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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14 字 2020-08-31

它像一朵夏花,也許總有凋敗的一天。在最美的時候被摘下,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的結局。但我是那種,討厭看到美麗的東西,經過歲月催打逐漸凋零的人,所以我這人特別怕老。

我想如果這段感情,終究要走向被消磨殆盡的一天,我寧願它就在此刻停留靜止。

這個想法可能是有些悲觀的,但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從一年前我拿著戶口本去找黎華,我就再沒動過分手的念頭,我想我是無論如何要和他攜手一生的。所以藍恬的事情,搞得我這么頭大,我都願意陪黎華一起硬撐。

這和當年我們分手不同,那時候是因為我們太年輕,我們不夠堅強,覺得無力經營這份感情。而現在,是一種從容淡定,一種得到過後的坦然,一種明白,表面的失去,不能取代曾經美好的決然。

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好的愛情,大約算是畫龍點睛。我想我的人生長龍,已經有了它的眼睛。

李拜天也沒說什么,他這個人雖然一副大神模樣,好像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也許最看不透的,也是愛情。於是我就走了。

再說吧,和黎華接下來的走向,都再說吧。很多東西,我們不知道怎么選擇的時候,就不妨把選擇留給時間和命運,不管是好是壞,它總會為我們開辟出一條道路。

第二天,黎華媽媽給我打電話,說藍恬不見了。他媽就去超市買了個菜,因為藍恬最近表現太好,也沒有毒癮發作的意思,黎華媽媽覺得放心,走的時候沒鎖門,藍恬就跑了。

黎華媽媽說過,她不想讓我再管藍恬的事情了,可是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找我求助。在北京,我比她熟,找人比她容易。

我也沒去藍恬那邊了解情況,接到消息以後直接去隔壁找李拜天。這么大的北京城,藍恬要跑,我們到哪里找去,這種完全沒有頭緒的茫然,卻讓我心里一點都不擔心。

好像有預感,沒什么事兒,藍恬該出現的時候,自己就出現了。

李拜天發動朋友,去掃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店。我也沒有親自出門去找,我不知道上哪里找去,只是一遍遍打電話安慰黎華媽媽,讓她不用擔心。

晚上十一點鍾,藍恬確實主動出現了,就在我的家門口。

她敲門,我開門,她一身的酒味兒,對我甜甜溫和地笑了笑,伸出雙手攬我的脖子,「優優……」

語言中,不帶任何負面的感情色彩,仿佛她很想我,很希望見我的樣子。我把藍恬連拖帶拽地弄進房間里,她就還是瘋顛顛地笑著,窩在一個沙發上。

我其實態度挺冷漠的,給她倒了杯水以後,轉身打算去給黎華媽媽打電話,讓她過來把人帶走。

藍恬拉我的衣角,有點調皮還有點央求的意思,她說:「先別告訴干媽我在這里,要不她馬上就過來了,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呢。」

我這不是也怕黎華媽媽擔心么,藍恬接著跟我商量,「好不好嘛,就說說話,說完我就跟干媽回家,我不亂跑了。」

我嘆了口氣,在她對面坐下,臉上沒啥好臉色,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能看出來,藍恬是喝醉了,但臉上一直掛著比較平和的表情,不像是來惹事兒的,一言一行間,甚至有點在跟我撒嬌的意思。

就好像上學的時候,她也總是這么笑著跟我撒嬌。

藍恬今天很乖,抱著個抱枕,東張西望幾眼以後,狐疑地說:「你這里怎么這么亂呀。」

我說:「恬恬你想跟我聊什么?」

她感覺到我態度不友善,微微難過委屈地說,「優優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很煩我。」

我沒說話。說不上討厭還是煩吧,我就是不想見她,一看見她我就心累,我也不知道拿她怎么辦。

她開始打親情牌,可能也不是有意的,就是有感而發,她說:「我記得在藝校的時候,我們要對戲,那時候你經常串男人,我們演過梁山伯和祝英台,還有唐伯虎點秋香,你扮唐伯虎,我是秋香。哈哈……你對我真好,我大姨媽的時候,你還幫我洗過內褲,呵呵……我現在已經沒有大姨媽了。」

我就幫她洗過一次,然後宿舍的女生說我們倆有點神經病。她說:「那時候我們好的,我都覺得自己快同1性1戀了,我要是同1性1戀,我一定纏著你。」

藍恬說得我有點小傷感。她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很多閨蜜在一起,通常都會有個人,比較傾向於扮演男性的角色。那時候我們確實很好,我們說過以後嫁人要嫁在一起,後嫁的那個要給前面的當伴娘,買房子要買在一起,孩子要定娃娃親,或者拜把子,除了老公,什么都可以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