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一百九十三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5820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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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想起這人自帶的混亂氣場, 和神奇得能在短時間里把原本應該是幾年內的所有意外麻煩集中到身邊一鼓作氣爆發,順便讓不幸『恰逢盛事』的其他人坐過山車似的七上八下, 的本事。

之後,黃猿沒忍住又一次飛快的看了眼對面沙發里,雖然不知道走什么運氣但是絕對邪門的人。

視線一瞥之間,就見她頂著小蝸牛自己卻坐得懶懶散散, 明明是這一團錯綜復雜到叫人腦門發疼的混亂與麻煩的發源地, 結果還比誰都無辜…

瞧瞧那副理直氣壯的純良姿勢, 把全天下的麻煩都勾引到身邊爆發, 居然半點自覺也沒有么?

真是糟心的家伙呢~安娜你。

牙疼的嘶了聲, 黃猿隨後就挪開視線,他怕自己再多看對方一眼,等下高血壓都要發作————雖然他身強體壯健健康康,可難保被這人多驚嚇幾回就不會患上那些個毛病。

於是, 自覺必須留點精力對付那筐子糟心事的黃猿大將, 只好先把和這人有關的問題暫且拋開,努力讓注意力轉回原本那個暫停的話題上。

該交代的事還有好些沒交代清楚呢~

…………

隔了會,沉默許久的年輕男人,以蝸牛型態出現在人前的羅西南迪,抬起低垂的眼皮,神色平靜而冷淡,語調更是毫無情緒, 「沒有大魚, 因為沒必要。」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是一個犯罪天才。」

聽不出任何私人情緒的言辭, 讓黃猿的眉梢微不可察挑了挑:

年輕的男人,唐吉訶德.羅西南迪,提及那位joker,原本該是兄長的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竟是彷如在說毫不相干的人?

這可不是羅西南迪應該有的反應。

也是這一瞬間開始,黃猿盯著對方看的目光里看似不為所動,極深處卻多出幾絲淺淺的狐疑,與似笑非笑的冷冽。

先前,哪怕是被蝸牛外型小人族體積的模樣驚著,面對早年犧牲在北海的這年輕人,饒是心情百般復雜黃猿也沒有懷疑過什么,甚至可以說信任,且容忍。

因為安娜,那人的詭異讓黃猿覺得,哪怕是從黃泉之國帶著亡靈回到人間,也不是特別無法想象的事,可是現在…情況似乎有變了呢~

頂著小蝸牛外型的這位『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真的是那個年輕人嗎?

黃猿熟悉的那個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算得上是在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長大,彼年黃猿恰在還是大將的戰國麾下,上司的養子,哪怕不是對那孩子的性格一清二楚,也因為平日常常相見而頗有了解。

所以黃猿知道,唐吉訶德.羅西南迪是底色明亮又柔軟的年輕人,善良且正直,縱然曾經被人性的黑暗面傷害得鮮血淋漓,也始終相信著光明。

唐吉訶德.羅西南迪若是對親情不屑一顧,最後的下場也不會是死在北海米尼翁島。

當年殉職的年輕人屍骨運回馬林弗德時,軍醫的報告提及:

羅西南迪身中數/槍,殺死他的子/彈是從近距離打中他,然而,他自己手里握著的槍/支/彈/匣卻是滿的,這代表著,生死存亡之際他也沒有扣動扳機讓哪怕一顆子/彈發射/出去,面對兄長的槍/口,幾乎是束手待斃。

如今這位提及兄長時態度居然平淡而冷漠,無論是愛也好恨也好,一點點情緒也沒有,象在說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不是血脈相連甚至最後殺死他的『哥哥』。

總不至於死過一次就完全丟掉人類的感情了吧?

…………

當然,對於這位『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的評價之詞,黃猿同樣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哪怕他已經察覺其中的異常之處,即使覺得古怪,這時候也不願意深究。

因為還不是時候,事有輕重緩急嘛~

…………

接下來,在收斂懷疑不動聲色的黃猿,大將赤犬,以及中將巴士底的注視下,暗世界走私網當中至關重要的部分內/幕,從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的口中娓娓道來:

「joker知道海軍的武器補給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插手,那些兵/工廠更是處於海軍的絕對控制之下,所以他把主意打到別的地方。」

