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5151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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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嗯~正文。

德雷斯羅薩, 位於偉大航道後半段新世界,別稱『愛與激情與玩具之國』。

非/典型性的夏島氣候使得它全年日照時間高於其它類型島嶼,又使得降雨量多於典型夏島, 夏季涼爽冬日溫和的多雨天候,使得這座島嶼物產豐饒, 加上某些不可言述的理由, 近十年來德雷斯羅薩逐漸成為後半段新世界著名的貿易王國。

來自四面八方的商船停泊在港口, 流入與輸出的大量商品為這個國家帶來繁榮的經濟, 當權者的鐵腕統治也給國民帶來一定程度的安穩。

國家的富饒繁榮這點, 從寬敞干凈街道與衣著光鮮神情愜意的人群,可以得出結論。

無論是世界政府麾下的輿論媒體, 亦或者私人性質的各種雜志刊物, 對後半段這個『愛與激情與玩具之國』評價都頗高。

我記得有一篇旅行見聞里, 曾經細細描述過德雷斯羅薩:

島上隨處可見開得燦爛的鮮花, 任意走進街邊一家酒館食肆都能品嘗到別處少見的珍饈美食, 繁雜而扣人心弦的弗朗明哥曲調,女郎**艷美的舞姿,恰是島嶼原住民們對生活的愛與激情。

即使出於對地下深處藏匿可怕真相的恨怒情緒, 我也不能對這個國家的現任國王一概而論。

單就統治國家而言, 德雷斯羅薩現任國王, 如今在王宮里的那位王下七武海,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確實是用了心在打理這片土地。

當然,也僅此而已。

這些繁華盛景背後的黑暗,親眼目睹之後, 我沒辦法對這位國王陛下產生認同————別說什么『凡事都必須有犧牲』,能夠那樣說的人,一定是『犧牲的不是自己』,才會事不關己站著說話不腰疼。

事實擺在眼前,我身邊此刻就有一位『犧牲者』,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他被能力者變成鐵皮狗玩具,按照他的說法,那個能力者的能力原本該是:與成為玩具之人相關的所有人記憶當中,與玩具相關的事會被全部遺忘。

赤犬大將身上的效果出現偏差,遺忘的是他而不是我,然而其它的玩具呢?不出差錯的話,被全世界遺忘,那種事…何等可怕。

…………

不過算了,偏題了。

關於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是非功過,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夠評論,每個人對那位王下七武海的態度,實際上是建立在每個人自己所持的立場之上。

此時此刻,站在明亮寬敞街道…邊,一處小廣場中央噴水池邊的我,頂多就是順著目光所及聯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外加感慨一番,而已。

畢竟,此時此景較之先前,那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啊~

坐在噴水池邊的石砌欄桿上,我默默的齜了齜牙,回想起先前一路上的那些遭遇,簡直憂郁得不行。

先前嗯~鑽進伸手不見五指的秘密通道什么的,九拐十八彎跑得顛簸不平讓我想吐什么的,閉著眼睛看不到結果聞見刺鼻古怪的下水道味道什么的,還有一路上窸窸窣窣老鼠蟑螂一類生物發出的詭異聲音…什么的…都過去了嗯!

另外,說起來…我被照顧得很好,真的。

赤犬大將要求我閉上眼睛,我照做了,結果————原以為秘密通道里邊是有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機關部署,沒料想…

赤犬大將他…那樣要求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不願意我發現他是帶著我鑽進下水道了吧?

好吧好吧~我必須承認,比起通過高穹那些蜂窩煤狀的管道離開,秘密通道確實不容易引發騷動,德雷斯羅薩畢竟是海賊的地盤,赤犬大將的顧忌不是沒有道理。

加上…其實我和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也還有段舊怨未了,彼時在七水之都,和唐吉訶德家族一伙人的沖突沒有完結,如今換到海賊主場,行事謹慎些沒壞處。

另外,確實承蒙關照。

赤犬大將背著我一路飛奔,等到從通道另一端,開在離城鎮有些距離的某處僻靜海岸處的出口出來,我一身干干凈凈,除了沾上些味道,連頭發絲都沒亂一根。

而那些古怪味道也早在我和他返身折回城鎮的一路上被海風吹得一干二凈,倒是他…一路上兩人同行,進入城鎮,他沒少被各種側目。

除了呃~渾身怪味,更也有狼狽不堪的原因。

先前還差點被街上巡邏的人當成可疑分子攔下來,那些人迷彩t恤黑長褲統一著裝,與水之都當時碰見那一票海賊同樣裝束,唐吉訶德海賊團成員,在德雷斯羅薩,他們是執/法者,很可笑的現象。

