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4142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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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魔女之瞳

大概也是象黃猿預料的那樣,鬼蜘蛛不願意叫安娜看見他們冷酷的那一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該來打擾的人也不見蹤跡。

不管是鬼蜘蛛,還是原本這邊聚會的女人。

許是覺得太/安靜,她回過神就往包間出口走,他在後邊慢慢悠悠的跟,也沒阻攔。

等開了門卻見外邊安靜得厲害,除了幾個麾下守在遠處,其他人早已經不知去向,黃猿召了人來一問才知道,聚會散場啦~

海軍本部醫院護士科的女人們,都叫鬼蜘蛛給嚇走了,那雙方還鬧得不愉快,卡洛琳和梅蘭妮攔住不讓帶走幾個年輕姑娘。

理由冠冕堂皇,多洛莉絲和另外兩個姑娘,早在流言發生之前就離職,不算海軍編制內的人自然不用遵守那些規則。

海軍內部法規沒有懲罰『平民宣揚海軍將官士兵之事』的先例。

當然,無法依照海軍規則處置,那三個姑娘也相當於得不到海軍的保護,至於往後在馬林弗德的生活是好是壞,大概不會有誰在意。

許多事…選擇權在每個人自己。

鬼蜘蛛怒極,到底也沒不管不顧關押三個年輕姑娘,而是放了人走,按照卡洛琳的說法,確實有道理,海軍高級將領們也沒哪個真正蠻不講理。

放過三個始作俑者,鬼蜘蛛當然不愉快,氣氛鬧得僵,海軍醫院護士們今晚的聚會也不了了之,卡洛琳記得回來想帶走安娜,只是叫黃猿的人給攔了。

大將黃猿麾下今晚一起消遣的人里邊有一位和卡洛琳的丈夫交情不錯,於是就表示海軍醫院護士科眾位美人的賬單他付了,安娜夫人也會保證平安。

因著海軍科學部實習研究員娜娜的關系,此刻啊~黃猿大將有些事正在和安娜夫人商榷。

說辭正大光明到無可挑剔,大將黃猿表示他麾下人才濟濟,簡直舌燦蓮花。

…………

頗欣慰的拍了拍他這位當機立斷的下屬,黃猿大將把贊許藏在不動聲色里,等人重新退到遠處,他才回過臉,對著身後的那夫人笑道,「耶~要我送你回去嗎?」

也不等她拒絕,他緊接著開口,「宿舍牆壁讓薩卡斯基打穿了吧?也是我疏忽,忘記第一時間告知隔壁的鄰居。」

「不過幸好工程部手腳都不慢,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修葺完畢,只是為防萬一,還是我去看看,若是出了意外也能及時做安排。」

他說得坦盪,她皺了皺眉,似乎想了想才點點頭,「麻煩您了,黃猿大將先生。」

「耶~怎么會麻煩呢?」返身不疾不徐走到這夫人面前,黃猿俯低幾分,別有深意的笑,「不是安娜你說的嗎?我這樣的上司當然要為屬下盡心盡力啊~」

大將黃猿暫借的宿舍讓同樣身為大將的赤犬一擊打穿,即使沒有藏在這夫人身邊的保護者,消息也很快傳到黃猿這邊。

同時還有…她的話。

她很會說話,聽得轉述來的內容,連黃猿都險些要誤會他自己真是她口中的聖人,想必現在這時候,那些能把人捧上天的贊譽已經叫道伯曼當笑話傳給能知道的所有將領。

當然,海軍將領們笑破肚皮不是因著她,而是他的緣故,大將黃猿究竟何種人,共事多年一幫將領哪里不知道,笑的自然也就是他。

黃猿也沒著惱自己叫人當笑話看,此刻說出來,不過是想唬一唬她,好叫她知道,背地里可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

兩人這一刻離得近,黃猿也就看清楚這夫人沒來得及藏起的尷尬,或許有些羞惱,她微微偏開臉,面上浮出淺淺粉色。

他眼神微微一暗,卻很快直起身,若無其事的挑了挑眉,「為著我麾下那實習生,安娜的事確實需要盡心盡力呢~」

給了個叫她安心的理由,他率先轉身,「走吧~」

…………

南十字星所在街區離海軍本部不近不遠,沒用太久時間兩人就進入海軍本部,又因著黃猿大將在場,之後路途更走得順暢,可以刷臉嚒~自然也沒有沿途盤查。

他麾下幾位出了夜店就拿各式借口中途退場,相當有眼力勁,為此,大將黃猿表示很欣慰,順便再憂郁憂郁科學部那幫精英研究員,不懂得看人臉色行事,眼睛長在頭頂,各種嫌棄別人智商不夠,如此幼稚將來怎么辦喲~