「除了軍/火,補給當中還有物資————那一部分卻是世界政府交給聯盟國家籌備。」

「聯盟國家提供給海軍的物資補給,除了部分匯集到世界政府手中,再由赤土大陸方面交給海軍,更有一些是各地商會組織船隊直接運往目的地,海軍為了那部分物資的安全送達而允許商會船隊在專用秘密航線內行駛,沿途更會派遣艦隊護送。」

「生意人不會做毫無收益的事,替海軍運送物資,難保不會搭上一些自己的貨物,前半段與後半段這往返期間,各類珍奇異物的流通讓商會獲取巨額利潤,這也是海軍默許的。」

「而商會的運輸船隊,籌集物資的國家,那當中經手的人比海軍好收買多了。」

「joker讓運往後半段的軍火混在商會私有貨物當中送到雙子島,運作環節不需要任何『大魚』,他只需要讓負責事務的某些人聽話就夠了。」

「畢竟商會大佬或者聯盟國家高/官,他們不會屈尊前去每艘船的貨倉檢查貨物究竟合不合法。」

「這樣瞞天過海,比起收買/官員或者海軍將官省事許多,又安全。」

「身居高位者哪怕並非全然清廉,做事也有底線,或者說,和joker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那種會要人命的生意,敢沾手的家伙畢竟不多。」

「joker選擇的是不起眼卻負責重要關節的人物,籌集物資國家的小官員,商會船隊貨倉看守,碼頭搬運貨物的苦力頭子,登記物資出入的管理員,都是雜魚,然而起到的作用卻出人意料。」

「在裝卸貨物過程中動手腳,修改出入倉數據,保證這些不出差錯,自然能瞞過海軍與世界政府。」

「以上是joker手中的軍火從前半段流入雙子島的伎倆。」

「借由商船偷運軍/火送至雙子島暫時藏匿,抵達目的地之後的手法也相差無幾,選擇的都是毫不起眼卻關鍵的職位收買,所以沒有大魚。」

到得此時似是告一段落,年輕男人沉默下來,將雙手手肘架在膝蓋上,雙手搭成尖塔狀擋住下半張臉,這個動作導致他的眼睛藏在陰影里,眼底眸光晦暗莫測。

「諸位怕是要失望了,我交不出雙子島海軍基地內部的蛀蟲名單,因為只要清查歷年倉儲區出入記錄,找出經手人加以審訊,一切就水落石出。」

…………

「耶~可是送達之後呢?」

黃猿低笑一聲,不打算給對方喘息的時間,問的問題格外尖銳,且至關重要:

「雙子島這里只是中轉,哪怕收買幾個倉儲區的小將官,讓軍火在藏匿期間不被海軍發現,那么又是如何將它們送到購買者手中?」

「總不至於是它們自己長了翅膀飛到那些買家的口袋里吧?」

「我倒是認為羅西桑你選擇含糊其辭的這部分才是重點,並且你在猶豫呢~」

話音落下,黃猿敏銳的從年輕男人的眼睛里察覺到一抹古怪神采,哪怕異樣轉瞬即逝,也足夠黃猿肯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想了想,於是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果然,你無法信任我們嗎?是在場幾位不能給你安全感,或者別的什么原因?」

前半段的軍火走私流入雙子島的手段,聽起來匪夷所思,真正執行下去卻並非毫無可能性,按照羅西南迪的說法,收買下層把持重要關節的人物,確實不會鬧出太大動靜,欺上瞞下,這種事哪怕是海軍內部也屢見不鮮,更何況是商會或者國家機構里。

joker此等手段,倒是很符合那男人詭詐莫測同時膽大妄為的行事作風。

確確實實是羅西南迪之前說的『犯罪天才』。

然而,比起被披露的匪夷所思手段,更重要的是後半段的輸出,以黃猿從來無愧[海軍大腦]美譽的精明,哪里會想不到,這才是關鍵。

並且,這位羅西南迪有含糊過去的意圖。

雙子島海軍基地或許有可能疏於防范,畢竟那等瞞天過海手法太過膽大,甚至很可能被收買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在干的是要命買賣,那些蛀蟲或許被誤導只認為是藏匿些商會自帶的無關緊要貨物。