當然,那些迷彩t恤不太可能攔得住海軍的赤犬大將,只是出於不想引發騷動的原因,我好聲好氣解釋了下,這會,怒氣沖沖的赤犬大將埋進噴水池里不肯出來,理由大概也有…

呃~我對海賊的態度太過息事寧人了?

雖然他沒有把憤怒表現出來,嗯~憑著他如今鐵皮質的的臉就算想也無能為力,只是,有沒有生氣,我還是能感覺到噠~

不過算了,男人嘛~面子里子都丟光的情況下,如果不想真的結仇,女人這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好。

————所以,就算他埋進水里洗刷刷的時間很長,就算因此被路過的行人拿各種詭異外加鄙視的眼神揣測…我也還是紋絲不動,就坐著靜靜的等水里那位消氣了起身。

至於,路人們臉上眼睛里寫滿的,對於『光天化日下在公共場合噴水池里洗澡』,這么件不道德行為的譴責…

嗯~我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哪里去找家旅館住進去使用浴室啊!

…………

之前到現在隔了蠻長一段時間,遠處飄來的弗朗明哥曲調從開端到結束,再經由一小段音符過渡後從頭開始演奏…

被人群簇擁在高處舞台中央的女郎高跟鞋踢踢踏踏,裙幅轉出一朵大麗花的圓弧…欣賞絕妙舞姿的觀眾隨之發出贊嘆的歡呼聲。

而,身後噴水池里水流的撥刺聲也緩和下來。

察覺到這點,我收回遠遠盯著街邊舞蹈現場的目光,腦袋偏移幾度,視線落到後方:

————灰白花崗岩砌成的廣場中心水池,深度不算太高,目測約莫到我大腿深度,里邊的水如今被攪得漣漪四起,燦爛日光下,深紅鐵皮質的的玩具在水里半浮半沉,一邊朝著這里慢慢游動,一邊濕漉漉的瞪著我。

嗯~先前那一身狼狽污穢已經叫流水沖刷得干凈,也許是洗干凈了心情好,他那雙黑玻璃珠子的眼睛里,眼神倒是平和許多。

至少沒了那種惡狠狠的,一言不合就打算咬人似的戾氣。

又隔了會,他靠到圍起的石台邊,前肢搭上欄桿邊緣,然後————瞪了我一眼,怒意滿滿的,「轉過頭去——」這樣陰沉沉的開口說道。

好吧~我飛快的把腦袋扭回去,不再繼續盯著他看個沒完。

很明顯,赤犬大將自從蘇醒之後,脾氣也壞了不知多少倍,也不曉得是變身的後遺症,還是他本性如此先前因為年紀大了有所收斂,如今又故態復萌。

呃~說起來,多年前初次相遇那會,我記得他只是比較陰沉且精於算計,性格勉強還算平和的啊?怎么這會生吞炸/葯似的?

總之,他這樣暴躁又惡劣的脾氣…

先前我還出於擔心想跟著下水幫他洗刷,結果被他一句『你打算下水濕了衣裳被無數人免費觀看嗎?白痴!』給懟回來,於是,我果斷的坐在水池邊,斬釘截鐵把『惡魔果實能力者泡水了會脫力等下淹死在噴水池里可不得了』這點擔心拋諸腦後。

↑↑↑如此毒舌又暴躁的男人啊~怪不得到這把年紀了還找不到老婆只能在酒寮伎館花錢消遣,果然是性格太壞了沒有女人消受得起吧?

