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傻不傻(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82 字 2020-08-31

我決定放下王昭陽,這是一定一定的,我所仰仗的不過就是我還很年輕,重新開始對我而言,再容易不過。

喝了兩杯胖大海,耐心等最後一節課結束,陳飛揚他媽到學校里來找我,為的就是那個保單的事情。

陳飛揚他媽想找我好好談談,在家里不方便,因為陳飛揚盯著,總是在阻止我們倆談話,可能是怕他媽說什么不好的,影響我們倆關系的東西。

「可能是阿姨心眼小,為了這個受益人的事情,兩天沒睡好。」

我一聽,明白了,「我回去跟飛揚說,讓他還是寫你們倆的,這不是什么大事兒。」

他媽又說,「阿姨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畢竟你們倆現在還不是法律上認可的那種關系,如果是,那什么都好說了。小嫦你看,你現在工作也好,人也踏實,我沒什么不放心你的。你阿姨也年輕,以後說不定還會再找。」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她,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阿姨說,「揚揚把戶口都改了,你們倆的事兒剛開始他爸不同意,我說不上什么話。你看揚揚現在家也不回,他爸也沒辦法了。揚揚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們才同意他去體校,前些年的時候,家里是挺為他驕傲的。他退下來以後,那段時間很不好,不吃不喝臉都熬白了,喝酒喝得住院,那時候我們就覺得,對揚揚什么也不圖,他能好好的就好。反正這兩年有他師父帶著,我們也就不怎么管他。」

我點點頭。

阿姨接著說,「這孩子脾氣太大,遇到事情鑽牛角尖,你們倆的事情,我們家是不著急,揚揚還小,就是想問問你,如果行的話,就先定下來,你要是還覺得有哪里定不了的,」頓一下,她說,「要黃就早點黃。」

我點頭笑一下,「阿姨您這話說得可夠直的。」

不是想諷刺她,而且她說的有道理。他們當爸媽的,心疼的是自己兒子,兒子舍得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浪費感情,他們不舍得,他們怕我把陳飛揚給傷了。

陳飛揚他媽苦笑一下,說:「揚揚買房子,寫的還是你們倆的名字。」

我愣,這事兒我他媽不知道啊,陳飛揚忘了跟我邀功了,我也沒想過要去關心。但是他媽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人家家里要個定心丸,成就成,不成趕緊走人,別吊著他們。

我也不是要吊著陳飛揚,那年輕人談戀愛不就這樣么,陳飛揚歲數又不大,沒必要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我說我明白了,然後他媽開始跟我話家長,話到一半,陳飛揚給我打電話,說吳玉清不見了。

那天我早退了,殺回家找吳玉清,發現她帶走了很多東西。這是跑了的節奏,有那么個瞬間我真的在想,她這么跑就跑了吧,我不管她了,但是陳飛揚急得熱鍋螞蟻似得,讓我覺得自己這想法不是個東西。

我們倆開始出去找,我給吳玉清的姐妹兒們打電話,打聽她的下落,第一天沒找著,晚上我去吳玉清姐妹兒家拜訪,陳飛揚在過來接我的路上,烏漆抹黑沒看清,騎車掉溝里了。

那時候我覺得是陳飛揚著急倒霉,等等原因,後來我發現,這貨就是冒失,做事兒總喜歡掉鏈子。

然後我又去醫院找陳飛揚,出租車上給他打電話,他咧著嘴說,「沒事兒,躺一天就好,哪也沒傷著。」

他那邊很吵吵,有哥們兒在那邊喊,「來了來了,掛了掛了。」

然後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到醫院的時候,陳飛揚的一般哥們兒呈默哀狀並排列在門口,我打睜眼睛看一眼,「你們干嘛,死人了?」

「你自己進去看吧。」

我於是進去看了,先是看見病床上鋪著一件衣服,衣服上蹭了很多血,下面是被子,被子下面是陳飛揚。

一只手纏著很厚的紗布,一手掛著吊針,腦袋上套了張網,網下面有兩塊紗布。

陳飛揚這個造型可真丑,臉上眼角下面,明顯擦破了一塊皮。我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是不忍,坐在床邊看著他。

陳飛揚警惕地看著我,咧嘴笑了一下。

在他包紗布的手上拍一下,「死了么你?」陳飛揚干瞪眼,門後幾個狗腿在對陳飛揚使眼色,「說啊說啊。」陳飛揚在跟他們擠眼睛,我扭頭看一眼,覺得有貓膩。

我其實不大喜歡陳飛揚的朋友,因為和他差不多年紀的,我會嫌幼稚。

順手拿了那件都是血的衣服,我皺眉念叨,「你這是掉溝里么,跟人打架了吧。」掉溝里有掉的一身都是血的?拿到鼻子前面聞聞,「什么味兒啊,雞毛一樣的。」

陳飛揚抖了抖嘴角,把朋友出賣了,「那幫狗腿弄的雞血。」我蹭一下把衣服扔了,陳飛揚說,「他們讓我裝死嚇你,然後跟你求婚……」

我看著他,陳飛揚一臉無辜無奈,「但是我裝不來,我覺得你肯定會發現的,然後說我幼稚。」

「嘁。」我嗤笑出聲,帶著笑意扭頭瞪了門口那幫狗腿一眼,陳飛揚謹慎地看著我,皺眉解釋,「那條路真的太黑了,我摩托車燈正好顛掉了,然後……反正就是沒看見。」

我還是帶著絲笑,我知道陳飛揚死不了,他命硬著呢。

他伸手想摸我的臉,一手纏紗布,一手打點滴,哪邊都不方便。算了算了,還是我抱你吧。

隔著被子我趴在他身上,我已經習慣他的體格,他的懷抱。

「你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