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3318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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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月見草

下午三點鍾過一刻,第五綜合食堂發生那起『意外事件』水落石出,『救援不當導致同伴喉骨斷裂』的那位海軍老實交代了他的行徑。

包括蓄意制造意外試圖殺害同伴,以及竊取科學部種植園內別拉多娜草,這兩件事。

嗯~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水落石出,科學部失竊一事調查就可以結束,娜娜和她幾位倒霉同事洗清嫌疑。

至於為什么能第一時間知道海軍內部事務,因為我死皮賴臉蹲守在鼯鼠中將辦公室里不肯走。

…………

說起來,鼯鼠中將真是…外表看不太出來的,溫和到幾乎沒脾氣的男人。

午餐結束,許是礙於卡普中將這位鎮山神獸,原本興師問罪一樣出現的黃猿大將和鬼蜘蛛中將,兩人也沒有多作停留就離開。

畢竟海軍將領們都是日理萬機嚒~我想。

接著,斯托克斯醫生和卡普中將雙雙決定去敘舊喝茶,臨行前,我以為神經粗得象水管的卡普中將很意外的看懂了我眼巴巴的表情,於是開口徇了個私。

卡普中將表示,作為老朋友,斯托克斯的學生他照顧些也是理所當然的嘛~既然小姑娘沒有什么事,見見家屬也不算什么違紀的事啊~

我趁著鼯鼠中將面色有點為難的時候趕緊(裝模作樣)拒絕,接著眼含淚花厚著臉皮提出,讓我躲起來看看就好,或者留下來等等消息,不管怎樣總得叫作為家長的我放心。

大概是兩相權衡之後,鼯鼠中將就答應啦~他領著我回駐區辦公室,招待客人一樣讓我坐在一角沙發那里等著。

之前說了,海軍將領們大概是日理萬機,鼯鼠中將回辦公室就開始處理文件,順便回復好幾批前來報告事務的海軍人員,然後隔一時間,他還記得撥冗關注下我的動靜。

嗯~對此我表示很不好意思,人家百忙中還抽空,顯然是被我的存在妨礙了,只不過…不管怎樣,就算被每個進辦公室的人古怪斜覷,我還是賴了下來。

直到好消息傳出。

…………

看完衛兵拿來的口供記述,鼯鼠中將立刻告訴我這個好消息,順便神色也微微放松,許是一下午被我這陌生人的存在干擾得不輕?現在總算能打發走不速之客,鼯鼠中將心情很愉快?

望著走到沙發這邊的鼯鼠中將,我第一時間站起來,磕磕巴巴開口,這次真的非常非常誠心的道謝,順便就給對方造成困擾一事表示深刻歉意。

耐心聽完我花了半分鍾語無倫次的各種表達,這位海軍將領還是一臉溫和,接著等我詞窮他才緩聲開口,「要見見您的孩子嗎?夫人。」

「幾分鍾前科學部成員離開暫居地,從窗戶這里能看見。」他邊說邊轉過身,示意我跟上,「很抱歉夫人,您不能和孩子在海軍本部之內會面。」

走到辦公室靠外牆那扇窗戶邊,隨即往邊上讓開少許距離,鼯鼠中將低聲說道,「他們幾位需要先向黃猿大將報告經過。」

「我知道,實在給您添麻煩了。」我站到窗戶前,緊張的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心里感激得厲害。

這位海軍將領說的,我都知道,也很明白。

毒殺與失竊,科學部失竊的是別拉多娜草,卡普中將說過;加上很不幸,弗里茨准將遇上的毒殺未遂事件,那玩意就是顛茄。

兩件事聯系起來…當中的內情肯定非常復雜,或許還涉及政治傾軋,鼯鼠中將此刻已經算是網開一面,看在卡普中將的面上對我特殊照顧。

我很感激他。

因為就算他不肯給方便,也沒有誰會說他做得不對,畢竟涉及海軍內部事務,外邊的平民百姓哪里有資格能知道呢?

要不是斯托克斯醫生好心幫忙,我恐怕會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知,直到調查結束娜娜回家,我的孩子也會閉口不言。

所以真的很感激,無論是斯托克斯醫生,亦或者其他人,肯在別人束手無策之時施以援手又不曾違背原則,都是善心人呢~

…………

下午三點鍾日光正好,和煦卻不再猛烈。

辦公室位於頂樓,從高處看下去,附近景致一覽無遺,我沒敢多看別的地方,一心一意盯著鼯鼠中將指的那個地方。

隔著一處廣闊訓練場的建築,濃密樹蔭半遮半掩的樓道出口,幾道身影正緩緩走出來。

走在前端的是白襯衣藏藍軍褲士兵,接著是幾位與士兵略有區別的男人,遠遠的我看不太清楚,大概是氣質有區別吧?和彪悍士兵比起來,後邊出現的男人們舉手投足顯得文弱些。

娜娜落在最後,她和前邊幾個男人隔著點距離,不知為什么,或者是…就象她那晚說的,科學部前輩們對她有點兒排斥。

出了那幢建築,那些人沿著樓下林蔭道前行,身形時隱時現。

我盯著看啊看,等娜娜快要走出樹影進入她前行方向那處拐角時才嘆了口氣,「瘦了呢~」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可是…瘦了呢~