海軍大將的太太,這么個原本該讓姑娘們趨之若鶩的寶座,如果丈夫人選是個毒舌又刻薄,脾氣暴躁,每每一言不合就飈殺氣,武力值還tm爆表的男人,相信姑娘們一定避之唯恐不及。

懷著一點小小的吐槽,我挺直背脊,目視前方,耳朵里傳來水流輕輕的撥剌聲,片刻過後,身側的石面上有水漬慢慢洇開。

一角深紅刺入余光,帶著水汽與金屬質地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散開來。

赤犬大將自水池中躍起之後就挨著我站定,然後————很標准的甩了甩一身呃~沒有毛,總之就是彈簧關節和鐵皮構建部位發出清脆聲響,接著水滴濺開落在我的臉上和身上。

…………

外型是動物了,於是,行動也象動物,抖毛把水甩干什么的,行為惡劣得像個孩子。

完成之後,他散發出一種稱得上愉快的氣息,仍是端坐的姿態,和我看著同樣的方向,就是遠處舞台上隨著明快節奏而演繹弗朗明哥舞的艷美女郎。

許是洗干凈了接著應該曬干?赤犬大將就安靜下來,和我一起看著舞蹈,沐浴在日光與和風之下,氣氛一時變得祥和起來。

直到隔了許久,身側的這位才又一次開口打破平靜。

「那個女人。」他的語氣平緩,象是在說今天的太陽很不錯那樣,「跳舞的那個女人是紫羅蘭,唐吉訶德家族梅花軍的殺手,能力者。」

誒?!我愣了下,不過就算驚訝也還是記得沒有偏過頭而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樂聲與身後的噴泉流水聲交疊,一定程度上擾亂了聽覺,只是,咫尺間這人的說話聲,清楚的傳了過來。

「超人系瞪瞪果實,能夠透視一切,甚至看透人心。」

到這里停頓幾秒鍾,他仿佛有些猶豫,隔了會才又一次開口,「紫羅蘭還有另一重身份,維奧萊特,德雷斯羅薩前國王,力庫三世的次女。」

「記著那個女人的樣子,倘若之後有什么難以解決的意外困境,可以威脅她要求她支援,以海軍即將清剿唐吉訶德家族為名,讓她合作。」

誒?!這下我忍不住偏過臉,「威脅?」

許是從我的語調當中聽出什么,聞言,身側這位赤犬大將冷笑一聲,道,「當然是威脅,不掌握把柄怎么要求對方合作,尤其是在她不得不效忠海賊的情勢下。」

他仍舊直視著前方,一副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說著令人驚愕的話,口吻卻平淡得波瀾不興:

「舊日的公主淪為海賊,效忠的還是將她趕出王宮的罪魁禍首,如此行徑很難想象會是她自甘墮落,當然有別的理由,不是嗎?」

「復仇?」我又被他說得愣了一下,隨即重新回頭去看那仍在舞台中央飛旋的那個女郎,看了會,皺了皺眉,「她是公主嗎?」

如果是公主,成為海賊的理由,除了復仇…「她以自己換取對什么人的保護吧?」

作為公主,王家淪落的時候要想在原本的國家里藏匿身份,這種事不太可能,要知道,彼時類似情況的砂之國薇薇公主,同樣加入海賊,薇薇卻是離家出走後在別的國家成為巴洛克工作社的干部…

薇薇是想揭露沙鱷魚的陰謀,保全她的國家,沙鱷魚明明知道公主的身份卻故作無知,最後險些導致薇薇命喪黃泉。

這樣想來,這位紫羅蘭能在海流氓的眼皮底下…是交換條件吧?身為一國公主,放棄自尊傲骨,屈服在海賊麾下,能讓她舍棄一切的原因…

「力庫三世還活著?」————我只能這樣假設。

因為久遠的曾經,彼時我活著那會(囧),以草帽一家的冒險為主線的這部傳奇根本沒有完結。

呃~因為連載太磨嘰了,身為動漫黨的我每周等更新實在是等得蛋都疼,後來干脆改成忍著忍著,忍到草帽家每次冒險結束了才一口氣看完過癮。

原本是攢劇情攢到小高/潮結束再看,結果誰知道我死得早呢?