夜里安靜,他和她兩人慢慢悠悠的走,一路也有一搭沒一搭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多數是他說她聽,黃猿覺得大概是娜娜小姑娘呱噪的緣故,才叫這夫人擅於傾聽,耐心十足並且…見聞廣博。

以大將黃猿的閱歷,多年沙場征戰經過無數風雨,也見識過無數奇聞異事,他和她閑聊一樣交談,她竟不會出現接不上話的情況。

即使未曾見過的事物,她聽得他談及,居然也從其它方向給出見解。

海境氣候,地域物產,甚至時事政治,這夫人都有眼光獨到之處。

到後來,黃猿忍不住偷覷她,趁著夜色里光線蒙昧,他看著她的目光漏出少許侵略意味,真真是…難怪能將萬物之聲聆聽者養得那般出色。

他原就知道她不是淺薄婦人,此刻給他的驚喜,更超過他的預計,簡直要讓他…

看了這夫人一會兒,黃猿很快收起視線,目光調轉若無其事,即使夜色昏聵,他也不能太過放肆,免得她發現他的眼神…

如同捕獵前夕的獸。

…………

道路,無論走得多慢也有結束的一刻。

即使黃猿一再放緩速度,那幢聯排宿舍也還是很快出現在視野內,他用眼角余光乜了眼邊上這夫人,隨即曼聲笑道,「不介意就請我去坐坐吧?」

她不反對也不贊同,見狀他就自顧自往樓上走。

熟門熟路。

不多時,進了原本該是他暫居所的屋子,黃猿打量樓下的廳一圈,想了想就往樓上卧室走,她留在後邊沒有跟上來,不知是不是顧忌。

只是…黃猿也沒在意,他和她心知肚明,今晚什么也不會發生,先不管他的態度,這幢樓住的人少可也不是沒有,她大聲呼救,不必等明早,他的名聲估計能比當年升任海軍大將還喧囂塵上。

打開卧室門,一股新鮮塗料味道就撲鼻而來。

那堵連接隔壁卧室的牆果然已經修葺完畢,海軍工程部手腳確實干凈利落,這大概和時常需要修補各種意外錯手導致的損毀脫不開干系。

看了幾眼那堵粉白牆壁,目光隨意掠過卧室里幾樣擺置,黃猿很快闔上門,施施然轉身下樓。

這屋子暫居的主人聞聲從廚房里探出身,眼神里有些放松,語氣更是溫柔,「您要喝茶嗎?抱歉,招待不周。」

「耶~那就打擾了。」黃猿速答,一邊往廳一角臨近露台那邊走,「不介意我看看吧?」

「您隨意。」說完她消失在廚房那邊。

他看了廚房的方向一眼,隨即踱到廳的一角,站在挨牆放的儲物架前,慢慢打量上邊的事物:

各種書籍,種類繁雜零散,從自然生物科學地理,到詩詞小說歷史文卷,每種幾本,數量不多,稍有涉獵的樣子。

也有其它冷僻的內容,涉及古玩器物金玉珠寶,甚至有藝術類,繪畫雕塑,音樂戲劇…

看過這些,黃猿才恍悟,他麾下那實習生心思分散的原因出在哪里。

刻意引導是一部分,當中恐怕也有這夫人自己本身的興趣感染了女兒吧?從小耳濡目染,心思當然叫她引著往廣泛的地方去。

什么都知道些,什么都不是很精通。

簡直象世家教導的孩子,要不是這夫人的來歷海軍查得清楚…

抬手,指尖慢慢滑過架上一本本書籍,黃猿勾了勾嘴角。

片刻過後,收回手,他把注意力放給一側這張台桌,和娜娜宿舍里那張類似,象工作台,上邊擱的是調色盤與宣紙,畫筆,筆洗,另外幾個瓶瓶罐罐,裝了半透明膠質物?