可是退一萬步來說,混在商會物資船隊中偷運抵達容易,後續卻沒那么簡單。

如果不法分子的軍火流入與輸出,在海軍眼皮子底下都能暢通無阻,雙子島,不,應該說是g-2支部負責的整片海域,由這些海軍基地的兵力構建的所謂『防線』將是形同虛設。

此等丑聞一經查實,會有多少將官職位不保甚至鋃鐺入獄————黃猿不相信後半段的海軍防守虛弱到如此程度,暗世界在雙子島的走私網輸出線路,一定藏著…更為可怕的內/幕。

並且,正是那個『內/幕』令得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猶豫不決。

…………

…………

等了會,黃猿沒有得到回應,他的提問讓對方陷入比方才更沉默的安靜,直直看向他的眼神毫不躲閃,然而就是閉緊了嘴一聲不吭。

一直到快要不耐煩,才又聽得對方似是無奈的嘆了聲,復又說道,「果然,細節的小差異並沒有波及到您謹慎又周密的大腦,黃猿大將。」

「清剿雙子島內部,不足以平息怒火嗎?」

「耶~你說呢?」黃猿冷笑著反問,卻在此時又被斜地里另一道聲音插/入,堪堪蓋過年輕男人因為被責問而發出的苦澀笑聲。

「是前來雙子島領取補給的某些軍艦,順便運走了走私的軍火,對吧?」

插/入的聲音來自巴士底,男人低而暗啞的聲線,音色喜怒不辨,開口的同時,走上去站到對方面前的背影卻裹挾著說不出的壓抑氣勢:

「來自前半段所有進入雙子島海港的船只,無論是軍艦還是商船,無論運送的貨物是不是補給,都必須統一存放到基地之內的倉儲區。」

「之後再次區分,商會的貨物由對方自行處理,海軍補給則分流出去。」

「前半段商會的貨船,哪怕有絲毫不良聲譽都會被撤銷運送資格,更別提商會要想重新帶出貨物時每一個箱子都必須徹底檢查才會被放行。」

「哪怕收買得了後勤部某些人篡改倉儲數據,然而除了攜帶政府頒發通行文件的商船,其它船只都不允許進入雙子島,附近海域更是有巡洋艦時時監視,不明船只連靠近都做不到。」

「大批來歷不明的彈/葯實物,怎么被裝上非軍方船只運走?————只有軍艦。」

「只有這里負責分流那部分軍用物資的使用方,那些海軍基地的軍艦前來取回補給時,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倉儲區帶走joker的走私軍火。」

「所以雙子島內部沒有大魚,因為人根本是來自另外的海軍基地。」

「你的猶豫是擔心制裁不了對方嗎?」

「在你看來,膽大包天竟敢勾結joker利用海軍軍艦以權謀私的渣滓,我奈何不了對方?」

氣到最高點,巴士底的聲音反而變得冷靜,「你不說也沒所謂,我總能查得出來。」

「由雙子島分流的軍用補給,這部分事宜身為基地指揮官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反正脫不了來往的幾個海軍基地。」

饒是脾氣暴躁,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巴士底也不是蠢貨,怒氣值升到最高點,氣過頭之後,他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腦子也動得快,當然沒花多少時間就自顧自得出答案:

「夾帶走私貨物又能夠讓軍艦全員閉嘴,對方的軍銜至少是准將,或者更高級別。」

「最糟糕的情況是,不僅僅某個將領勾結海賊,甚至可能基地上下全員沆瀣一氣,這種並非一次兩次的行徑,沒有高級軍銜和同流合污的下屬,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如果你說的那個刺客『莫奈』確定是借著塞壬侍女的身份潛伏,往日前來取走補給的軍艦靠岸後會有幾天休整時間,將官們多數在塞壬住宿消遣,那期間恰好可以完成走私物資交接。」

說完想了想,巴士底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幾分,因為他借著這個想起一件糟心的事,「弗里茨.塞爾尼爾,那家伙打算定下來之前,常常去塞壬找他相好…就是那個塞拉薇拉…」

「喂!混蛋羅西南迪!弗里茨那蠢貨不會是牽涉到joker的走私生意里邊去了吧?!」

…………

…………

眼瞅著學弟都自帶出一片地獄黑火熊熊燃燒背景,提及心腹屬下之後更是掐著拳猛地朝前一步,貌似乎很有點要把小蝸牛從某個人腦門心上拿起來,然後干點逼供舉動的企圖————旁聽了好一會的黃猿嘴角一抽,不得不先咳嗽一聲,阻止學弟怒發沖冠後失去理智的行徑。