心心念念的動漫真正變成家祭無忘告乃翁系列,於是,穿越了成為這個世界的一員,嗯~除了以後能親眼目睹結局的愉快,還有就是偶爾能未卜先知裝一裝神棍。

然後,和草帽家無關的事,我就不曉得啦~

德雷斯羅薩,王下七武海海流氓的地盤,可想而知,這位也是草帽家必刷的boss之一…呃~當年沒看到草帽家刷海流氓啊~

所以,這里的事我還真的一無所知,只能靠猜測。

赤犬大將所說的,紫羅蘭,維奧萊特,前國王的次女,現任海賊家族干部,我只能這樣假設:她是出於某種特殊原因,比如『以自己作為交換條件保下某個人的性命』才屈身唐吉訶德海賊團。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是什么人物?那位王下七武海既然能夠將前國王趕下台,並且十年時間之內自己的統治地位固若金湯,那樣的男人必定手段莫測,哪里會有容得舊日王族生活在境內的肚量,其中一定有什么內/幕。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反向推斷,算上前公主現海賊的紫羅蘭,原因怕是出在她的親人身上吧?

…………

身側這位沉默下來,對於我的問題,他沒有給予任何回答,只是————咫尺間的視線,落在身上,變得如有實質般銳利。

隔了會,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我,收起遠遠注視那位前公主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視線轉移幾度對上赤犬大將的眼神,「您真是盯得我毛骨悚然呢~薩卡斯基大將。」

黑黝黝的一雙玩具玻璃眼珠,一言不發錯也不錯盯著人看,實在很有壓迫感,簡直就象被惡靈陰森森窺視著似的,除了坐立不安,更也令人渾身寒毛直豎。

聞言,赤犬大將的嘴角掀高幾度,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利的金屬牙齒,之後,曼聲開口,「你很聰明,根據零散線索能夠推測出大部分事實,這點超出了我的預計。」

「另外,你也很機敏,甚至懂得比起隱蔽角落,現在這里實際上更適合交換機密,人來人往的廣場遮去來自各方的窺視,噴泉水聲則蓋過交談,這個地方能夠使得竊聽與監視同時形同虛設。」

「即使是無意識的行為,也足夠你成為海軍情報部隊的精英。」

說話間拿詭異眼神,上上下下慢慢騰騰的打量了我好一會,接著,他才仿佛若有所思般說道,「可是你的樣子不像受過正統訓練,身上也沒有軍隊出身該有的氣質。」

「若不是我的直覺興不起警戒,看你的樣子也不是聰明到能夠隱瞞身份潛伏在我身邊的間諜…我本應該首先懷疑你的身份。」

到這里,他又一次斜乜一眼過來,也不給我搭腔的時間自顧自哼了一聲,音色喜怒不辨,「算了,你也沒有那種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姿色足夠實施美人計。」

我:…………w( ̄_ ̄)w,剛剛才誇贊聰明的是你吧?這會又吐槽我不像聰明到能角色扮演的間諜?這樣出爾反爾有意思嗎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還有,長得不夠妖嬈美艷真是對不起啊!美人計什么的,對於千帆過盡睡過不知多少女人的您來說,我就算在漂亮幾分,也不夠看的對吧對吧對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隨著變身人也開始陰晴不定的赤犬大將,依稀仿佛邊磨牙,邊怒聲喝道,「若是我的麾下,這種質疑長官的表現,會讓你受到最嚴厲的懲戒。」

我抬手扶額,總覺得自己受到了非人折磨,這男人,脾氣比偉大航道的天氣還變化莫測是怎么回事?更年期到了嗎?

一瞬間心里哽了猶如颶風海嘯般不吐不快的吐槽感,可惜,沒等出言反擊,轉念間我又想起這位赤犬大將往日除惡務盡的行事作風,以及…傳聞中流星火山大噴火岩漿潮過後,屍骨無存的敵人。

然後,我就冷靜下來,到底沒有開口懟一懟他的勇氣。

…………

半晌,直等到卡在喉嚨眼這口老血艱難的咽回肚子,我拿出十幾年服務海軍綜合醫院的那種,對待病入膏肓眼瞅著一腳踩進棺材的絕症患者,的醫護人員應有的耐心與溫柔,燦爛微笑。

然後,沖著還是眼睛眨也不眨瞪著我的這位赤犬大將,和和氣氣的說道,「多謝您的信任呢~薩卡斯基大將。」

男人都是小孩子嗯!對於熊孩子我可是經驗滿滿,沒道理對付不了他的陰晴不定。

想來,這位赤犬大將的性格突變,與他此時的遭遇很有些關系,中了惡魔果實能力變成玩具,記憶又出現缺失,孤身陷入海賊大本營,身邊只有我這么個身份不明的人…

林林總總,他毒舌又暴躁也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