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我有錢(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41 字 2020-08-31

師父是要給他工資的,但是他不好意思要。

這種師徒情誼,普通學校里的師生關系那是比不了的。

我抱怨,「你好歹還有個師父。」我沒有師父,那個唯一我又敬又愛的人,他傷害了我,並且徹底離開了我,我再也不能去找他了。

陳飛揚說,「你有我啊,我不能當你的師父,但是我可以做你的依靠,我可以給你一個家,你有家,你阿姨就有家了。」緊緊抱著我,他說:「小嫦,你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我太想照顧你了,」抹我的眼淚,「我不想看見你哭,我不想看見你為別人流淚,小嫦……」

這文盲,成天學人家說話文縐縐的。

我在他懷里搖著頭哭,我只是很累,需要哭一哭發泄一下。當你軟弱的時候,任何一個擁抱都可能帶來堅實的力量,我感謝陳飛揚,也感謝老天爺,這個時候起碼還有這么個小男人在我身旁。

雖然他口中的依靠,我並沒打算指望,但話說出來了,總還算得上一份溫暖。

陳飛揚到底還是走了,走的時候也沒說打算怎么給我一個家,他的承諾,我也就當說說罷了,人家肯說說安慰你,已經很不錯了。

晚上,我躺在吳玉清旁邊,她從回來就一直這么躺著,勉強牆壁身體微微蜷縮。吳玉清雖然身體不好,但塊頭還挺大的,一身肥肉,挺占地方。

房間里就這么一張床,我只有一個角落可躺。這是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和吳玉清躺在同一張床上。

以前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時候,我連一張沙發都不願和她同坐。我承認我嫌棄過她,嫌棄她不堪的過去,我鄙視過她,認為她是世界上最骯臟的女人,我利用過她,一次次伸手討要她出賣肉體和尊嚴換來的金錢。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世界上和我關系最緊密的人,不盡我所能讓她過的好一些,我良心不安。

旅館的暖氣是溫的,根本不冒熱氣兒,被子硬硬的,摸著厚也不保暖。只有兩床,開始是我和吳玉清一人蓋一床,我漸漸開始感覺到冷,中年女人體寒,吳玉清一定更冷。

我把自己的被子分給她一些,自己就只能蓋一點點,更冷了。

這么冷著也睡不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腦子里全都是事兒,就在想去哪里弄錢。朋友我是有的,邵思偉之類的,小錢我不是弄不來,暫時租個房子生活。

只是我不喜歡借錢,上學的時候,生活費再困難,我也重來不向人借錢,因為借錢是個無底洞,似乎就套進了這么個循環,很難跳脫出來。

對於小學舞蹈老師那份工作我是有向往的,我想做,因為從面試那一刻開始,我就特別想試著當個老師。

我努力這么久,就想過得和正常人一樣,有家的正常人。我覺得能有個老師的工作,簡直再好不過了。

不過小學老師,待遇是真心的不行。

錢啊錢,你可愁死我了。

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肩膀,我睡得不深,身體一哆嗦,把正給我蓋被子的吳玉清嚇了一跳。她現在還是正常的,她也不會經常發病,主要就是抑郁而已。

正常的吳玉清,是不會好好跟我說話的,看我睜眼,吳玉清把臉撇去一邊,裝模作樣繼續睡。

「阿姨,冷么?我再去要床被子吧。」我說著要起身,她冷冷回答,「不用,我蓋自己的。」

我還是去要了被子,橫過來蓋在我們兩個中間。

吳玉清睡不好,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不用管我,你們上班的地方都有宿舍。」

一個人真的怎么都能過,但前提是一個正常人,吳玉清不是。對著她我也說不出什么感人的話,「阿姨你睡覺吧,這兩天先在這里湊合一下,等我把房子布置好了,我們就搬過去。」

有了這多一床的被子,我勉強睡得踏實了點。第二天給吳玉清買了飯回來,看她在這邊看電視也看得挺老實,去謝婷婷家拿了些東西,化了個妝出門。

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來錢最快的是什么地方,夜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