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66 字 2020-08-31

袁澤把我放開,看著我的臉認真地問,「你不再猶豫猶豫了?」

我也看著他,「你猶豫么,你要是猶豫的話,我可不逼你。」

他笑,親吻我的額頭,低低地要求,「不准反悔。」

不反悔,起碼在我決定的這一刻,我不曾想過反悔。有人說在我的和愛我的人之間做選擇,大部分人選擇了愛我的,說來顯得有些自私和懦弱。

但是我相信,大部分人做這樣的選擇,其實是因為知道,自己終將有一天會愛上這個愛自己的人。試想,如果這個愛自己的人實在不堪,實在到了那種你非常確定沒有辦法去愛他的程度,到底還是不會選擇他的吧。

也許我現在確實是不愛袁澤,但我是喜歡他的,是接受他的。我知道他會對我很好,他是個安分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從來不急不亂,在他的身邊,也許會無趣,但一定足夠安穩,相比較李拜天的話。

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會犯一些錯誤,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理智,以為已經是三思而後行。而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還要看時間和遭遇會怎么決定,如果沒人打擾,長此以往,錯也便就對了。

此刻接受袁澤,我並不認為有什么錯。

在我家,我們肯定也不能做什么,本來也不是什么欲1望男女,這點自控能力當然是有的。

這是我們正式戀愛的第一天,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正兒八經和人談戀愛,我發現談戀愛這事兒根本不需要經驗,就是順其自然的。

雖然還沒來得及跟父母交代,明天我爸媽起來發現袁澤在這里,有些尷尬,但我還是不建議袁澤現在離開,畢竟很晚了,我會怕他遇到危險。

我問他,「你童子命真的還了么?」

袁澤說,「你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要不要這么迷信?」

對於迷信,我抱著一種虔誠的看法,不能說他有,也不能說他無,只是對自己問心無愧足矣。

我又問,「那你媽怎么樣了?」

袁澤說,「打了針,沒事了,這幾天去醫院查查,看看是哪里不好。」

我愣一下,他問我怎么了,我說,「就是感覺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好像發生過似得。」

他笑。

生活中我們常常有這樣的感覺,忽然一個畫面,似乎在夢里或者過去十分真實地上演過,這東西叫第六感?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懂。

袁澤哄我睡著,然後自己側躺在我床上,看著我睡覺的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睡著了。

第二天我爸媽確實發現了袁澤,還體貼地給人家做了早飯,袁澤大大方方地去吃,我媽把我拉到旁邊去問了幾句,我有什么說什么,她也沒太擔心。主要袁澤這小伙子他喜歡。

我媽唯一對我的交代是,跟人家好了,就踏實下來,別學隔壁家的小誰誰,往家里領了一個又一個,不靠譜。

我嗯嗯地點頭。

那天袁澤吃完早飯,和我爸下了會兒象棋,讓我爸殺了個片甲不留,給我爸哄得很開心,然後走了。

後來袁澤打電話,問我要不要考慮去他家里坐坐,我還專門跑去跟我媽商量了一下,我媽說去看看也行,我於是去了。

去的那天,想著總該好好打扮打扮,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脖子上的項鏈,這是李拜天親手給我戴上的,除了洗澡,這些天我就沒摘過。

但今天,我把他摘下來了,房間自己從小用到大的書桌抽屜里,沒打算再碰它。

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所謂見面三分情,現在在我眼前的袁澤,就是比遠在北京李拜天要重要,重要很多很多。

不再想李拜天,不再懷疑我對李拜天還有沒有為了解的情分,這是我對袁澤起碼的尊重。

因為項鏈一直戴著,袁澤每次看我都習慣了,忽然發現我脖子很空,就問我一句,怎么沒戴項鏈。

我撒了個小慌,「褪色了。」

袁澤可能以為我原來戴的是假的,說要給我買條真的去,我沒要,我說戴那個挺麻煩,經常卡到頭發,等以後再說吧。

簡單見過袁澤的父母,沒什么特別可說的。袁澤的假期要到了,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回了北京。

老規矩,先送我,然後他回俱樂部宿舍。

春風已經刮過來了,中午陽光和煦,照得人心情大好。我和袁澤牽著手走在小區里,掛著甜蜜而平和的笑容,碰到形單影只的李拜天。

我早知道,遲早是要面對李拜天的,所以我已經做過心理准備了,我會很坦然,當做他從來沒有強吻過我,當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今天怎么走上邊?」我自然地打招呼。

李拜天看一眼我和袁澤牽著的手,同樣復以淡定的回答,「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