接受調查期間,就算沒有涉及能理直氣壯,精神也一定會有壓力吧?娜娜還是個孩子,她才滿十六歲,就算是天才也只是孩子。

抿了抿嘴角,我只覺得喉嚨口堵著塊硬物似的難受。

建築物拐角與訓練場有部分交集,小小一段距離也沒有種植樹木,視野顯得空曠,前行那隊人很快擺脫樹影遮擋。

我正想離開窗戶,免得有誰回頭看見進而發現遠處的窺視,腳下未動卻不想建築物另一側拐角急匆匆轉出個人來。

頗大一塊面積,身手卻敏捷,精准閃過險些迎面撞上的人,眨眼間出現在娜娜面前。

是小相撲選手,娜娜口中的戰桃丸隊長。

兩個年輕人照面之後,娜娜停下來,仰著臉似乎在說什么,戰桃丸低頭跟著回復了什么,接著小相撲選手轉個方向,和娜娜並肩繼續邁開步伐。

娜娜落後她前邊那群人一小段距離,戰桃丸隊長走了幾步又轉個方向,改成走在道路靠外的位置,居然有點兒保護的味道。

遠遠那一幕,看得我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翹,很…很叫人安心啊~不是嗎?小相撲選手,就算娜娜對他態度不怎么樣,作為家長,我看著也還是很欣慰噠~

…………

正當我感動得一塌糊塗,順便一臉慈祥,遠遠的正一腳邁過建築拐角的小相撲選手腳下一停,他猛地回過頭…

「………」回過神我已經屏息瞪著眼前一片雪白牆灰,大氣都不敢喘。

片刻過後,鼯鼠中將低聲開口,「他們已經離開了,安娜夫人。」頓了頓,他的語調里帶著點象是忍俊不住的味道,「其實看見也沒什么。」

「………」我蹲在地上面壁,順便捂著因為動作太快磕到的額頭,默默齜牙咧嘴。

有點疼…小相撲選手的五感之敏銳簡直不是人啊不是人,隔得老遠都能發現,神經之纖細跟他龐大面積簡直成反比了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肩膀讓鼯鼠中將輕輕拍了拍,等我放開鈍痛的額頭,慢慢扶牆起身,對上他的眼神就發現他有點錯愕。

「安娜夫人…」說話間他探手從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然後象是忍著笑一樣說,「手帕是干凈的,額頭…疼嗎?」

疼…接過人家好心遞來的手帕用它按在磕到的位置,我輕輕嘶了聲,堅強微笑,「沒事,多謝您。」剛剛蹲地動作太猛,腦門撞在窗框上又蹭過牆壁,現在那位置一抽一抽的疼。

也不知道蹭破油皮還是腫起來?大概兩者兼具?

又嘶了聲,我拿掉捂著傷口的手帕,看了看,然後有點不好意思,「我洗干凈了還給您,實在給您添麻煩了中將大人。」

鼯鼠中將借的一方淺色手帕沾了白灰和血絲,還給他明顯不現實,呃~我這樣亂七八糟一路添麻煩…真是太糟糕了。

「我該告辭了,耽誤您的時間很抱歉。」放心下來,我就沒了厚著臉皮打擾的勇氣,於是告辭,至於為什么三句話不離歉意?

禮多人不怪嚒~我承認自己虛偽了點。

當然,感激也是真的,我也想著找機會表達表達,可現在還不曉得送什么禮物才好。

對待別人的善意要心懷感激,無動於衷,或者認為得到幫助是理所當然,那樣的人自私又冷漠。

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有義務對另外一個人好,遇到好人施以援手,我的心懷感激才是理所當然。

…………

短暫的靜默過後,鼯鼠中將以一種更加溫和,甚至帶著點無奈的口吻,「安娜夫人實在禮貌得令人不知所措。」

「事實上我並沒有做什么。」

抬手制止我開口,他笑了笑,又停頓幾秒鍾象是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夫人的傷口需要處理,讓一位女士帶著傷從我辦公室出去…」

「我會受到責備的。」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苦惱,抬手比了比我的額頭,「作為賠禮,安娜夫人可以在這里等一等,如無意外,夫人的孩子傍晚就能回家。」

「夫人可以第一時間內見到孩子。」

許是看出我裝模作樣的猶豫,鼯鼠中將的聲音里加進些保證,「黃猿大將一直很愛護他的部下。」

…………

十幾分鍾後,我頂著額頭貼的大號創口貼,沉沉歪在沙發上,放松下來之後,除了傷口還有點疼,腦袋也有些暈,可能是撞的力道大了點?也可能是一下子太多事讓情緒大起大落得厲害?

總之,安靜下來我就覺得昏昏沉沉,強自撐起粘了膠水一樣直想闔上的眼睛,慢慢眨了眨,然後低低的嘆了口氣。

終於還是沒能扛過腦子里的誘/惑,鼯鼠中將說,如無意外,娜娜傍晚就能回家,而我,我留下來到時間就守在海軍本部出口那,第一時間內可以看見自家孩子。

我明知道留下來是死皮賴臉,終於還是沒有堅持要告辭,因為誘/惑實在太大了啊~雖然到晚上娜娜回家還是能見面,可是…

可是…其實我現在就恨不得跑去科學部把娜娜抱進懷里,象小時候一樣,好好安慰她,她一定很害怕的吧?每晚每晚和我通話,娜娜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是我不好,沒本事護著她。

寶貝對不起,是我太沒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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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腦子暈乎乎糊成一團,許是磕到頭加上放心下來,我想著想著就想起從前。

娜娜剛出生象只小猴子,紅通通皺巴巴的小嬰兒眼睛都睜不開,只懂得小小聲哭。

那時候世界亂得厲害,每天的報紙都是戰亂,數也數不清的人揚帆出航成為海賊,除了四海,更有偉大航道內各島嶼的年輕人。

那些人懷著無處宣泄的焦躁,向往著根本看不到盡頭的夢想,而後,讓世界墮入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