掃一眼過去,黃猿的目光停在一只黑釉瓷碗上。

它擱在工作台架子里邊,藏得安全,他探手取出來,看了眼,隨即怔住。

也和當日在小姑娘宿舍看見的擺件一般,不過畫的不是金魚,而是一枝盛放的櫻,自水鏡倒影里橫生而出,枝骨泠泠,花朵怯生生綻開,似乎被風卷落幾片,淺淺的白盪出細碎的影。

筆畫勾勒並非大師,難得的是意境。

…………

黃猿看得一時愛不釋手,當日他贊賞那金魚畫得精妙,卻不想是這夫人的手筆,也不知她哪里學的手法,竟能畫出小小一枝,盛開在自成天地的方寸間。

「耶~我真是要佩服安娜,真真是…」小心把玩著手中的黑釉瓷皿,黃猿放緩聲色,對著走來的這夫人嘆息,「立體畫,夫人哪里學的?或者是自創?」

工作台上一瓶瓶透明膠質物,大概就是碗中取代畫紙之物,她心思極是巧妙。

「怎么可能,是學著大師的手法。」她神色微怔,目光落到他指尖,隨即柔聲開口,「黃猿大將先生喜歡?這樣我就放心了,禮物實在不成敬意。」

「耶~」黃猿眉梢挑了挑,想了想又忍不住刁難,「我喜歡金魚。」

「很抱歉。」這夫人笑得越發溫婉,「我答應娜娜,金魚只為她畫。」

「耶耶~還真是…」他跟著笑起來,搖搖頭,「安娜太寵溺孩子了呀~」

「她是我的孩子。」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

兩人靜靜對視,片刻過後,黃猿用空著的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慢慢的一口一口呷盡茶湯,最後笑道,「好吧好吧~和娜娜有關的時候,不知怎么,全世界的道理都會站在安娜這邊呢~」

喝了茶,他也沒有繼續逗留的…理由。

夜也更深,作為客人自然需要告辭。

待得她溫柔淺笑送他到門口,他一轉身,後邊的門就輕輕闔上。

黃猿回頭看了眼後邊那兩扇正對著,並且同樣緊閉的門扉,良久,垂下眼簾,帶著她的謝禮,不疾不徐離開。

過了沒多久,走出海軍高級將領樓宇,沿著樓前林蔭道緩緩前行,走出一段距離,黃猿若有所覺停下身形,微微抬高視線:

高處暗色里一點猩紅火星明明滅滅,而那位置是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的…卧室。

果然…黃猿的唇稍翹了翹,卻也沒有繼續停留。

…………分割線…………

回到位於城鎮的私宅,沐浴梳洗後,黃猿躺在床上,手里仍舊把玩瓷皿,指尖滑過釉色柔膩觸感,視線漫無焦距,眼睛里卻透出深思。

薩卡斯基。

赤犬薩卡斯基那夜的舉動詭異,同為海軍大將,黃猿多少了解同僚的性情,所以更覺得奇怪。

要說對安娜夫人起了興致,這段時間薩卡斯基算是避開她。

因為大將赤犬主動拿走原本該是青雉的任務,三大將里邊最散漫的青雉,每逢消極怠工,戰國元帥怒極掀桌,薩卡斯基也必定沒好臉色,別說替青雉接任務,沒把他們青雉大將綁一綁扔軍艦上,已經是薩卡斯基為著海軍內部平衡才強制按捺。

薩卡斯基領了庫贊的任務,戰國元帥好幾天都神情恍惚,明顯是不敢置信。

而在黃猿看來,這當中頗微妙,薩卡斯基那夜對安娜說的話,也只有他聽見,原以為大將赤犬認出故人會開始什么行動。

結果…別說出現在安娜面前,在黃猿看來,薩卡斯基很有點迫不及待領任務出逃的味道。

真真奇了怪了。

…………

當然,算算時間,薩卡斯基不是侵害安娜的混蛋。

發現娜娜是萬物之聲聆聽者,大將黃猿就著手徹查安娜,她的檔案海軍有記錄,除卻十幾年在馬林弗德的經歷,她的出身故鄉,她的亡夫,所有一切如今都在秘密檔案室。

有權調閱的目前只有黃猿。

之所以如此慎密,為的是她和她女兒的安全。

天生資質,海軍掌握絕大多數情報中,天賦異稟的孩子多數基於優良基因,即便不是父母也一定是家族血脈緣故。

娜娜作為萬物之聲聆聽者,小姑娘的父母自然受到關注,尤其是安娜。

她的亡夫是海軍,縱使陣亡早年入伍時檔案也還在,那年輕人身體數據毫無特色,家中數代人也是故鄉島嶼原住民,有案可查,只是一般能夠進入海軍的年輕男子。

查到娜娜的父親是普通海兵,反向推論,小姑娘優異資質多半就出自母系。

安娜的出身與她亡夫相同,那島嶼城鎮里原住民還有稀薄印象,是個溫柔聰慧的女孩子,另外,她是雙親收養的,據聞是船舶失事僥幸活下來的孩子。

親生父母與當時同乘旅客大部分埋在她故鄉島嶼,安娜成長期間…城鎮居民印象是她善解人意。

除此也沒別的什么。

十三歲那年無緣無故失蹤,兩年後她的丈夫,也就是故鄉小時的玩伴帶著她回來,已經結婚,並且年輕男人一家家去拜托知情者,求周圍人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