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小流氓,歲數不大,我瞅都沒瞅一眼,低頭接著往自己家走。
走開兩步,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拽。」
我的心忽然緊綳一瞬,知道自己遇見危險了,叫救命?沒用的。現在好多人聽見別人喊救命,都當是開玩笑,除非親眼看見了,否則沒誰跑下樓在見義勇為。
我想跑,但是被人拽了下衣服,沒跑掉,就只能轉身了。這個瞬間,其實我並不害怕,我所想的只是怎么脫身而已。
想都沒想,我沖其中一人飛了一腿,沒飛著,這個人閃開了。面前拽著我的這個,我彎曲膝蓋來了招斷子絕孫,他於是放手,捂著自己下面。
那個閃開的要贏上來,我一個人又打不過兩個,轉頭就往家里沖,一點回頭的打算都沒有。
到了家里,手哆哆嗦嗦地開門,還生怕有人追到樓道里來,好在是沒有。我開門進去,我媽習慣早起早睡,已經休息了。
娘唉嚇死我了,匆匆換了鞋,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沉沉傳奇,心跳砰砰砰砰,快從胸膛里跳出來的感覺。
回想剛才的畫面,我覺得完全是我運氣好,大腿根兒還有點疼,那是太久沒練過,剛才飛那一腳的時候,抻著筋了。
雖然我練過跆拳道,且當年還練的不錯。但這玩意兒,並不算個絕對的防身手段,因為女生力氣比較小,人家真要憑力氣給你制服了,再靈活也沒有還手的余地。
只能說那兩個小流氓還是弱了點,如果真是有心把我怎么著,我大約跑不掉。
地球怎么就變得這么危險了。
這件事情嚇得我久久不能平靜,本來可以打個電話找人傾訴下,但又沒人可以傾訴。換以前我會找李拜天,自從李拜天強吻我那一下以後,我感覺不大合適了。第一個念頭,是找袁澤,但想起來袁澤媽媽暈倒了,他現在肯定在忙,我不能添亂。
於是找了王美麗。
我說:「美麗你到家了么,你沒事吧?」
王美麗,「沒事啊,早到了,怎么了?」
「我剛才遇見倆小流氓,嚇死了。」
王美麗也緊張了,「那你沒事兒吧?」
「沒有,我踢了兩腳,跑掉了。」
王美麗安慰我,「行行,別怕別怕啊,大過年的,那倆流氓是不是喝多了?」
我回想一下,剛才沒看出來那兩個人有喝酒了的意思。而且我在那邊出現的時候,兩個流氓最開始是蹲在一邊抽煙,我一出現,他們直接就過來了,好像目的性很強的樣子。
但我聯想不到太多。
王美麗又安慰我幾句,我感覺心情也平靜了,這次脫險了,以後就得記住,一個女孩子晚上可不能走夜路。
更王美麗掛了電話,我搖搖頭,把那些不好的情緒丟開,去廁所洗漱。看著鏡子里自己驚嚇過後嚴肅的臉,不禁想了個問題,「我長得有那么引狼么?」
還是……我招惹誰了?
隨便那么一想,回到床上閉眼睡覺。
……
我和袁澤去吃飯,吃完飯就已經很晚了,盡管是新年,z市的夜晚依然十分安靜,尤其是在那些生活區里。這不是一個夜生活發達的城市,但家家戶戶亮著燈,大約是在里面打牌。
走來路上,我問:「你媽怎么樣了?」
「沒事兒,胃病。」袁澤回答。
我點點頭,「好好養養,唉,你帶我去哪兒啊?」
道路越走越黑,前面像沒有盡頭似得,我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袁澤牽了我的手,轉頭笑著說,「給你個驚喜。」
「什么驚喜,」我挺不屑的樣子,「黑咕隆咚的,不會是什么擺成心形的蠟燭?還是煙火?俗不俗啊。」
袁澤口氣依然淡淡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沖他吐了下舌頭,他把我的手拉得更緊一些,奇怪,我還完全沒有要掙脫的想法。這條黑暗的路,仿佛只有我們兩個人,又好像怎么走都不到盡頭,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些膽怯。
我將另一只手也挽到了袁澤的胳膊上,企圖在他身上尋一點安全感。
但令人不安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迎面來了走來幾個小流氓,打頭的兩個我看著眼熟,不禁問一句,「怎么又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