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瑪麗神丹(2 / 2)

系統:「……」

夏歌沒有理會系統的無語。

她怕鬼是真的。

夏歌掏出了懷里的龍玉,缺了右角的龍形玉佩在微弱的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也襯得纏著左手的綳帶慘白若雪。

「謝謝你了。」

「鬼龍玉。」系統插嘴,「這本來該是葉澤的東西吧?」

「嗯。」夏歌道,「確實是他的東西。」

鬼龍玉,寄存著龍魂的玉石。

驅魔散邪,惡鬼不近。

男主前期的機緣很少,鬼龍玉是他機緣之一,但很不幸被她先下手為強了。

因為她怕鬼。

惡鬼這種玩意,一輩子,見一次就夠了。

「借用了那么多年,是時候找個機會還給他了。」夏歌將手上的龍玉拋了拋,微微彎起眼,「有點不舍得,但想到是那個慫貨,也就還了吧。」

他終將在一路坎坷中登峰造極。

鬼龍玉,只會認他做主人。

系統吐槽:「真看不出來。」

與此同時。

菱溪峰,議事殿。

面容可怖的馬甲女人躺在正中,議事殿上首,一位鬢發花白的老太半眯著眼,手里是一桿雪白拂塵。她的下首,站著兩男一女。

女子穿著丹峰素衣,頭扎赤色發帶,肌膚若雪,面若白瓷,黑瞳深邃,唇不點而朱,煞是好看。她站在老人的左手邊,微微低頭。老人右手邊便是那兩個男子,一位濃眉大眼,身著百獸衣,烏發被黃色發帶束起,腰配黃玉笛,身高兩尺,甚是威武。唯一有點不和諧的地方,明明是個威武的漢子,肩膀上卻停了一只黃毛小鳥,此時這小鳥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肩膀上,紅色鳥喙偶爾啄一啄自己的羽毛。

另一位卻是身著劍峰藍衣的青年,湛藍發帶束著長發,腰配玉劍,眼瞳漆黑,束手而立,氣質脫塵。

老人望著地上的衣魅,聲音蒼老,「這是魔教派來的?」

紅白楓衣的少女搖頭「不知。」

「這衣魅的死法……倒是極為干脆。」老人微微一笑,「玖兒,可是你丹峰子弟所為?」

顧佩玖聲音淡淡,「是。」

「丹峰倒也難得能出一個習武的好苗子。」老人咳了咳,望著被衣魅控制的女人,表情微有憐憫,「應當又是魔教派來偷秘術的,只是可惜了。」

顧佩玖默然。

「處置了吧。」

「是。」

有穿著白衣的弟子將地上的女人帶走。

「玖兒,丹峰的事務可還辛苦?」

老人問。

顧佩玖聲音淡淡,「有常師兄和百里兄協助,無妨。」

老人低低一嘆,看了一眼右手下的青年,「你常師兄在【秩】事務也是繁忙,能來代理劍峰大弟子的事務,也是看在長安楚家長女在菱溪的薄面……」

「掌門言重了。」

那藍衣的青年微微欠身,「常家與楚家雖有三分交情,但弟子本也是劍峰內門備選大弟子,這些事務本就是弟子應盡的本分,與楚家無關。」

老人嘆道,「下屆劍鋒問靈還需三年……這三年,還是要麻煩你了。」

「是。」青年頷首應了。

一邊穿著百獸衣的漢子卻是一言不發,他肩頭的鳥兒歪了歪小腦袋,黑漆漆的小眼珠如米粒,泛著微光。

三千遍丹訓啊!!

三千遍!

她的琉璃木!

她怎么能這么倒霉……

夏歌心如刀絞。

所以……她是怎么陷到如此悲慘境地的?

夏歌把寫好的宣紙放在了窗欞上,看了看上面的蠅頭小楷,等著山風吹干,然後繞回到梨木桌子前,抽出新的宣紙繼續對著厚厚的紅皮大部頭書抄個不停。

沒錯,她是一個穿越者。

是一個先從車輪子底下有幸死里還生,但撞到腦子變成植物人在醫院躺了兩年,好不容易蘇醒出院以為苦盡甘來禍福所依即將時來運轉踏上人生巔峰迎娶高富帥結果沒過幾天就穿書變乞丐的苦逼少女。

那次車禍在旁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下聽起來慘絕人寰,但她本人對此的感覺僅僅是自己好像是在車軲轆底下睡了一覺。

好像還做了個糟糕的夢。

……雖然睡醒後在滿是消毒水的醫院,一瞧日歷,嗬,牛逼,兩年後了。

夏歌到現在還十分佩服那時候的自己在得知一覺睡沒了兩年青春年華後還能面不改色接受現實的強大心理能力。

佩服佩服。

瞅著窗欞上第一張宣紙上的墨水差不多干透了,夏歌把紙收回來,壓在那一摞抄好的宣紙上,然後把第二張抄好的蠅頭小楷放到上面,用鎮紙壓住,夏歌回來開始寫第三張。

所以綜上所述,她是一個叫夏歌的渣渣穿書者,在這個操蛋的世界混了三四年,仍然是個連棵蔥也算不上的渣渣配角。

哦,前兩年剛來的時候她甚至沒反應過來這是本書。

在現實世界她有個弟弟叫夏無吟,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弟弟……在她住院的那段日子一直都在努力上學打工賺醫葯費給她,他們老爸老媽走的早,雖然留了不菲的遺產,但一直都是她在保管,所以她一撒手人寰……不,是一變成植物人,弟弟就很為難了。

錢在她手里,她一出事,剛剛成年,還什么都不太懂的弟弟就只能到處去打工賺錢照顧車禍出事的姐姐。

好不容易醒過來辦了出院手續出了院不用弟弟照顧,生活開始走向正軌,夏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突然穿書的。

出院以後,夏無吟讓她先不要去工作,在家里養養身體。她同意後就在家里自在的當咸魚了。

人一閑下來就容易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比如看個小說什么的。

但找自己的書櫃,發現自己兩年前收藏的什么斗x大陸,遮x,星辰x通通不見了——

這就很氣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那些書也是從弟弟書櫃里面扒來的,肯定是弟弟趁她生病又給摸走了。

夏歌就扒了弟弟的書櫃——十分意外,不同於以往,如今夏無吟書櫃里的書都特別正經,什么《西方經濟學》,《中國上下五千年》《西方歷史故事》之類的正經書塞得書櫃滿滿當當。

果然人一遭受苦難,都是會蛻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