走過十字路口,一個人站在我們所有人的對面,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車子揚塵而去。

走之前,他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明天都不准去機場送我啊。」

藍恬在哭,連燕小嫦都哭了,我面向薛家正展露微笑,我想我們已經徹底冰釋前嫌。

之後我們幾個人又在草坪上躺了一會兒,這種頗具文藝范兒的事情,大約走出校園以後,很多人都沒有機會再做了。

然後燕小嫦回家了,邵思偉回學校了,剩下我和黎華還有藍恬。我一直跟藍恬挽著胳膊,黎華問我:「這么晚了,你回不去了吧?」

嗯,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回縣城的車了,黎華喝酒了,也不能讓他開車送我回去。我點點頭,他又問:「晚上打算去哪兒?」

「找個地方隨便住唄。」我淡定而隨意地回答。

藍恬已經去路邊招出租車,黎華悶吭一聲,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後噙著絲壞笑說,「需不需要我……嗯?」

「嘁。」

我轉身走掉了,因為我已經跟藍恬說好,今天晚上去她那里擠擠了。我才不著急和黎華怎么樣呢。

也許真的因為沉淀了,長大了一些,我想我開始變得更有安全感了,這種安全感能使我更有耐心,不著急去改變什么,因為我漸漸開始真正地相信,該是自己的,總會有的,不是自己的,你凌晨就跑過去排號,也不一定干得過開掛的黃牛。

後來黎華跟我說過一句,「叢優你別指望我再追你一次。」我就感覺,我如今這個不搭理他的做法很對,我不打算再跟他糊里糊塗地好上,糊里糊塗地分手,所以這次要更慎重。

陪藍恬在她住的地方睡了一覺,這不薛家正走了,她這玻璃心得起些波浪么。臨睡前,藍恬跟我商量,問我有沒有可能換份工作什么的,然後搬到w市來,這樣大家就可以經常聚一聚了。

我如今漸漸地,也越來越開始傾向於這個想法。

其實我在縣城里,生活是很枯燥的,主要也就是因為沒有玩得來的朋友。每天就是工作地點,和兩個家之間來回跑。

最讓我頭疼的是,我們公司這工資到底打算拖到什么時候,還有就是,怎么樣能盡可能躲著沈頌。

到w市來,其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回縣城後沒兩天,發生了一件特別大的事情,這件事情幾乎顛覆了我過去整整二十年,對我後媽的看法。我覺得,我太小看人了,心眼兒實在太小了。

我後媽給了我二十萬。

她說:「這錢是你爸給你的,你看你那工作,干得也掙不著錢,二十萬不夠多的吧,也夠你自己干點兒小買賣了。上次那個商鋪就挺好,我還專門找你爸朋友問了,那邊一樓賣品牌,二樓買鞋包,三樓是服裝,你看看你能干點什么,就別瞎折騰了。」

拿著手里這張銀行卡,我覺得這像個空頭玩笑。後媽走了以後,我把我弟拉到房間,緊張地問:「叢良,你告訴我這不是做夢?你媽她腦子沒事兒?她不是燒糊塗了?」

我弟點點頭,認同地說:「我也覺得她有點燒糊塗了,哎呀反正給你你就拿著嘛,錢都到手上了,還能坑你么?坑你她能撈著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