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王昭陽番外(六)(2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749 字 2020-08-31

只是出手已經晚了。

王昭陽明確地告訴她,「對不起,我愛上了別人。」

那女人似笑似哭,到底沒在他眼前流淚,她說:「你讓我再想想。」

她想挽回自己的婚姻,所以她打算和燕小嫦談談。並非要向燕小嫦示威,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是很多女人在解決感情危機的時候,會選擇的方法。

但一條短信,逼走了燕小嫦。

王昭陽站到了家庭和道德的對立面,父母、對方父母,來自外界的阻撓和抨擊,並沒有將他擊垮。

他們問他為什么要離婚,他並不想說這是會的錯誤,也許只是不合適,如果非要說個錯誤,那么他認,他認了這個陳世美,是他對不起方可如,他無法再繼續去盡做丈夫的責任,他願意什么都不要,盡最大的可能對方可如進行補償。

他把名下所有的生意房產,全都給了方可如。金錢買不來一個女人的青春,但總有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彌補作用。

何況,難道男人的青春,就不是青春?

但方可如還是不肯離婚,這一年她已經三十一歲了,曾經她以為自己過得很圓滿,蓬勃發展的事業,穩定的家庭,踏實本分的丈夫。

她想改變,從這一刻就開始改變,你不要我追求事業,我不要了,我回來,我留下來陪你,但一切都已經遲了。

就像王昭陽再找到燕小嫦的時候,也已經遲了。

新年那天,兩家人聚在一起,企圖以家庭的氛圍來規勸王昭陽回歸家庭的心,然後他喝多了。

他爆發,第一次和方可如大吵大鬧,「你想怎么樣,你還想怎么樣,我順了你三年,決定娶你的時候,我是要做你的丈夫,不是你的跟班!」

方可如哭,她說,「昭陽我可以原諒你。」

這女人終究還是不懂。

「我不要你的原諒,你永遠都不用原諒我,我已經不在乎你原不原諒了。對,方可如,我現在就是要傷害你,我不要這個家了,我要自由!」

這個學文的男人,借著酒勁兒開始哭,坐在沙發上,一室孤獨的倒影。

「你不懂么,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愛情,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他說。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方可如哭著訴說。

他搖頭,嘴巴抿成堅決的弧度,眉心朗朗,「你不愛我的,如果愛,你不會做成現在這樣,你不會一年到頭有十個月不回家,不關心我自己生活寂不寂寞,不在乎我們的婚姻,有沒有堅實的保證。不是因為自信,是因為你不夠在意。」

「是我沒本事,我沒有讓你愛上我,沒有讓你願意像普通女人一樣,願意依賴我,願意和我簡單地生活在一起。你想要的,只是背後的穩定,穩定的生活和婚姻,讓你不用為這些去操心,我對你來說,是愛的人么,只是你的背影,是襯托你作為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影。」

方可如茫然地看著他,這些問題,她竟然沒有想過。

他們離婚,他把一切都給了她,無所謂凈不凈身出乎,用一切來換回自由,他都舍得。

有那么一句話,我寧願翻轉全世界,來擺正你的倒影。他想擺正的,是燕小嫦的倒影。

離婚那天,方可如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嚎啕大哭之後,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他們在酒吧門口遇到燕小嫦,王昭陽開車一路狂追,在一條小巷口卡住車頭,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去找邵思偉,邵思偉說,「她不想再見你了,如果你了解就該知道,她最討厭什么。小嫦這個人自尊心特別強,從小她就沒什么靠山,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依靠的,還得和別人分享,這事兒她咽不下去。現在這人對她特別好,你的話我會跟她說,但是我不能幫你。」

回到學校,只是為了重新找回曾經的寧靜,學校是個讓人思考的地方,為教育事業做貢獻,是件有意義的事情。

一個人,最痛苦的感受是懷疑自己,是不明白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義。

王昭陽回到學校,回到這個開始的地方,重新去尋找那份意義。教職工大會,他在坐在主任的位置上,隨手翻開藝體組職工名冊,看到這樣一個名字——燕小嫦。

體育器材室,希望透過天窗,勉強鋪下面面的倒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燕小嫦走了,留下他獨自檢閱著曾經。

錯,究竟在哪里,即便分出對錯來,又有什么意義。這就是人生,錯綜復雜,每天每個地方都上演著不同方式的錯過和重聚。

「你一定會後悔的。」他抱著這樣堅決的想法。其實有點惡意,仿佛在詛咒她過得不行,但她的後悔,是他的希望。

流著淚,心臟的跳動是讓人憋悶的節奏,他將手掌握拳,一下一下捶打,是對自己渾渾噩噩後知後覺的懲罰,還是如果不這樣敲敲打打,那口氣就憋不上來了。

愛到最後覆水難收,讓我歡喜讓我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