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3186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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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異世流放

桐生高雄的一抹殘影出現時,空氣中依稀仿佛劃過無言的哀涼與歡喜,末代女王的頭骨以緩慢又無法阻止的速度坍塌成灰,不過呼吸間就剩下一抹余燼。

末代女王蒼龍羅暄真真正正徹底歸於虛無。

而不知什么時候,桐生高雄的影子也無聲無息消失。

…………

不得不說,那幕場景有一種凄艷的慘烈與纏綿。

按照京樂春水所言,鬼族沒有魂魄,我想,此刻的情況,許是死去那時,末代女王意識消失之後,遺骨上仍是殘余了執念吧?

即使死亡也不能遺忘,灰飛煙滅也要等下去。

漫長的時間過去,千萬年的等待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她一直等的人跋涉時光從世界另一邊回到身邊,她也終於失去堅持下去的執念。

即使和桐生高雄有深仇大恨,見到如此結局也要感慨片刻。

當然,感慨唏噓無法減輕恨意。

恩怨這種東西根本不會有兩清一說,桐生高雄欠了安娜家族血脈數代女人,到現在,他灰飛煙滅…也不可能得到原諒。

我還沒大度到會原諒他,只是一碼歸一碼。

彼時在島嶼地下,最後關頭來不及進入空間縫隙,我以為自己會死,地底火山噴發,千鈞一發時倒是叫仇人給救了一回。

原以為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北之玄武也不知動用了何種秘術,跌進氣流漩渦前的最後一眼,我看見他被岩漿吞沒。

怕是那時候時間空間都產生扭曲,才會造成流落到這個世界吧?

那不是救命之恩,桐生高雄原本就虧欠安娜,若不是他千方百計喚醒藏在血脈里的鬼族基因,安娜怎么可能覺醒?

安娜曾經遇到的災難,她的家族幾代女人的痛苦…哪里是一條命能還得清?

桐生高雄死了就一筆勾銷嗎?那些往事,又哪里是他對蒼龍羅暄情深意重就可以獲得原諒?

不過算了,畢竟…都過去了。

…………

盯著蒼龍骸骨的灰燼恍惚出了一會兒神,又嘆了聲這才收起視線,偏過臉看向邊上這剛剛開始目光就牢牢鎖定我的人。

京樂春水先生。

他的眼神不太好形容,象是藏在隨性散漫外表之下,尖利又真實的那一面,這一刻透過目光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

敏銳,警醒,盈滿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很顯然,即使對剛剛發生那一幕有些不明所以,這位瀞靈廷最資深的隊長之一仍是透過骨子里經年累月積淀的本能察覺到異常。

又是一段時間的安靜,過後,這人懶懶散散的笑了笑,開口道,「桐生高雄?真是叫人奇怪呀~北之玄武此刻應該呆在東家聖地吧?」

盡管眼底都是戒備居然笑得雲淡風輕,象是根本不在乎讓人知道他的敵意,說話間抬手慢慢摩挲下巴,微挑的眉梢,帶著點詢問的語氣,很有些誠懇的意味,「方才那位又是誰呢?」

「是誰重要嗎?」我學著他的神態,挑了挑眉,微笑,「一切都已經過去,相信京樂先生對答案也不是特別執著。」

上下打量他幾眼,見他神色不變,於是我接著把笑容加深一些,「京樂先生的目的可不是計較死去的末代女王,或者根本構不成威脅的玄武。」

「您想要的是我的命。」

我想,這位京樂先生到如今應該算是圖窮匕見了吧?

雖然我一早猜到他不懷好意,不過因為他不曾流露過殺意,我倒是沒料想居然是自己的性命被記掛許久。

他想要我的命呢~

「所以————」別有深意的盯著他看,仍是保持笑容可掬的樣子,我小聲的問他,「您要動手嗎?」

…………

這人靜靜聽著,沉穩呼吸不易察覺的停了停,沉默兩秒鍾才緩聲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是安娜小姐你的威脅太大…」

見他說話的同時一手指尖淺淺動了動,我就…搶先一步把一直捏在手里這支忽然跑來的黑色斷刃遞出去,口氣非常誠懇,「哦~您指的是這個嗎?」

京樂先生果然怔住,整個人象是被按下暫停鍵,等了會才遲鈍地看了看我停在半空的手,視線又抬高,表情顯得呃~許是過於驚訝,他卡殼在某種詭異階段,半晌也不說話。

他一直沒反應,我也不著急,拈著黑刃的手停在那,慢慢悠悠等著。

又過了好半天,京樂先生呆滯的眼神動了動,一副總算回神的樣子,視線一寸一寸向上移動,最後對上我的眼睛,「安娜小姐什么意思?」

「您是裝傻嗎?」我聳聳肩,指尖遞出去少許,拿出非常非常低的姿態,開口,「當然是用它來換京樂先生饒我一命啊~」

「誒呀~」這人先是發出一記不明含義的單音,接著曼聲說道,「安娜小姐可真是…」

誇張地搖了搖頭象是不知該怎么形容心情,神色復雜得不得了,頓了頓音調里帶出幾絲難以察覺的試探意味,「如果接受它,或許連我也不是對手哦~」

他話說得謙虛,眼神卻不是那么回事,當然人也沒動,不知打什么主意似的,目光反復在我和黑色斷刃之間徘徊,時隔良久才象確認一樣低聲問,「真的要交出來?」

「當然。」我點點頭,拿十萬分忍耐對待這位死神隊長反復無常的疑心病,想了想就告訴他,「雖然從您的謹慎里可以看出,它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但是對我卻毫無用處。」

