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整個人都帶著一股仙氣。
窒息。
插上門,利索的脫了衣服洗了澡換上褻衣,夏歌躺在床上,把被子蒙在腦袋上,然而剛剛那種恨不得挖一條馬里納亞海溝鑽進去的感覺依然沒有散去。
她把臉裹在被子里。
「嗚嗚嗚我怎么能那么丟人……」
系統難以置信:「……你居然知道丟人了?」
夏歌微微一僵,半晌,「你管我。」
夏歌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發泄完了,滾完了之後,覺得有點暈。
夏歌喃喃道:「……我怎么覺得有點頭暈呢。」
「是不是因為大師姐太好看了。」夏歌道,「才把我迷的這樣頭暈目眩的。」
系統友情幫她檢測了一下身體。
少頃。
「宿主,很遺憾的告訴你,不是你被迷得頭暈目眩,你是腦袋進水,要發燒了。」
夏歌:「哦。」
……那可真是遺憾啊。
夜半。
確實是發燒了。
夏歌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非常沉,頭疼,腦袋疼,眼睛也睜不開,話也說不出來。
小傀:「讓你作死。」
夏歌想說什么,然而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嗓子很疼。
小傀:「我都告訴你你要生病了,怎么不准備葯?」
——我原來覺得,可以熬過去的。
「你以前能熬過去,是因為葉澤在。」
小傀道:「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照顧你了。」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點多,我忘記了。
小傀好像還說了什么,夏歌腦袋混混沌沌的,已經分辨不清了,身體的沉重和疲憊拉拽著她,一點一點的拽著她,往下沉,往下沉。
直到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 =
千魂殿。
血色的紅毯從殿外一路鋪到了殿內,勾角飛檐,雕梁畫棟,精致無比,玉琢的寶座上,披著烏發的少女懶洋洋的翹著腿,一襲紅袍艷烈若盛放的血蓮,襯得她皮膚膩白,狹長的眼在眼角處微微挑起,濃密的睫毛下,那雙黑瞳映著殿內明滅不定的燭火,顯得詭秘至極。
血紅的地毯上,穿著白衣的稚童低著頭,訥訥不敢說話。
「白稚。」
少女的聲音懶洋洋的,「三千傀儡兵,你拿不下一個顧佩玖也就算了。」
白稚低著頭。
「讓你派人去救前任祭祀,一個月了,你跟我說……」蘇纏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過了半晌,她似笑非笑的抬起頭,「連鑰匙都沒拿到?」
白稚微微有些冷汗,「出了些意外……」
「嘖。」蘇纏輕笑了一聲,「真有趣,怎么你做什么,都會出點意外呢?」
白稚冷汗出了一身,「請教主大人責罰!……還請再給我……」
「眼睛還是耳朵。」蘇纏單手托著下巴,歪歪頭,笑的天真無辜,「一個,都可以的。」
白稚沉默了一瞬,半晌:「……眼睛。」
蘇纏「嗯」了一聲,唇角笑意淺淺,「自己去吧。」
確定了責罰,白稚反而松了口氣,道:「遵命。」
白稚起來,半晌,像是又想起來了什么一樣,猶豫了一下,「教主……」
蘇纏:「嗯?」
白稚道:「探子說,菱溪山好像有位傀儡師。」
蘇纏神色未變,「哦?」
白稚道:「不知道消息是否屬實,但探子說……他被那小傀儡迷惑了整整一個月的心神,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甚至這次計劃失敗,也是因為在搶鑰匙的時候被傀儡師的小傀儡自爆給困住了手腳。」
「但也多虧了這次,才讓屬下知道……原來我們的探子動向一直在被人監視。」白稚道。
小傀儡自爆喚醒了被攝魂奪魄控制的白刃,自然有了警惕之心。
蘇纏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樣啊。」
白稚猶豫了一下,「屬下能否冒昧問一下……教主打算怎么辦?」
蘇纏聲音懶懶的,卻是沒有回他,「去領罰吧。」
白稚道:「是。」
說完便告退了,留少女紅衣如血,一人在殿上。
菱溪峰,傀儡師,小傀儡,反殺暗探。
倒是好一出精彩的反間計。
蘇纏玉手探入懷中,細細摩挲著懷里微溫的骨笛,過了半晌。
「來人。」
殿內唰唰竄出了三道黑影,蒙著面,對著蘇纏單膝跪地,魔氣四溢,看上去陰森至極。
「查一查那個傀儡師是誰。」
為首的黑影猶豫道:「教主,查到之後……?」
「怎么,這還用我教你?」蘇纏輕笑了一聲,眼眸溫潤,聲音慵懶,「雖然有趣,不過既然擋了路,還是殺了罷。」
「遵命!」
三人領命而去。
夜色微微深沉。
蘇纏頓了頓,終是將懷里的骨笛拿了出來,密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她摩挲了半晌。
最後又收回懷中,紅衣如蓮,終是一言未發。
無論白骨凄凄,抑或成神化魔,於那個人而言,都是一場無謂的笑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