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2926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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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老歌

她這樣的人物…

想到此處,他不自覺回過臉,朝睡著的那人看了過去。

野外的深夜溫度很低,許是覺得冷,她不知不覺整個兒滑在地上,面朝著火堆,蜷了一雙腿,雙手虛攏在胸前,睡著的時候象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夢里呼吸也不安穩。

身上衣衫濡濕,浸透水還未干透的薄紗貼著,緊生生裹出豐腴美好線條,圓圓的肩,細細腰肢,珍珠一般的肌膚。

燃著的篝火隨著拂過的風淺淺跳躍,昏黃光影籠罩小小方寸之地,那人貓一樣的姿態,映在他眼里,更添了幾絲香軟旖旎,然而眼底這一抹異色,最終隨著火焰明滅隱入幽深的眸光深處。

他垂下眼簾,很快收起那些飄浮的思緒。

她這樣的人物出現得古怪。

氣質象是個安分守己的良家,吹彈得破皮膚,嬌弱溫婉容顏,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澄澈透凈碧色瞳子一層層浸潤了光,軟軟的蜜糖一樣甜。

清醒了第一眼看見她,他以為是海軍家屬,她說家在馬林弗德,那時候他以為她是不知哪位高級將領的妻室或者情人,所以才持有海樓石匕首,並且不計較的救他。

可是…現在他卻不這樣想了。

不久前,她居高臨下俯視中毒的海賊時,似笑非笑的樣子,魅惑又充滿張力的冷漠。

那可不是海軍將領妻子能有的氣勢,甚至也不是顯赫權勢或者強大力量支撐起來的高傲,如果要形容,他認為他曾經在某些極特殊的人身上見識過類似氣質。

他以為只會在戰國大將、鶴參謀,或者澤法老師,這樣一生沙場征戰的強者們才具有的氣勢。

運籌帷幄殺伐決斷。

也只有經歷過無數次戰役,習慣掌控時局與他人生死之人,才會那般…漫不經心間制敵先機。

而她纖弱病氣,看起來年紀甚至沒他大。

她不是敵人,至少暫時不是,他知道,可她…同樣來歷不明。

如果『家在馬林弗德』這句是實話,那么…她這樣的人物哪里可能默默無聞?

即便是隱姓埋名,只要在馬林弗德又哪里瞞得過誰?海軍本部高層們也不是瞎子。

更何況…他覺得…相處這段時間里,她帶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早在海賊出現之前,她的言行舉止就叫他隱約覺得不對。

可究竟哪里不對,細細想了又不得要領。

…………

靜靜想了許久,他被傳到耳朵里的…含含糊糊的嘟囔聲驚得回過神,側目斜乜,就見那聲音的來處,那人正…把她自己蜷得更緊,原本像只貓,現在整個人團得窩起。

看了她一會兒,他眼睛里的冷峭神色漸漸柔和下來,隨即就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材,又撥了撥讓它們順利燃燒。

不多時,已經有些黯淡的焰火隨著新加入的燃料重新旺盛,先前夜里起風在空氣里侵蝕的濕冷,很快被溫暖干燥取代。

而隨著火光盛起,睡著那人也開始不安分。

也不知是離得遠了比較冷,還是原本睡相就不好,她閉著眼睛小聲說些聽不分明的話,一邊迷迷糊糊拿手四下摸索,半晌摸不著東西就開始滾啊滾…

他靜靜盤膝坐在原地,半是好笑半是觀望的看著,她,睡夢里這人實在叫他不知怎么形容,總之,大概是真的冷,她眼睛都睜不開卻能准確地朝著熱源,也就是火堆蠕動。

真的,是蠕動。

毛毛蟲一樣,扭啊扭,各種古怪姿勢,象是掙扎在睡眠與蘇醒之間,總之,就是愛睡又冷,於是夢里滾啊滾,直到滾進————

他眼疾手快傾身,一把撈住一個沒留神險些直直撞進燒著木材堆里的這團,眉梢一跳,這人明明本事不小,睡著了居然比小孩子還不如…

一瞬間,他想要把人推開,只是心念方起又叫掌心觸及的冰涼感打消了去,她身上涼得厲害,衣裳濕漉漉的粘著…

穿著濕衣裳,加上…她這樣,算起來也有他的部分緣故在里邊,她撕了長裙三分二裙擺給他,此刻那些薄紗纏在他傷口上,衣裳洗了沒干就穿,是蓋恩兄弟…

想到此處,他也就緩下直接把人推遠的心思,慢慢坐直了,探長的手臂一點一點往回收————既然是冷了,靠得篝火太近又不安全,那就靠在他身上好了。

省得她一個不留神直接當成一段木材給燒了,他看她睡得非常糟糕,很有那種可能。

許是叫他攔住,她小小聲哼哼,很不舒服的樣子,等他緩緩地把人往自己懷里撥,她就輕輕的攀附過來,軟軟一團趴在他臂彎里。

「史塔克…」

他聽見了她唇角溢出的詞,或許毫無意義,也或許…是誰的名字?

