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絳雪雙手戴著手銬,站在犯人席上,一雙冰冷的眼神望向他時不再有往日的溫情和崇敬,只是無盡的陰郁和冰冷。
靳仰止是四年前的受害人,也是證人,他坐在證人席上,看著席絳雪面無表情的樣子,眉心微皺。
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退庭,席絳雪被調查組的人直接押送上車。
靳景行和靳仰止一起走出法庭,看著席絳雪上車,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席絳雪上車坐下,側頭就能看到靳景行。
隔著車窗和欄桿,四目相視,冰冷的眼神似輕蔑,似不屑……
車子緩緩發動,席絳雪也沒有收回眸光,一直看著他們。
直到徹底消失在眼簾中。
靳景行劍眉擰緊,心里莫名有些慌亂,覺得有事發生,但是席絳雪已經被判刑了,沿途有靳仰止的人暗中盯著,應該不會出事。
斂眸,低聲道:「走吧,我去墨園看看顧簡。」
……
墨園。
顧簡休養了幾天,傷口已經沒開始那么疼了,偶爾也可以坐起來,只是還不能下床。
傷的地方是右胸腔,所以右手用不了,吃飯很費勁。
靳景行進房間就看到顧簡坐在床上,面前擺放著藍色的小桌子,他用左手笨拙的夾菜。
「他們就是這么照顧你的?」
沉冷的聲音一出,顧簡手一抖,剛要到嘴邊的雞腿「啪」的下掉在自己的衣服上,一路滾到被子上。
抬頭就看到靳景行沉著臉臉走過來,「中,中將?」
安妮欠身,「大少爺。」
靳景行沒說話,可沉冷的眸光盯著安妮,顯然是不悅她怠慢顧簡。
安妮被看得頭皮發麻,眼神看向顧簡求救。
房間里的氣壓驟然降下,顧簡不太想在這個時候說話,但也不忍心安妮背鍋,小心地說,「那個……中將,是我不要……她喂!我一大老爺們……受點傷就要女人喂,太跌份了。」
「大老爺們?」靳景行皺眉,語氣更冷。
細胳膊細腿的,她跟爺們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呃……」顧簡抿掉唇瓣上沾上的油,「……男子漢?」
靳景行不予評價,冷聲道:「你出去吧。」
安妮如獲大赦,連忙逃離一下子變寒冬的房間。
靳景行走到床邊坐下,拿紙巾將她掉在床上的雞腿撿起來丟進垃圾桶里。
「哎……」顧簡想阻止都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雞腿進入垃圾桶的肚子里,眼神里流露出心痛。
靳景行眸色犀利又質疑。
「那個……沒臟,還能……」
在他越發凜冽的眸光下,聲音逐漸沒在齒縫里,眼簾都垂了下來。
靳景行又抽出一張紙,要去擦她身上的油漬……
顧簡一驚,差點蹦起來把懶人桌都給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