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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562 字 2020-08-31

他傻笑,我想如果他現在手沒問題的話,應該會直接把我舉起來。陳飛揚有這個破毛病,一高興就把人給舉起來,或者來個倒掛金鉤什么的,我要不是跳過舞不怕這些,早讓這混小子給玩兒死了。

日子定在下個月。

聽說結婚之前都很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主要有個原因是陳飛揚很閑,他現在沒有正經工作,拳館請假隨時都可以,他媽也很閑,於是也耽誤不到我的工作。

我享受著最後的單身生活,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感觸,感覺好像沒什么區別。結婚以後我也不打算要孩子,我自己還沒得瑟夠,再說陳飛揚還小,當不了爹,我們倆現在的收入也夠嗆養得起。

唯一傷感的一次,是坐在辦公室,看著碗面穿過操場去打飯的男老師,忽然發現那身形和行走的步伐,和王昭陽很像很像。

那一刻心弦猛然悸動,盯著看了許久,回味最初的感覺。因為學校這個環境,我承認我會思念王昭陽,但不是過分的背叛陳飛揚的思念,而我對他的思念,大多停留在高中的時候,畢業之後那段的事情,已經被我的大腦自動屏蔽。

我看著那個男老師的背影,知道他是從初中部出來的,穿過操場,南邊是小學部,北邊是食堂。

四月的陽光很好,春風和煦,這時候學生都去午睡了,學校里很安靜。操場上只有那男老師一個人,端著銀色的飯盒,距離很遠,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等老師進入食堂,我也就收回了目光,自然又思念起王昭陽。

覺得有些唏噓和可笑,幾個月前,我還徜徉在他的懷抱中,幻想跟他結婚,給他生一大票孩子。幾個月後的今天,我馬上就要和一個截然不同的,過去想都沒有想過的人共赴圍城。

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則故事,說一個女人死在海邊,一個過路人看著可憐,為她的屍體蓋了一件衣服,這就是前世結下的緣分,而另一個人把女人埋了。下一世的時候,女人先後碰到了這兩個男人,和給自己蓋過衣服的相愛過,但最後嫁給了埋葬的自己人。

如果今生的相遇,都是前世前前世結下的緣,那錯過也就是緣分不夠吧。

有時候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個周末,我破天荒早起,打扮得很精神,陳飛揚也在我的督促下,穿上了休閑小西裝。我去敲吳玉清的門,然後走進去。

吳玉清已經醒了,但是沒有起床。

「阿姨,我要去領證了,你一會兒起來收拾一下,我們跟飛揚爸媽一起吃飯。」我交代。

吳玉清抖抖目光看看我,大約有些傷感,她坐起來套了一件衣服,說了一句,「你們時間還短。」

結婚的事,我沒跟吳玉清商量,只是打過招呼而已。

看來吳玉清有些不大想同意的意思,我笑,「想多了阿姨,等我們回來接你。」

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心念一動,對吳玉清說了一句,「等我以後有孩子了,你就是他的外婆。」

微笑著,我關上了門,沒去注意吳玉清的眼神。

我是永遠不會管她叫媽的,這個我很確定。陳飛揚曾經說過,「我想給你一個家,你有家了,你阿姨也就有家了。」

所以這時候我決定結婚,是想要穩定。並且我覺得如果早晚要結婚的話,那早晚也就沒有區別了。

那時候年輕,想的太少。

領證,跟陳飛揚家里吃頓飯,陳姍姍好歹是還沒回來,要說嫁陳飛揚,我唯一顧慮的就是那個大姑子,但我倒是也不害怕,走走看吧。

周一回學校,去請一個星期的婚假,本來該兩個星期的,但是學校六一要表演節目,我得回來給孩子們排舞。

我和陳飛揚是周一下午來的,在小學部主任辦公室等了很久,下午學校老師有個集體會議,我沒參加。

其實這就是打個招呼簽個字的事,都知道我要結婚,沒誰為難我。

給主任發了喜糖,我又帶著陳飛揚去了趟我們辦公室,給剛開會回來的幾個老師發喜糖。特地看了一眼,小音的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大家嘴里都說著恭喜的話。

准備走的時候,我問,「今天會上沒什么重要的事兒吧,我回來了就直接排舞唄?」

小音吃著糖,「沒事兒,有的我都幫你記著呢。」

笑一眼,我跟陳飛揚打算走,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風動,似乎忽然殺出來個什么人。

辦公室里的幾個集體朝門口看過去,嗯,一個男人,一個跑了一路,氣都喘不勻的男人,一手扶著門框,怔怔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