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愛錯一個人(下)(1 / 2)

閨蜜的男人 十年一信 1793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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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臉,這情況在發生之前,會覺得無法想象的可怕,但真的發生了,也沒有特別窮迫的感覺。

一個人連生存都不能保障的時候,拿什么去要臉。

我一下就醒了,從心里挺煩這個人的,至於這么咄咄逼人么,他現在就是客氣點兒,該走我也還是會走,我又不是個不講情理的人。

於是我也沒什么好臉色,也懶得解釋什么,解釋再多都沒一個直接走人來得有用。我用最快的動作從床上爬起來,穿好鞋子裹好被子。

陳飛揚端著胳膊站在窗戶邊看著,凶巴巴地念叨一句,「東西今天都拿走,別剩下,剩了我就扔。」

扔扔扔,愛扔不扔,我的東西很瑣碎,今天一次性都拿走是不可能了,只能挑點必要的。我一邊收拾,一邊考慮待會該去哪家旅館,基本是無視了陳飛揚的存在。

但這人很喜歡刷存在感,又念叨一句,「怎么還能賴著不走,一個小姑娘,鑰匙留下,以後別再回來了,我又不認識你。」

放下這塞不進塑料袋里的被子,我轉身坐在床邊,用很不耐煩的目光看著他,皺眉,「你叨叨夠了么?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陳飛揚沖我瞪眼,強調,「這是我家!」

我冷笑一下,「我跟你媽是簽過合同的,你退了房租合同就不算事兒了么,要不是你跟你媽先頭沒說好,我現在至於這么折騰么。」

陳飛揚眯了眯眼睛,他站在窗口,陽光從他的身後射進來,輪廓邊緣籠罩著一層陰影,因為熱愛運動而格外細膩的皮膚,反射微微的光澤,如果此時他笑一笑,相信畫面是很和諧的。

但我們大眼瞪小眼,我已經這樣了,不怕再得罪誰。

「你還有理了?」他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著我。

我撇過臉去,「我怎么就沒理了,找你媽來評理我都不怕!」

我瞪他一眼,陳飛揚不是個打口水仗的能手,說不過的時候就會直接動手,大踏步向前,他拎起我的胳膊把我從床上拎起來,然後向外推,「走走走,現在就給我走。」

我努力甩他的手,「放開,再這樣我叫非禮了!」

陳飛揚把我的胳膊拉得更緊一些,並且將我的身體往自己身前拉了下,我小腿就抵在床沿上,要不是有他拽著,就又得坐回床上了。

他用一個逼迫的姿態看著我,眼神兒很輕佻,說話的時候眉毛跟著一挑一挑,「你叫啊,怎么不叫啊?」

我不敢叫了,我怕他真的強奸我,就只能這么看著他。

他手一松,我坐到了床上,下意識夾緊小腿回避,毛孔緊張得收縮起來。陳飛揚又嗤了下鼻子,用不屑的口氣居高臨下看著我說,「我就是在這兒把你殺了都沒人知道。」瞥我一眼,他轉身出門,「小姑娘家家,心里沒數。」

我坐在床上,余悸未消。陳飛揚到底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但他確實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正在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如果他真的是個壞人,今天發生什么都有可能。

我的小心臟又開始砰砰砰了,只是後怕,但怕的不是陳飛揚,剛才的情形,已經在我心里留下了印象,他不是壞人。

呆坐一分鍾後,我繼續收拾東西,陳飛揚在客廳抽煙,等著看我走人。我盡力地拿,可我只有兩只手,真的帶不走所有的東西,我也沒有箱子,大包小包全是塑料袋。

背後一個雙肩包,左手三個塑料袋,右手臂上搭著一件厚棉衣,再拎幾個袋子,我費勁地從房間里走出來,沒打算和陳飛揚打招呼。

站在門口開門,陳飛揚提醒我,「鑰匙。」

背對著他,我臉色依然不好,把鑰匙扔在鞋櫃上,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說,「東西我拿不完,那些你要扔就扔吧,」扭回脖子勉強看著陷在沙發里的年輕男人,我說,「但是那個被子你能不能給我留下,我有時間回來拿,那是我姐專門給我打的。」

陳飛揚瞟我一眼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算不算默認了,反正該爭取的我已經爭取了。

再看這個房間一眼,我想起來第一天過來的時候,卧室牆壁上貼著兩張海報,俊男美女靠在一起笑。陳飛揚他媽把海報撕下來卷起,我以為是哪兩個我不認識的明星,現在想起來,海報上那個眉目清秀的青年,和這個陳飛揚挺像。只是印象比較模糊,不能確定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那個女人是誰,他們曾經在這個房子里發生了什么?我看陳飛揚一眼,他低著頭,右手食指和拇指轉著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一圈一圈無休無止,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小區其實地理位置一般,主要是從進了小區范圍以後,到這棟樓還要走很遠的路,其中上坡下坡的,挺累。

我拿著一堆東西在路上走走停停,落魄如狗。走了起碼半個小時,看到陳飛揚騎著摩托車與我擦肩而過的背影,摩托車後面駕著兩個籃子,送快遞用的。

旅館,三十塊的房間,簡單休息後我找工作。打電話給蘇暢,蘇暢說有個ktv正在籌建,她已經報名了,和店長混得挺熟,我可以去試試。

於是我頂著蘇暢朋友的名義,給店長打電話,店長讓我明天到某某地點去培訓。蘇暢是靠臉蛋吃飯的,這種培訓她不會參加。

培訓兩天,我只關心有沒有宿舍,但這店還要一個月才開業,宿舍什么的都得等到時候再落實。

我只有幾百塊錢,靠住旅館,我撐不了那么久。

更悲劇的是,我懷孕了。

確定懷孕的那天早上,我就沒去培訓了,坐在旅館里發呆,蘇暢給我打電話數落我,她說,「你怎么又干這種事兒啊,店長今天問我你上哪去了,我都答不上來,你是我介紹去的姐姐,這樣我多難看啊,本來還想給你爭取個吧台,真讓你愁死。」

話我聽得很難受很煩,掛掉電話我欲哭無淚。我不想管蘇暢借錢,我也知道她根本沒什么錢,之所以不去她那里蹭住,是因為她家有個我的仇人,這個容後再說。

旅館的白熾燈燈光昏黃,沒有窗戶,我被陰暗包圍,只身異地,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住的地方沒有工作,什么都沒有,肚子里還有個麻煩。

絕望得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