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二百二十二章(1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3886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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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猶豫, 到底還是沉默。

他飄浮在她身側,不緊不慢跟著她前行, 這時候,艾達帶著她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多數時候她只是微笑, 不肯回應那些隱約帶著刺探意味的提問。

他同樣冷眼旁觀,當然,他看的是艾達————他在這座王宮呆了許多年, 不誇張的說, 他走遍了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更沒有哪個人的秘密他不知道。

所以他很清楚,這位此刻笑容可掬態度和藹的女官,方塊軍干部賽尼奧爾.皮克的貼身侍女對她絕對不是表面上這樣, 恭敬中帶著友善。

不過算了,艾達這女人會耍什么手段,他大概能猜到,反正不外乎往年那些小花招,他想,她也不是特別粗心的人,哪里能察覺不到異常,要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反應,笑得很燦爛, 可惜一雙眼睛里眸光深不見底。

艾達這次可不容易得逞, 他相信, 就算舊日里那些鬼蜮伎倆收到效果,哪怕她誤入陷阱,他也能把她安全帶出王宮————這座凝固他死亡後十多年時間的宮殿,每個機關陷阱,他都知之甚詳。

更何況他覺得,她不需要他的援手,能溝通鬼神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他看走了眼,若不是昨晚她主動開口,他就和賽尼奧爾.皮克那笨蛋一樣,都把一匹凶獸誤認為是無害的家貓。

或許,是她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明明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她是個叫人興不起敵意的軟弱女子,接觸到另一面的時候,卻給人龐大的壓迫感。

她與他交易,全程都是她占據主動權,言笑晏晏,漫不經心,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帶著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冷漠,與游刃有余的輕蔑。

糟糕至極的性格————奇怪的是,尖銳氣勢只針對某些時刻,當目的達成,或者不具備別樣心思的時候,笑起來又單純得有些傻氣。

他想,她有些象那種擁有里人格的家伙,兩種面目都是真實,只看面對的是誰,敵人或者朋友。

對她來說是敵人的話,昨夜他領教過了。

對她來說是朋友,或者盟友?不久前他也知道了————她認得他的養父,海軍元帥,她身份不明,但絕對不是海賊,甚至可以說,她站在這座王宮當權者們的敵對面。

…………

趁著同行的兩人,她和艾達彼此正專心應付對方,他悄沒聲的打量她。

行走在漸起日光里的這個人眉目溫婉,行走間帶著幾絲虛弱感,身形纖細,面上籠著病氣,怎么看都是個…很能引發男人憐惜,或者讓某些有特殊嗜好的家伙興起施/虐/欲/望的柔弱女人。

————裝得那么像良家,平時肯定沒少人上當受騙。

他默默收回目光,嘴角抽了抽。

現在親身體會過,要想再同情她…呃~他總覺得不太對得起賽尼奧爾,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這件事估計還有待商榷。

…………

然後,想到先前,他就把視線投向虛無,嘴角又一次抽了抽。

賽尼奧爾從國都大街上強虜回一個女人,這件事是昨天的大新聞,人才剛走進王宮大門,謠言八卦就象肆意生長的野草迅速覆蓋每個角落,只要耳目稍稍靈通點的家伙都聽說了,遲鈍點的也很快會被普及這么件特級花邊新聞。

唐吉訶德家族內部等級森嚴,干部權威不可侵犯,不過,那些不涉及家族利益的事件上,連多弗自己有時候都喜歡八卦,所以上行下效,感情糾紛一類的小道消息就傳得特別快。

所以,傍晚人被帶回王宮,晚餐時關於她的種種猜測就已經在很多人嘴里說過許多次,連他這個幽靈都聽了幾耳朵進而被引發好奇心。

因為難得嘛~

賽尼奧爾雖然打扮得特立獨行,實際上卻是個老派男人,和醉生夢死的海賊迥然不同,已經許多年,賽尼奧爾沒有碰過女人,生活過得象苦行僧…高層們隱約知道內/幕,只不過那畢竟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旁的人,哪怕是同伴也無權干涉。

