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3697 字 2020-09-01

「嗯。」以單音應了她一聲,之後,他在她變高興的時候給予打擊,「沒有。」干凈利落的讓她重新變得沮喪,他帶著詭異的惡作劇得逞的情緒,施施然接下去說道,「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么。」

他對她產生古怪的占/有情緒,沒有記憶,身體的潛意識反應卻非常直接,他想,她…應該是他的什么人,所以,當中的詭異之處可以暫時忽略,因為最終一定能水落石出,不是嗎?

要想得回記憶,毫無線索的情況下,自然只能從…意外變成玩具那件事開始查起。

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語速很慢,當中的猶豫卻是開篇就給出了理由: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發生什么事…我和您大概都昏迷了幾分鍾。」

「等我醒來的時候恰好目睹您的變化,當時…」到這里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確定的樣子,「那象是個呃~浴室吧?」

「我和您一起掉進去,我摔在地上,您不巧掉進水里,本來是意外,結果浴室里的人直接發動能力,連解釋都不允許。」

「那孩子的尖叫驚動了附近的大批人手,您又被變成這樣,我只好帶著您先離開再說。」

「逃到這里又發現您沒了反應,象個真正的玩具那樣,您知道我當時…真是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確定還有…呃~生命反應,我可能此後都必須亡命天涯了呢~因為意外導致海軍損失一名大將,那種罪名可真是…」

「原本打算先離開,等安全再找機會回去讓那個能力者恢復您,結果您沒動靜,這里又陌生,我根本不敢放您獨自呆著。」

…………

她緩緩的敘說著之前的事,言語間輕描淡寫,只是,薩卡斯基如何不知道當中的艱險————這里她說是陌生地方,確實,如果是德雷斯羅薩,王下七武海的附屬地,海賊統治的島嶼,對於海軍方面的人來說,何止舉步維艱,那幾乎是命懸一線。

先是從砂糖手中帶他逃走,躲避追兵,最後藏身此地,又因為他的狀態而令她無法擅離一步,只能守著他照顧他…半個月的時間一直寸步不離。

到這里,她停下來,似是在平復心情,他也不打擾她,就這樣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等了會,她呼出一口氣,面上的淺淺不安與心有余悸總算淡去,接著斜乜他一眼,淺淺的笑了笑,復又柔聲說道,「嘛~您也別覺得我太辛苦,意外畢竟是因我而起。」

她的眼神叫他覺得有些古怪,只是不想才開口問了句『意外是你的能力』又立刻被她打斷,「等您恢復記憶自然就想起來,那些現在說無濟於事,您醒了,我們先想辦法離開。」

說著她站起身,微微仰高了臉,眯起的眼睛遙遙看著高處幽暗的某個點,聲線壓低了幾分:

「那里————」

他順著她示意的方向遠眺高處幽黑混沌深處,耳中又聽得她的聲音,她說,「我勘察過附近,也特別留心計算過,要說不驚動守衛,只有那里。」

「每隔一段時間會掉些東西下來,依照物體墜落軌跡,應該是筆直的豎井通道,要想離開,除了那個特定的出口,只能從那里想辦法。」

言語間眉梢輕挑,淡白的臉上溫婉氣質不自覺被一種…難以形容的神/韻取而代之,「我的能力被限制,身手卻沒怎么退步,帶您出去綽綽有余。」

薩卡斯基覺得幻覺中的心臟狠跳了幾下,大腦里瞬間轉過無數紛雜的片段,被她的神/韻引發了什么,本該不存在的記憶深處構建出…幻境…

如錯覺般,他看見眼中的這人化作兩種截然不同的樣貌。

透碧的眼瞳,溫婉恬淡容色,象馬林弗德城鎮中那些隨軍家屬,賢良淑靜,乖巧順從…看著人的目光如水一樣溫潤…未語先笑,禮貌而疏遠。

另一種,卻是褪盡血色般蒼白到透明的肌膚,發絲長及足踝,目光所能看見的肌膚刻滿緋紅的繚亂紋案,墨黑瞳子氤氳著無邊無際的寂寞…冷淡,蒼涼,毫無生機。

猶如神氐那般半斂眼睫,居高臨下俯視眾生。

異樣轉瞬即逝,頃刻間他回過神來,而她也似是沒有發現他幾秒鍾前的失態,此時已收回盯著高遠處的視線,朝著他伸出手。

「按照近段時間的規律,現在應該是脫離的好時機。」

「出去之後立刻聯絡本部,薩卡斯基大將,軍艦抵達之前的安全可以交給我。」

…………

將目光放低幾分,盯著她懸在半空的潔白掌心看了會,之後,薩卡斯基重新抬高視線,沉聲開口,「這里是德雷斯羅薩,王下七武海屬地。」

「你該知道那個協議,事先未經通報,海軍不得靠近王下七武海屬地海域。」

「即使不顧忌五老星的責問,軍艦最快也必須十天之後才能到達此地。」

當中的十天會發生什么…她一個人如何對抗統治此地的唐吉訶德家族。

他不得不這樣考慮。

話音落下,這人神色一怔,「誒?」似乎有些錯愕的眨了眨眼睛,「德雷斯羅薩?那是位於新世界海流氓唐吉訶德…」

「等等!您想起來了?」她眼中眸光微微一緊,下一秒,眉宇間露出幾絲鋒芒來,再次開口時音色都變得沉重幾分,「您是懷疑我嗎?薩卡斯基大將。」

深深的看了這人一眼,薩卡斯基沉聲回答道,「不,我的記憶截止於1519年。」說完停頓片刻,他飛快的重新盯了她一眼,猶豫片刻,最終選擇毫不隱瞞:

「並且,我的記憶當中沒有你。」————所以,懷疑與試探,是本能,他沙場征戰半生,警惕與戒備早已經刻入骨髓,此時在他身邊的,哪怕是同陣營的海軍,他一樣會懷疑試探。

這般事後解釋,已經是極難得的一種行為。

不知為什么,潛意識已經將她劃分到需要特殊對待的地位上,耐心與容忍,這些以往沒有哪個人尤其是女人能獲得的殊榮,他竟願意這樣用在她身上。

…………

短暫的靜默過後,身側這人眉宇間的尖銳與不悅隱去,接著用不知該怎么形容的眼神盯著他看了會,嘴角微不可察抽了抽,「您真的不記得我了?」

雖是疑問句式,叫薩卡斯基看得刺目的是這人的音調揚高幾度,聽上去竟帶出幾分驚喜交加的意味來,也讓他心頭戾氣橫生,「怎么?我不記得,讓你很高興?」

↑↑↑這樣象是…死到臨頭忽然聽見赦免令的表現…真是無比礙眼。

他就這么讓她恨不得退避三舍嗎?既然如此,又是為什么細心照看?

「呃——」她面上的神色一僵,許是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來,眼珠子骨溜溜轉了轉,隨即強自擺出仿佛是很遺憾的表情,假惺惺嘆氣,復又飛快的轉移話題試圖蒙騙過關,「照您的說法,失憶恐怕也是一種連鎖反應。」

「德雷斯羅薩的話,對了,您怎么知道這里是德雷斯羅薩?」

關於她問的這點,薩卡斯基覺得他暫時不願意回答,於是,他也選擇轉移焦點,「超人系童趣果實能力者砂糖,唐吉訶德家族梅花軍干部,應該是你見過的那孩子。」

混亂而零碎的記憶片段中,高處墮落與陌生女孩兒的尖叫,恰恰印證這人先前說過的事件始末,詭異之處卻是————

停頓幾秒鍾,薩卡斯基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理智的冷聲說道,「然而,砂糖的能力是將人類變成玩具,並且使得與玩具相關之人失去記憶。」

而不是現在這樣,恰恰相反————他丟失部分時間和關於她的全部記憶,她卻記得一切。

另外,時間也不對。

他才剛看過唐吉訶德家族覆滅事件始末,又哪里來的另外一個『砂糖』,關鍵是,他和她只有『半個月』的相同,他的失常恰是半月前開始,這點與她所說他成為玩具的時間重合。

如果他和她都沒有混淆,那么關鍵點的半個月…

想了想,薩卡斯基又一次選擇將關鍵疑點對她隱瞞,不過看她陷入沉思的樣子,怕是根本沒留意過他的異樣吧?

眉心淺淺褶皺,神色若有所思。

薩卡斯基低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目前可笑的樣子,頓了頓,方才收起幾秒鍾前險些探手出去,替她撫平眉心的沖/動,閉了閉眼睛,重新開口,「惡魔果實的強制性規則,砂糖的能力當中體現在抹消相關者記憶方面,至於其它…」

海軍並沒有查到其它特殊連鎖反應————這也表明,無論是他的自然系岩漿果實失效,亦或者她坦誠的『無法動用能力』,都與砂糖無關,而是另有原因。

…………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目光錯也不錯盯著她,時隔良久,這人才從自己的思想世界當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似是恍惚的環顧著周遭,臉上帶著一種…怎么說呢?半是遺憾,半是釋然的神色。

最後,她的眼神對上他的視線,雙唇輕輕開闔,幾番欲言又止,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的樣子。

他想,她一定知道了原因————不知為何,這一刻,薩卡斯基心中生出如此篤定,毫無理由,他卻認定她洞悉一切。

異樣的感覺突如其來,卻無比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對她就有同樣的…確定。

「你知道了,說出答案,詳細些。」幾乎是不假思索,他沉聲開口,「你若是我的麾下,以你此時這種程度的隱瞞,一定會受到處置。」

這一刻,他遵從了內心油然而生的異樣沖動,奇怪的是,話音落下卻見她瞪圓了眼睛,像只受到巨大驚嚇的兔子,「記起來了嗎?」

「什么?」趁著她結結巴巴陷入混亂的時候,薩卡斯基疾聲逼問,同時不自覺地起身,試圖…靠近她,「我該記得什么?」

此時此刻,這人的模樣引得他除了逼問答案,更也有…狩獵的欲/望…很糟糕的沖/動,更糟糕的是他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下一刻,潛意識邁開的步伐失去平衡,薩卡斯基羞憤欲死的發現,他在她驚愕的注視下…朝前栽倒。

碰一聲他的摔在地上,接著才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己…變成玩具狗,那應該是四肢行動,而不是…

混賬!!!殺了你!!!

對造成他此時窘迫境地的那個能力者,砂糖的殺意,伴隨著灼升的巨大憤怒沖破理智,一瞬間,薩卡斯基發現目光所及正在模糊、扭曲…視野邊緣處一縷一縷金紅顏色慢慢浮現,一寸一寸腐蝕,以不可控制之速侵/占。

與先前來到這里類似的情況,這次卻少了撞擊意識的沖力,而多出一種古怪引力。

掙扎著抬高眼睛,最後他只來得及看見…她驚訝而擔憂的臉。

下一刻,清醒潰散。

又是那種下墮的感覺…

…………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