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栽了(1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2358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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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真的不管他,萬一他出去出事了怎么辦。我給陳飛揚的師父打電話,師父說陳飛揚去找他了,這會兒正厚著臉皮喝他封的那壇好酒。

還有心情蹭酒喝,看樣子問題不大。

拜托師父照顧好他,我打算今天就不過去接他了,分開想想吧。我開始收拾東西,我不能給陳飛揚留下什么,我自己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除了王昭陽給買的那些書,陳飛揚喜歡看,就留給他看吧。

但屬於我的痕跡,我想盡量帶走,因為不希望陳飛揚在以後驀然看見時,心里不太好受。我又回頭看了一遍我們結婚時的照片和錄影,原來曾經這樣緊密在一起的兩個人,想徹底的分隔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如何,我曾經走進陳飛揚的生命,他也曾走進我的生命。我會記著他,以另一種姿態愛著他。

簡單收拾過後,第二天下午放學,再去拳館,還是得找陳飛揚談。

但陳飛揚不在,說打了個電話,剛出去一會兒,看樣子不像要出去殺人的。我在師父休息的房間等他,平常陳飛揚他們也在這邊休息,一幫人或坐或立聊天打屁。

桌子上,有一串珍珠手鏈,是上次我扔在這里的。

陳飛揚不敢拿回家怕我看到生氣,大概又不舍得扔。看到這個,我想起小音,我會想,如果沒有小音那件事情,我們倆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大約還是會的吧,沒有相愛的婚姻太脆弱,何況我們都還這么年輕,心如此不沉定,很難經受住時間瑣碎的考驗。

走到這一步,無所謂誰對不起誰,誰不合適誰,只是無奈,只剩嘆息。

陳飛揚回來了,目光冷漠地站在我面前,穿的很單薄,出去的時候沒有穿外套。我看著他,有一絲憐憫。

我淺淺微笑,陳飛揚坐下,背對著我緩緩抽完一根煙,「我去見他了。」他說。

我瞬間理解他說的他是誰,其實張口想問的是「他在哪兒」,但我過了下腦子,這個問題現在還是不要問。王昭陽從來沒有刻意躲避誰,只要想找,陳飛揚也有辦法找的到。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陳飛揚冷笑一下,咬牙切齒,「我把他打了一頓。」

我撐大瞳孔,有些緊張,卻還是沒有說話。陳飛揚開始形容打王昭陽的過程,「一看見他我就先打了他,他很弱,我一拳就把他的眼睛打腫了,嘴也打歪了,我擰他的胳膊,聽他肩膀上咔咔的,可能也斷了。我沒打夠,我把他扔在地上,狠狠地踢……」

我抿著嘴巴不讓眼淚掉下來,陳飛揚像在述說一個自己看到的場景,語氣和表情都有些猙獰,甚至有些變態的感覺。仿佛這么回憶起來,他都很爽,但這種爽的背後,大約是另一種無奈。

他拳頭握緊,依然背對著我,加重語氣,「跟我搶女人的下場,就是死!」

一拳頭捶在對面的牆上,陳飛揚的出拳速度非常快,快到常人看不清的程度。我是真哭了,不管不顧地問,「他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醫院。」陳飛揚帶著絲嘲諷回答。

不管他了,我現在就得去醫院,得去找王昭陽。

還沒走出門呢,陳飛揚聲音淡淡,「我騙你的。」

我停下腳步,他說:「我打他有什么用,我把他打死了,你就會恨我一輩子,你恨我有什么用,」苦笑,他說:「不跟他在一起,你真的會死嗎?」

沉默片刻,我輕輕吐出,「會。」

「即使人沒有死,心也死了。無所謂在誰身邊,只要想到他還是一個人,就會很難過。如果他死了,我可能還是會像現在一樣活,但我會把任何人都當做是他,是他的影子。只要我還活著,他就存在,沒有任何東西能抹去他存在我心里的痕跡。」

吸了下鼻子,我說:「可他不是還在那里么,所以我必須跟你離婚,必須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再騙自己了,我從十七歲就喜歡他,他一直在幫我,幫了我很多,沒有他就沒有燕小嫦。」