然後,茹素許多年的賽尼奧爾忽然象別的海賊那樣強行虜個女人回來,這絕對是轟動的事。

所以他去看傳言里一見鍾情的對象,趁著其他有同樣興趣的家伙找足借口闖進去的那時候。

他雖然死了很多年,可還是存在,雖然沒有人看得見,也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可他隱約知道,如果連他自己都絕望,那么…過不了多久就迎來真正的消亡。

他不願意就此消亡,因為還有必須看見的結局,所以他一直努力裝作自己還活著,象活人那樣,高興,生氣,傷心,尷尬,好奇…維持著屬於人類的情緒波動,這讓他能堅持下去。

隨著唐吉訶德家族自北海遠赴德雷斯羅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孤獨寂寞消磨了許多東西,包括那些復雜的愛與恨,他已經不在意,剩下是堅持。

心臟不再跳動,他也不願意消失,他必須等著看見那個結局。

————和那孩子約定好的,絕對的未來。

…………

偏題了。

他溜進擠滿家族干部的房間,看見了從此讓他天翻地覆的…人。

那場混亂不必再提,他旁觀時就發現,她什么也沒在意,其實只要她稍稍留心就能察覺到,當時在場的家族干部,實際上對她都帶著好感————多么詭異,然而事實確實如此。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能溝通鬼神的特殊氣場,還是別的什么能力,即使她徹底得罪的多弗,最後也沒有下殺手,表面上是賽尼奧爾替她擋住攻擊,然而,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要殺的人,又哪里會是家族干部出言求情就能逃出性命。

是多弗不想殺她。

他了解多弗,所以才清楚,那是件何等詭異之事。

而若不是同樣察覺到王宮內位於權力頂端那幾位人物對她的隱秘好感,以艾達這女人的謹慎絕對不會立刻出手,連或許會露出破綻都顧不得,怕是發現了她的威脅超出預料才如此按捺不住。

不過算了————既然她的目的是離開,他就送走她,其它的算了,德雷斯羅薩王宮埋藏的愛與痛苦,那些陳年的往事與恩怨,與她無關,他也沒必要讓她陷入泥淖。

她要離開,他只需要找機會帶走她就好。

等…艾達,這個痴戀賽尼奧爾進而瘋狂的女人故技重施之後,自然就有機會。

想到此處,他分神盯了一無所覺的那個侍女,眼神暗了暗。

這些年艾達排除異己的手段不外乎那幾個,要么將人騙進王宮里某些機密重地導致對方受到處罰被驅逐,要么就是讓喜好美色的某些家伙在僻靜角落『遇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很下作的手段,即使艾達是女人,他也不得不這么評價。

那些事艾達做得隱秘,可他都看在眼里,艾達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他這個幽靈,他只是做不到出言提醒或者施以援手而已,現在嘛~

做得到的時候,當然不會再讓這女人得逞。

…………

…………

他打定主意很快就找到找機會提醒她————可惜,一路走來,隨著越接近王宮核心地帶,迎面撞上警衛部隊的機會就越大,加上無處不在的監視蝸牛鏡頭,直到他越發覺得不妙,都再沒有機會能夠不引起騷動的離開。

她大概是出於安全考慮,這段路程里,哪怕是他飄到前方擋住去路,她的視線也最多在他身上一晃而過,根本不會停留超過三秒鍾,更別提和他商議下一步行動。

時隔不久,艾達帶著她重新回到王宮核心地帶,他和她的計劃就此失敗了一大半。

更古怪的是,經過方塊軍所在區域時艾達沒有走進庭院而是繼續前行,方向是更深處,王宮的最核心,國王的居所。

對此,作為賽尼奧爾的貼身侍女艾達是這樣解釋:賽尼奧爾大人希望帶著露西安夫人一起覲見陛下,因為您不知去向,大人只好先行一步,夫人您快些,別讓陛下久等。

↑↑↑這分明是托詞,他很快就揭穿,可惜的是,她仍然必須裝作一無所知,因為國王的庭院里有著最森嚴的戒備…

做好萬全准備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所以只能眼睜睜隨著…艾達的腳步,在無數明里暗里的監視下,一步一步走進…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所在的高塔。