巴士底想動粗沒關系,可是,頂著小蝸牛的那人…

這會眼神實在不友好,看樣子怕是會替小蝸牛出頭呢~

雖說坐得懶懶散散一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的模樣,察覺到巴士底的意圖,微微抬高些的眼簾,眼底流露的神采卻絕對是不悅啊~

為了避免等下鬧出點別的什么亂子來,黃猿大將迅速決定又一次充當(學弟的)滅火栓,他就是如此懂得審時度勢友愛同窗,且(對她)知情知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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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等巴士底扭過臉如刀似箭的目光戳向自己,之後,黃猿開了口,算是打個圓場,「耶~冷靜點,巴士底,現在逼問無濟於事。」

「當務之急是徹底清剿這里。」

「更何況——」

抱臂的雙手,左手食指習慣性的輕輕敲擊著前臂,黃猿眯起了眼睛,以一種不容樂觀的口吻,說道,「以joker那個男人的謹慎,既然下令刺殺,必定算計過一切。」

「首先是他的生意————」

「相信後半段的買家們不會是省油的燈,身後更都站著錯綜復雜的勢力,饒是暗世界最著名的不法中介人也不會傻到一口氣得罪個遍,所以他必須先保證軍火安全送出雙子島。」

「其次是暗殺一事,刺客既然是joker的心腹,那個男人怎么可能沒有考慮過暗殺失敗,或者泄露行跡的可能性。」

「暗殺行動過後,無論成不成功,雙子島必定進入完全戒備狀態————所以肖蒙的報告中才是線索斷在巷口和商業區交界處,joker安排了接應。」

「在這種全島戒備風聲鶴唳的情況下接應刺客,不是這里任何一家商行甚至酒寮倡館有膽量和能力做出來的事,所以安排的人很可能是另一位家族干部。」

「立刻審訊後勤部所有將官軍士,直至每個人洗清自己的嫌疑。」

「追捕刺客和接應者,他們躲不了太久,運氣好的話會逮著大魚,畢竟前來接應的很可能是唐吉訶德家族干部。」

「最後,哪怕是會一無所獲,也徹底搜查一次基地內的所有倉庫。」

「三個小時之後恢復通訊,這期間足夠我們交出讓戰國元帥滿意的報告。」

「暗世界在雙子島的勢力連根拔起之後,無論是joker,亦或者海軍內部與之勾結的渣滓,事後慢慢清算也來得及。」

↑↑↑以上,也是黃猿和赤犬兩位海軍大將此時端坐於此的理由,因為來不及了,雙子島藏匿的走私網一事,他們知道得太晚。

本季度海軍的補給已經結束,兩天前黃猿才收到新世界各個支部反饋給海軍本部的結果,同時,巴士底不也是例行護送補給船出航歸來嗎?

走私的軍火恐怕隨著海軍補給順利結束,而運出雙子島,甚至已經送到買家手中。

正也是因為晚了一步,黃猿和同僚才會有耐心聽一切的來龍去脈,此類暗戰比不得沙場正面交鋒,從來不需要搶奪先機,只要部署周密,勝利仍然會屬於海軍。

當然,也不僅僅是聽聽罷了,巴士底先前幾項命令,其中一項是機動部隊待命,此時他這學弟氣沖沖的捏著電話蝸牛讓彼端的下屬開始行動,按照黃猿的提議:

審訊、搜查、追捕,目的只有一個,破壞對方的關系網,將其徹底清掃干凈,並且找出刺客和接應之人,先滅一滅joker的囂張氣勢。

鶴中將之外的另一顆[海軍大腦],此等美譽從來不是浪得虛名,了解之後,黃猿自然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針對敵人做出應對,看似不緊不慢卻算無遺策。

…………

…………

聽著一項項命令從巴士底口中下達到執行者,之後只需要等待結果的黃猿大將就聳拉下肩膀,片刻之前的殺伐決斷氣勢驀地一松,整個人就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眼皮撩高些,百般聊賴的看向引發這一切的小蝸牛,盤膝坐著的那顆腦門心,的主人————這會那些糟心的工作能夠告一段落,黃猿大將覺得啊他應該可以撥冗關心關心別的。

比如說:

「耶~說起來真是很古怪呢~那位王下七武海,究竟是篤定刺客身份不會暴露,還是寧可失去雙子島這里的部署,也要刺殺安娜?」

「能叫那個男人如此不顧後果,安娜你和唐吉訶德家族究竟有什么恩怨啊?」

「總不至於,也是感情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