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謝謝你老師 (免費)(1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913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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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個偷窺,風吹得我耳朵僵硬,冷得幾乎要沒有知覺,但有這雙護膝,膝蓋真的溫暖好多,完全感受不到冷的感覺。

護膝綁得很緊,我坐在摩托車上需要膝蓋彎曲,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存在。再看看老師的膝蓋,迎著風,應該很冷的吧。

今天起我對王昭陽這個班主任就改觀了,我沒想太多,就認為他這是一個老師在盡一個關心學生的責任,業界良心。

摩托車剛在車篷停下,我趕緊剝掉腿上的護膝還給王昭陽,王昭陽也沒說什么,自然地接過來自然地放回車況里上了鎖,然後陪我一起朝女生宿舍走。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宿舍早就關大門了。

路上我就覺得挺別扭的,怕他要跟我說點什么。關於我的家庭,對我而言實在沒什么好說的。同學里有知道我沒有爸爸媽媽的,聽到這個大多是說一句「對不起」。我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對不起,因為我爸媽作死是他們活該的。

我能說我都沒怎么傷心過么?

「你以後有什么困難就跟老師說,不用撒謊,老師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王昭陽走在我旁邊說。

我心里不痛快,感覺被同情了,低聲念叨,「我沒什么困難。」

王昭陽說,「那她下次再讓你去接她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時候。我只知道,現在只有吳玉清了,就是她再討厭,也只有她了。沒有她我就沒有學上,我只能暫時遷就著她,將就一天是一天。

我沒回答,王昭陽又問,「那你家還有沒有什么親戚?」

「沒有。」我冷冷淡淡地回答,腳步一頓,「你能不要再問了嗎?」

王昭陽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大概就沒見過我這態度的學生,笑著點下頭,「好,我不問了,你只要好好學習,其它的事情老師也不想多管的。」

我臉色就不好看了,老師就是老師,圖的不就是升學率么。我家沒有親戚,親戚都讓我爸媽活著的時候得罪光了,哪有人管過我,哪有人關心過我。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王昭陽敲了敲鐵門上的鎖,宿管阿姨出來開門,王昭陽撒起謊來也很流暢么,客氣地對阿姨說,「學生生病了,帶她出去看病剛回來,開下門吧。」

阿姨開門,我走進去,什么也沒說,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朝鐵門外看一眼,看到王昭陽還站在那里,目光就放在我身上,大約看見我走了,他才好放心回去。

心里微微一抖,這種被守望的感覺,竟然如此復雜。

第二天我理所當然地遲到了兩分鍾,王昭陽已經在教室里監督學生早讀了。我站在門口,王昭陽扭頭看我一眼,眼神淡淡地,示意我去座位上坐下。

整個早讀,我都沒有心情,肚子餓得反酸水兒,有冷又困,又忍不住偷偷瞄王昭陽兩眼,又怕被他發現了。

一整天我都戰戰兢兢的,怕他忽然想起來了要跟我談話,不過是我自作多情了。

冬天,中午課間操換成跑步,大部隊在圍著操場教學樓一圈一圈地跑,我現在越來越討厭跑步。因為我在發育,而且發育得還不小,一跑起步來胸部就墜墜的疼,女同學都穿上胸罩了,但是我沒有,還穿著初中時候的小背心。

換衣服的時候經常覺得有些丟臉。

每次跑步我都在想這件事情,好在是冬天的羽絨服看不出身材來,我墜墜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同學們看不出來。

可是到了夏天怎么辦?

我決定解決下這個問題,周末放假回家,趁吳玉清不在家,我打算偷她一個胸罩。吳玉清的胸罩很土,全都是大紅色的,褲頭也是。

挑了個勉強看得上眼的,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了想要試試。家里也很冷,脫掉秋衣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我把胸罩穿上,也不懂什么大小合適不合適,好久才扣上扣子,走到衣櫃前面的大鏡子前看了看樣子。

這個時候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吳玉清回來了,我趕緊脫身上的胸罩,套自己的秋衣,但已經來不及打掃現場了。

現在吳玉清的床上放著他的內衣,我剛把自己的秋衣套了半截,吳玉清嚴厲地問我:「你在干什么!」

我心里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我不能怕她,冷冰冰地,「找衣服穿。」

吳玉清就又瞪我一眼,沒說什么,「衣服穿好去做飯,一點事情不知道做!」

這種事兒對我來說,早就不覺得委屈了,誰讓我命不好呢,投胎到這樣的家庭。把吳玉清的內衣都裝起來扔進櫃子里,我心里遺憾,被她發現了,就沒法偷她的胸罩了。

算了算了。

做好飯,我和吳玉清對著頭吃,都不說話。她吃相很差,她骨子里就是個村姑,也沒受過什么教育,人還凶得要死。

我聽她吧唧嘴就煩,吃了幾口不吃了。

吳玉清嫌棄地看我一眼,「吃那么一點點,受得跟條雞脖子一樣。」

她這人說話不好聽,我挺煩她的,看著自己的床,想起王昭陽說那句,「她也很照顧你的」,又覺得確實是那么回事兒。

不管怎么說,我的生活里,有吳玉清比沒吳玉清強。

我坐在床邊上看書,也算看得進去。就我這樣的,沒錢沒朋友,除了看書學習干不了什么。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家的破事兒,誰見了我和吳玉清不是背後指指點點的。

那天吳玉清出去上班之前,在我床上扔了五十塊錢,依然是特不耐煩的口氣,「缺什么自己買。」

此時我還沒多么堅強,看見這五十塊巨款,也快哭了。

吳玉清已經走了,我把這五十塊錢展平又疊起來,展平又疊起來,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委屈啊,我冤啊,憑什么人家有爸爸養有媽媽愛,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吳玉清。

我一直哭一直哭,哭夠了拿著五十塊錢出去。關門的時候,碰到隔壁家的兒子,本來叫陳飛,後來覺得陳飛這個名字太容易重名,又在後面加了個「揚」字。

陳飛揚比我小三歲,現在才十四,現在去體校了,很少會碰到他。小時候是個病秧子,他家天天在樓道里倒葯渣,我爸媽為這事兒跟他家吵過很多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