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逢生君心離(三十五)(2 / 2)

嫡女 染洛蕁 1641 字 2020-09-01

就在這時,但聽得殿外中,傳來一聲疾呼:「徐太醫!」徐守陽微微一驚,聽出那是黃越的聲音,故而朝著嶼箏行了一禮道:「微臣不宜久留,小主自是周護好自己。若小主願意,微臣定會將小主懷有身孕的消息設法傳到皇上耳中。每三日,微臣會設法來霜華殿一次。只是如今宮中仍有不少人對小主虎視眈眈,小主需處處當心才是……」說罷,徐守陽匆匆提起葯箱行了出去。

黃越見徐守陽這才出了大殿,不由得沉聲埋怨道:「徐大人在霜華殿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些……」

徐守陽皺著眉,嘖嘖驚嘆:「你倒敢說,殿里的小主風寒侵體,當真是昏過去了,若是我再晚些時候入殿,這會子只怕早已驚動了聖駕,你的小命怕是不保!」

「當真這般厲害?」黃越唏噓,不免也驚出一聲冷汗:「那這……如何是好?」

徐守陽撣了撣衣衫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說道:「念在你我同鄉的份上,我自是要幫你一把。每三日我會親自送葯前來,殿中那位煎服之後,自會好轉……」

「那就多謝徐大人了……」黃越應道。

然而一側冷眼旁觀的韓溪卻插話道:「今日徐大人入殿已屬不妥,若是每三日都來送一次葯,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微臣等自是擔當不起。」

「瞧這話說的……」徐守陽咂了一聲:「既是如此,那我送來的葯草自是交到你手中,帶你驗過之後,自個兒送入殿去,這樣可好?」

未等韓溪應話,一旁的黃越立馬和道:「甚好甚好……徐大人果然是思慮周全……」

直到看著徐守陽的身影消失在宮巷盡頭,韓溪這才橫眉冷目地看向黃越道:「你私自應下這差事,若這徐太醫暗中打什么旁的主意,一旦出了岔子,我看你如何交代!」

黃越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就憑你,還想教訓我?旁的主意?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嫩頭!我且問你,能有什么旁的主意?若說徐太醫想謀害殿中那位,何必行事如此張揚?」

「可他若是前來相救……」韓溪始終疑心,這位從前的良貴嬪定不是什么簡單角色,自是不會甘心在此處耗盡一生。

「相救?」黃越不屑地挑挑眉:「若皇上念著舊情,殿中那位遲早是要從這里出去的,要是到時候抬出去的是屍首一具,你我可還有活命的機會?若皇上不念著舊情,即便是救活了她,也不過是在這霜華殿中蹉跎歲月罷了。一個毫無身手的徐太醫,難道還能救了人,從這重重守衛的宮中逃之夭夭不成?」

黃越這番話卻也說的在理,韓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默不作聲地靠在宮牆上沉思起來。

入夜之後,服了白日里徐守陽從葯箱中取出的葯丸,嶼箏輾轉反側了許久才沉沉睡去。因得殿內冷寒,青蘭三人將能御寒的衣物錦被都蓋在嶼箏的身上。而三人則守在榻旁,昏昏沉沉地打著盹。她們不知道小主既然有了身孕,為何不讓徐太醫將這個消息奏明皇上,但三人心中卻隱隱期盼著,許是離開這里的時日不遠了。

一宿一天的疲憊襲來,主仆四人漸漸都睡了過去。然而嶼箏在夢中,卻見到了穆心越滿面鮮血,緩緩朝著自己行來,面容雖然駭人無比,可嶼箏卻在夢里清楚地看見她面上的悲戚之色。

「心越……你怎會這么傻……」她哭泣著走向穆心越,卻驚覺那張臉在一瞬間變成了蓉嬪口鼻污血的模樣,眼前的蓉嬪仿佛厲鬼一般撲向了她,緊緊扼住她的喉嚨,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白嶼箏!本嬪早就說過,你恨錯了人!納命來!」

「啊!」嶼箏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借著殿內昏暗的燈光,嶼箏定睛一看。這一瞧,竟是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但見一條身形如手腕般粗壯的黑蛇,緊緊纏住她的脖頸,而頭部高高昂起,正待朝著嶼箏的面門直襲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黑蛇吐著芯子,張大了口朝著嶼箏臉頰狠狠咬下去的一瞬,一側被嶼箏異動驚醒的青蘭,竟然伸手攔在嶼箏面前。那黑蛇一口咬下,竟是鉗住了青蘭的手腕,毫不松懈。

與此同時,青蘭的另一只手迅速從頭上取下一支銀簪,干凈利落地朝著黑蛇腹部刺去。但見黑蛇痛苦地扭動著,在急劇的收縮了身體之後,終是緩緩松懈了下來。嶼箏這才厲咳著,大口喘息起來,且察覺到有鮮血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此時被驚醒的桃音和芷宛,看到眼前這一幕,被嚇得厲聲尖叫起來,叫聲劃破暗夜長空,驚醒了正在夜值的韓溪,他急忙命人打開鎖,沖進了霜華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