「他幫了你多少,他幫了你什么,我也可以為你做!為什么我就感動不了你!」陳飛揚低嚎。

我搖頭,「不止是感動,你能感動一塊石頭么,如果沒有感覺,再感動又怎么樣。我愛他,是因為我想愛他,我想給他我能給的最好的東西。這對你不公平,但我心是偏向他的,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和別人打架,自己孩子再錯,也還是偏心自己家孩子的。所以我也必須放了你,讓你有機會遇到那個偏心你的人,如果遇到了,」我帶著祝福的笑,「你一定會發現,那種敞開了相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陳飛揚反駁。

「會的,一定會的。」我說。

他轉過來看著我,垂目低聲,「沒有你我也不會死。」

我不說話,他問我:「協議帶了么?」

我點頭,一直在放在包里,那天還沒機會拿出來。我眼看著陳飛揚簽字,他的字不太好看,連自己名字都寫得挺丑,我撇著嘴,不禁抱住他。

「飛揚,你一定會變成一個特別特別好的男人。」

陳飛揚也抱著我,抑制不住地哭泣,什么話都不說,從抿嘴不出聲,到放肆地哭開來。我們抱頭痛苦,仿佛一場訣別,不忍就這樣匆匆了事。

可是過去的事情,終究沒辦法回頭。

順利辦理了離婚手續,陳飛揚什么意見都沒提,完全按照我的意思來。我帶吳玉清搬出我和他的家,鑰匙留在鞋櫃的最上面一層,回頭看一眼,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不那么挑剔的女生,陪他生活,給他最豐滿富足的愛。

他一定會徹底長大,安穩幸福。

走出這里,我們又沒有家了,我只能帶吳玉清去住賓館。找他么,馬上就開始找他么?心里咋有點緩不過勁兒來呢。

算了,不能再拖了,拖拖拉拉多長時間了,再拖人都被我拖老個屁了。

我還是沒猜對王昭陽更改的密碼,只能用新的賬號去找他,若無其事地站在他面前,「喂。」

「怎么?」他打字。

我說:「聽說你也是w市人?」

「嗯,當然。」

「那我們見個面吧。」

「想好了?」

「嗯。」

我跟覆水難收約定見面,約在某個廣場,曾經聽朋友說,這是網友見面的高發地段,在那個燈塔下面,如果你是個男人,手拿一只玫瑰站過去,很容易有跟網友見面的女人,誤以為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然後走過去和你說話。

時間約在晚上七點,夜幕降臨之後,我化了一個還算滿意的妝。不過我知道,王昭陽一向不喜歡我妝太厚,所以也就調整調整精神。

換好衣服出門,我聞著早春沿海的空氣,心情爽朗,仿佛一只奔向幸福的小鳥。王昭陽啊王昭陽,約會女網友哈,讓我逮個正著哈,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哼!

我在幻想,王昭陽忽然發現是我的時候,得是個什么反應,哈哈哈。

走近燈塔的時候,我的腳步漸漸放慢,看著那個聽我話,拿著一只玫瑰東張西望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那么正式正經的模樣,傻樣吧。

幾月不見,也不感覺如隔三秋,他還是他,讓我那么熟悉那么心動的他。

低頭隱住笑意,我裝作漫不經心走過去,目光看著腳下一塊一塊的大理石地面,我總不喜歡踩石塊拼接間的那條線。

大約已經走近了,燈塔上的光已經籠罩在我身上,漸漸縮短我背後拖曳的倒影。

我假裝猛然抬頭,看到王昭陽淡淡微笑的目光,仿佛沒什么意外的意思。我很意外,我很意外他為什么一點也不意外。

所以我把意外寫在了臉上。

「這么巧啊?」我說。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淡然地點了下頭。

看了眼他手里的玫瑰,我睜著無辜的眼睛,「你在等人?」

他還是點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清晰明朗,又好像刻意控制著。

我干笑,指了指那玫瑰花,「不會是在等網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