手腕輕輕抬了抬,緊接著不出所料發現對方眼神微微一緊,於是我更加…確定自己所作的決定是何等英明神武。

當然,這時候當務之急是讓他相信,相信我真、的、一、點、也、沒、有、要得到他無比在意的[羅睺]的意思。

黑暗幻星什么的,聽上去就無比中二,要來做什么?

稱霸世界後宮三千嗎?

在心里哧一聲,我很快收起雜念,繼續說服,呃~理由的話…倒是可以簡單直白。

那就是,「誰會讓來歷不明的東西進入身體。」

這截斷刃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誰曉得當初它怎么斷的,斷的時候沾過什么,萬一有毒呢?

內心吐槽吐得波瀾壯闊,表面上我還是一臉正色的…胡說八道,「女人應該矜持一點,它這樣不顧及當事人感受的行為,實在令人唾棄,您說對吧?」

…………

京樂春水先生一臉無言以對的苦逼,又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總算相信了一樣眼神緩了緩,「安娜小姐真可愛啊~」

眉宇間帶著故作輕浮的神采,眼睛里敵意淡開,另一種謹慎肅穆取而代之。

他的目光落低幾分,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探出————

為了安全起見,我又一次開口,在他象摸核/武/器一樣小心碰到我拿在指尖的黑色斷刃之前,「需要我先放手嗎?」

雖然自覺沒什么大不了,但是現在看京樂先生如臨大敵的樣子,連累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沒有得到回答,他的指尖已經碰觸到…然而恰是這一瞬間,也不知怎么,許是[羅睺]擁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自我意識?我只覺得手指傳來一股巨大沖力,迫使我松開力道。

那截黑色斷刃從我和京樂先生兩個人的手指縫隙間脫落,剎那間,京樂先生手腕疾翻,不想原本沿著地球引力墜落的黑刃詭異地拐個彎,一躍朝著高處逃脫。

它的速度極,空氣里僅僅余下一線細黑殘影。

京樂先生的反應也不慢,手腕再次疾翻,指尖凌空畫出繁雜線路,一瞬間,令人眼花繚亂的亮金色驀然浮現,沿著斷刃的軌跡疾追而出。

作為呃~現場看熱鬧的人員,我把視線抬高幾分,默不吭聲進行圍觀。

…………

這些看似符咒的亮金色出自京樂先生的掌心,也不知他原本藏了什么玩意,總之威力相當大,雖然無聲無息,令人屏息的氣勢卻非常明顯,並且隨著那些線條漸漸形成一副完整符咒,壓迫感更加沉重。

黑色斷刃在半空東游西竄,最後還是無路可逃的被網在中央。

不多時,亮金色變得更刺眼,象是一顆小型太陽那樣,令人無法直視,即使這樣,亮芒中心那點突兀的存在還是發出抗拒的能量,顯然不肯順服下來。

不過,大概是時間的問題,相信再過不久,那截黑色斷刃就會再次被壓制。

緊接著,許是見最大的威脅已經落入掌控,身邊的京樂春水先生這次能分個神,「誒呀~說起來我還是很好奇呢~之前消失的桐生高雄,安娜小姐說和他深仇大恨是怎么回事?」

他這是解決罪魁禍首回頭撥冗來料理雜魚小蝦了,對吧?我眉梢一抖,憂郁的磨了磨牙,回答道,「您想聽?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想聽。」這人朝著我微微傾身,語調略輕佻,眼神里又不容置疑的強勢,「安娜小姐的事讓我非常在意。」

我保持了好一會兒沉默,見他神色不變顯然得不到答案不肯罷休的樣子,沒奈何只好嘆了一聲,「啊~其實也沒什么,他是(安娜的)前男友。」

故作輕松的撇了撇嘴角,接著追加一個聽上去比較靠譜的理由,「您知道,女人都比較小氣,分手之後愛意就變質成恨意。」

停頓幾秒鍾,最後,我別有深意的對這位京樂先生露出陰暗微笑,「更何況是一個始終忘不了前妻的男人,哪個女人知道真相不懷恨在心呢?」

…………

大概是被我口中狗血又天雷的往事弄得有些懵,京樂春水先生微笑的表情凝固幾秒鍾,嘴角依稀仿佛活潑的抽動幾下,又等了會才找回聲音似的說道,「所以他死在安娜小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