王宮的權力中心。

…………

時間在他逐漸加重的危機感中一點一點逝去,最後,堆積的陰霾攀升到頂峰。

明媚天光被身後闔起的門區隔出去,他忽然有些後悔,他隱瞞了很多,如果一早告訴她,或許接下來…

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危機雖然尚未露出端倪,可如果她早些知曉內情,或許安全渡過的機率能夠更大一些吧?

想了想,他提起精神,疾疾追到與她比肩的位置,壓低了聲線,說道,「記著,這個高塔最高層是會議室別靠近那里,家族干部現在都在那,今天國內將發生重大事件。」

「找到機會就逃走,動靜鬧得再大也沒關系,暫時沒有人有精力追究。」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點,此時已經來不及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但他可以先告訴她結果:唐吉訶德家族正處於緊急狀態,分/身乏術,所以————

逃離途中發生再大的騷/動也不會引來太多兵力攔截…這樣就夠了。

…………

或許是被他的話弄得怔住。

再次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黃金梅麗號,我和娜美、羅賓一起暫住的艙室里,躺在床上,僵直得像木乃伊。

渾身上下每根骨頭都被拆掉重組過似的,簡直不能更酸爽,囧。

透過驚喜交加湊上來的小馴鹿喬巴連哭帶比劃的敘說,從混雜無數嚶嚶嚶泣音的說話內容里,我花了一點時間,總算剝離出能聽的事實:

此時居然已經是戰斗的兩天之後的夜里,梅麗號尚未啟航仍舊停泊在原處,理由嚒~當然是因為兩個傷患,妮可.羅賓,還有我。

橡皮猴子船長決定,要等傷患徹底好了再出發。

小馴鹿醫生一邊嚶嚶嚶一邊抽抽噎噎的告訴我,一個小時前羅賓也才剛剛蘇醒,現在我睜開眼睛,它總算能放心下來。

其他當時同樣受傷的家伙早就活蹦亂跳,只有精通歷史的大美人和我,兩個重傷患卧床不起,一個被敵人凍成冰雕,一個意外被雷劈了,結果兩個都昏迷不醒。

草帽家其他人兩天來擔心不已,尤其是不小心失手的娜美姑娘,幾乎沒合眼一直守在床邊不肯離開,前不久還是被橡皮猴子拿一件鬧出來的亂子給騙出去休息。

絮絮叨叨先介紹過當前情勢,接著,小馴鹿凶巴巴的端過一碗黑漆漆聞起來味道就苦得不得了的葯汁,然後,它勒令我立刻、馬上、喝下去。

「不能再像之前在磁鼓島了啊!要遵守醫囑啊你個混蛋!」

毛絨絨一團簡直要炸開了像個球,它齜出鯊魚牙,擺出…比起凶惡其實更應該用可愛來形容的表情,這樣語重心長的教訓:

「那時候你趁著我不在偷偷倒掉過葯汁吧?我聞見窗台上有葯味哦!」

「現在開始我每次都會親眼看著你喝葯啊!別想糊弄過去啊混蛋!」

「你之所以昏迷不醒,也是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的原因啊!那時候不顧朵麗兒醫娘阻攔就急匆匆離開磁鼓島,現在是後遺症啊!」

小馴鹿喬巴醫生滿臉的憤怒,說著說著渾身氣勢徒然拔高,很有點我以前那老同事,海軍本部綜合醫院外科第一把刀,斯托克斯醫生對付不聽話患者的那種…恨鐵不成鋼呢~

我端著被塞進手里的瓷碗,低頭,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呃~味道簡直清新脫俗的可怕葯汁,一邊專心聽小馴鹿的吼聲,試圖借此抵御對葯汁的抗拒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