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喝一點,全身紅的樣子,我說:「娘娘腔。」
李拜天不服,瞪著眼睛說,「我是真男人!」
我又重復一遍,「娘娘腔。」
他急眼,沒輕沒重地說了一句,「是不是你還不知道么?」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然後我們兩個很默契地不說話了。
不過我今天確實見到了李拜天真男人的一面,就是打架嘛。人不輕狂枉少年,李拜天這種學渣流氓,要是沒打過架,男廁尿尿都得不好意思掏jj。
我們吃飯的時候,李拜天的仇人來了,就是那幾個體育上,上次因為發揮實力敗給了李拜天。體育生都是什么人物,人家講究熱血,講究刀口上討生活,碰見仇人就一定要打架的。
而且體育生一般都人高馬大長胳膊長腿兒的。
體育生占到我們桌子旁邊來,說:「李拜天,吃飯啊。」
李拜天也沒站起來,垂了下眼睛,「嗯,要不坐下一起……」看一眼,輕蔑地口氣說,「啊呀,我們人太多,塞不下了。」
那個人就不高興了,他們只有三個人,我們這邊連我這個女的,加起來有七個呢。
李拜天這是嗆聲呢,意思是我們人多,識趣地滾遠點。
那邊說:「怎么著,覺得我們叫不來人是不是,要不是我們大哥陪劉舒雨出去了,呵……」
劉舒雨,不就是之前李拜天那個同桌么。哎呀李拜天的女同桌們啊,在我眼里看來,和他多少都得有點曖昧。主要他喜歡招惹人家,除非長得太難看,要不左領右舍的,你不揪揪人家小辮兒,都顯得不熱情。
李拜天瞟了他仇人一眼,眼神更加的不屑,一句話都懶得說。
這人被李拜天這高傲的態度弄得更不高興了,轉頭看我,「哎喲這女生又誰啊,這不好學生么,喲,上回主席台上的是不是你啊。」
哼哼,沒錯,主席台上的還真是我,真虧您老眼神兒好,這還能記得呢。
李拜天會高傲,我自然要跟著高傲,我也不理他。
體育生太沒禮貌,手上不老實,在我肩膀上推了一小下,「怎么不理人啊,跟你說話呢?」
語氣里帶著點仇恨的意思。
我擰著眉頭看他一眼,李拜天飛快轉身,語氣就重了,「手往哪兒放呢!」
這哥們兒就是想打架,伸手又推李拜天的肩膀,「我就放一下怎么了,就放了,怎么了,我就放了。」
李拜天瞪眼。
我也不知道我具體怎么想的,默默地默默地,往李拜天手里塞了個啤酒瓶子。李拜天頭都沒低一下,摸到我塞過來的酒瓶子,一瓶子就朝那人腦袋上敲過去了。
體育生么,鐵打的體格,敲一下死不了,就瓶子爆了。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從飯桌旁邊打到路邊上,我依然穩穩當當地坐在飯桌前,看了一會兒,看得很鎮定的。這幫小青年打起來,一個個都是飛人一般的陣勢,因為李拜天他們人多勢眾,所以完全沒有吃虧的意思。
把體育生打跑以後,李拜天哥幾個繼續回來吃,我這時候正幽幽地夾了快雞啃。
李拜天坐下,用特爺們兒的口氣問我:「沒嚇著你吧。」
他們每次打完架,都覺得自己爺們兒死了。
我啃著骨頭搖頭,李拜天和哥幾個開始在酒桌上吹牛逼,主要就是罵那幾個體育生,說他們找事兒啊,不識好歹啊雲雲。
罵夠了,李拜天左右看一眼狐疑一句,「唉那酒瓶子哪兒來的?」
然後他轉頭看到我,我吐了嘴里的雞骨頭,淡定地說:「我給你的。」
李拜天瞪了下眼睛,無語狀態,十分鄭重地對我豎了下大拇指。
「牛!不愧是我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