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驟改入宮闈(三十七)(2 / 2)

嫡女 染洛蕁 1602 字 2020-09-01

采選之前的晚膳,許菱要親力親為。而這密函無疑在告訴她,那一頓晚膳中需要玫瑰雲膏的出現。

許菱雖隱隱猜到此事與采選綉女有關,可區區一個玫瑰雲膏又有何用?更何況,一向清傲如風的顧錦玉,竟會用了拜謝二字,可知所托之事鄭重。

即便帶著滿心疑惑,許菱卻還是照做了。將蓮蓉糕喚作玫瑰雲膏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事。然而當許菱看到嶼箏的那一瞬,她卻什么都明白了。

玫瑰雲膏,對他人而言,只是精致養顏的點心而已。可對這女子而言,卻是毒葯。

只是許菱不知道,為何顧錦玉寧願冒著毀了那女子容貌的風險,也要幫她逃過引閱。以那女子的姿色,明明可以受到恩寵,又為何自甘藏身掖庭?

藏身掖庭……想到這里,許菱忽而恍然大悟。那女子何需藏身掖庭,因為顧錦玉一開始的想法,便是要讓那女子出宮!

「原來如此……」許菱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想不到縱使灑脫不羈如他,也會有為一個女子費心屈身的一日。

「許司膳,您說什么?」梓檀輕聲問道。

「無事……」許司膳輕然應著,便步履堅定地朝前行去。

片刻之後,見嶼箏的身形有些搖晃,小順子不免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嶼箏臉色蒼白地微微一笑,緩緩搖了搖頭。她原以為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心跳驟然加快,渾身冷汗淋漓,無不在清楚告訴她:到底是她過於冒險了。

許是看到身側的女子難受的緊,小順子只低聲說道:「你且先忍忍!」便有些焦急地進入尚宮局,然而郁司葯的屋門緊閉,他不敢貿然上前。尚宮局內宮娥來回穿梭,都低頭忙於手中諸事,並無人搭理他。

小順子焦急地撓著頭,卻看到前些日子才跟在郁司葯身邊不久的宮女遙羽行過。也顧不得其他急急上前道:「遙羽姐姐,郁司葯還有多久才出來?」

但見遙羽神色清冷地看向他,隨即冷冷吐出二字:「不知……」繼而又道:「郁司葯的事情,我從不多嘴過問……」

說罷,遙羽便准備去忙手中的事,卻被小順子一把拽了袖籠道:「遙羽姐姐,你快隨我出去看看吧,我瞧著她情形不對啊!」

「她?」遙羽皺眉,不明所以。

小順子卻也不多話,不由分說便拽著遙羽往尚宮局外行去。遙羽只兀自掙扎,卻聽得小順子大叫一聲:「你沒事吧!」便松開她,匆匆跑向前去。

但見宮牆邊,一個穿著湖藍色的織金錦襦裙的女子早已暈厥在地。遙羽見狀亦是大吃一驚,急急上前與小順子一並攙扶起那女子入內。

「郁司葯!」遙羽已顧不得其他,急聲喚道。很快,郁司葯的屋門「嘭」的一聲打開,郁司葯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遙羽。我說了不准打擾我!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話音剛落,郁司葯便見遙羽和小順子攙扶著一個女子站在屋前,一眾宮娥圍在三人周側,悄然低語。

郁司葯皺皺眉,臉上的怒氣散去些許,逐漸緩和下來的面容看得出幾分美艷。但見她上前毫不客氣地抬起嶼箏低垂的頭,略一打量,便嘖嘖道:「這張臉還怎么見人!」說罷轉而便走向屋內,見遙羽和小順子還怔在原地,她又厲聲道:「杵在那兒做什么?還不扶她進來!」

小順子雖是被郁司葯的厲喝嚇了一跳,可心中卻很是歡喜,郁司葯開口,那這女子便會相安無事。於是他和遙羽,七手八腳地將嶼箏攙扶到郁司葯屋內。

「小順子,你去外邊候著……」郁司葯毫不客氣。

「是……是……」小順子應著,便退了出去。

遙羽這才回過神,細細打量著睡在榻上的女子,隨即輕聲道:「郁司葯……這是……」

郁司葯捏著嶼箏下頜左右查看一番,便冷冷一笑,繼而吩咐遙羽:「去將我桌上的湯葯端來……」

遙羽轉身便去拿桌上的湯葯,還未近前,便已是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她不由得伸手捏住鼻翼,將那湯碗端的離自己遠了幾分:「郁司葯,這是什么湯葯?」

郁司葯並未應她,只接過瓷碗,捏開嶼箏的下頜,便強灌了進去……

「郁司葯!」遙羽大驚,這桌上的湯葯必定不是為這女子煎熬,郁司葯竟瞧也不瞧地便將湯葯灌了進去。

看到遙羽大驚失色,郁司葯只看向她,冷冷說道:「這是廢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