然而她很快蘇醒,在她的臉貼到他身上沒多久之後,整個人頓了下,緊接著就抬起頭。

透過墨黑發絲縫隙,她的目光尋到他的視線,眼睛里還有幾絲迷蒙,顯然不是十分清醒,碧透的瞳眸浮了霧汽,仿佛是愧疚與傷心。

愧疚什么?傷心什么?他瞬間怔愣,只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仰著臉看他這個人的眼睛已經散去霧氣,顯然是真正醒了過來。

兩兩相對的靜默中,她虛軟的笑著開口,「實在很抱歉呢~」一邊撐著手臂坐起來,順勢又離他…遠些,迫不及待湊近篝火似的挪過去,拿後腦勺對著他,解釋一樣說道,「沒有床,我就睡不好。」

不知為什么,她的表現叫他心里一陣沒來由的惱怒。

史塔克…是她男人的名字吧?他想,而至於他為什么惱怒,原因他實在不願意深究,許是方才她的臉頰蹭到不該蹭的位置,也或許…

總之,她這樣碰到病/毒似的,避之唯恐不及的表現,實在令人不悅。

…………

當然,他很快收起那點不知所雲的異樣心思,見她抱著雙臂死命往前蹭,恨不得直接撲進火里的樣子,就好心開口建議道,「衣裳脫下來烤干了會比較…」

最後的『舒服』一詞還沒出口,她猛地扭回臉,瞪大眼睛見鬼一樣盯著他。

他被她看得一陣莫名,片刻過後,恍悟過來的同時心頭更是火起,他大概明白過來了,她的奇怪神色是因何而起。

是很清楚他是什么情況吧?

先前他試探的問過她是不是發現什么,那時候她目光游移笑得心虛,只是他沒多想,畢竟…她看上去像個普通人應該不知道惡魔果實。

或者,他以為她不可能知道。

後來發生的事,從蓋恩兄弟出現,直到兩名罪人中毒倒下,情勢一波三折,以至於他早已經忘記她早先表現出的那點詭異。

那么現在…

他半眯起眼睛,不可否認的,心頭霎時間涌起難以抑制的恨怒,以及一種更深的,連他自己也不願意解釋的情緒。

他是男人,五天前中計陷落海賊船的時候,他中了溫迪.蓋恩的惡魔果實能力,此刻他是以女人的外型在她面前。

他刻意按捺,催眠自己忽略難堪境地…而她居然一開始就發現了?

在她看來,他是蠢貨?還是變/態?

不論是哪一種,她肯定是用異樣眼光看待他的對吧?她知道溫迪.蓋恩是荷爾蒙果實能力者,對那罪人的能力手段更是了若指掌。

她一定早就猜出他…是男人。

所以才會聽到他的建議就白了一張臉,一副看色/狼的樣子。

…………

許是他眼底的獰色顯而易見,雖然她極力想克制到底還是泄露了些戒備氣息,不過比起對付海賊那時的狠戾,她現在表現得非常怯弱。

眉宇間透著不安,嘴角微微哆嗦,也不說話,只是瞪圓了眼睛,看起來象受到巨大驚嚇的兔子。

氣氛有些凝固下來,片刻過後,他好不容易按下黑暗念頭,悶悶的哼了聲,狠狠錯開視線:她救過他,兩次,無論如何,恩將仇報這種事他還是做不出來。

雖然有些想…狠狠地…對她做一些有違正義的舉動。

說到底都是那海賊的錯。

溫迪.蓋恩。

記起罪魁禍首,他腦海里燒灼的惡意就死灰復燃,算是一種遷怒吧?他不否認,當然,此時此刻,對溫迪.蓋恩…他覺得自己需要轉移注意力,免得沒忍住對救命恩人做出什么事。

漫無目的移動的目光停下來,他盯著癱軟在不遠處的海賊,想了想就起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