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看她心虛不說話的樣子，怒氣攻心，眼眶都漲紅了，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你忘記你母親是怎么死的？你忘記當年他們……」

「爸！」姜小魚低垂的眼瞼掠起看向他，不想再聽他提及當年的事，那是他們每一個人心頭的傷口，即便時間流逝，歲月漫長，這道傷口卻始終不會愈合，只會一點一點的腐爛。

「別說了，再也別說了！」她抿唇，清冷的聲音近乎乞求道：「我不會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想結婚，你就讓我一個人這樣過好不好？」

忘不掉戰南望，她回不到過去，也走不到未來，只能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著傷口一天天的腐爛，看著戰南望在過去撞的頭破血流，看著彼此都在跟過去，跟愛情，跟彼此在做困獸之斗。

「不行！」姜毅手里的拐杖揮起，狠狠的砸在她的手臂上，怒斥道：「你不能想著他，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拐杖狠狠敲在手臂上，姜毅是當過兵的，手上的力氣比一般人要重，姜小魚的臉色瞬間蒼白，黛眉緊鎖，手捂住手臂，清冷的眸子掠起時，眼底有著淡淡的濕氣，「那你讓我怎么辦？我沒辦法跟任何人在一起，你讓我怎么辦？去死嗎？」

聲音很淡，很輕，滿載著蒼涼和悲戚。

「你——」姜毅一怔，睜圓了眼眸，氣急敗壞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如果死有用，你以為我還會活到現在？」她緋唇微勾，淡然的仿佛早已把生死看透了，不在意了。

姜毅呆住，沒說話了。

「爸，我發誓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你也不要再逼我去相親結婚了。」姜小魚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將眼底的氤氳逼退，用一種很淡漠的語氣道：「還是你以為經歷了那些事，我還會相信愛情相信婚姻嗎？以為我還能像普通人那樣結婚生子幸福安穩的過一輩子？」

姜毅眼睛睜大，詫異又心痛。

「爸，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緋唇抿起，輕若柳絮的聲音里蘊滿疲倦不堪，像是在沼澤里行走多年的人。

最後，她轉身抓著扶手，一步一步的走上樓。

姜毅攥著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幾一會，滿臉的著急憤怒，又……無可奈何。

姜小魚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房間，推開房門，關門後就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沒有開燈，房間很暗，她低下頭咬住自己的虎口，溫涼的液體一波接著一波往下墜。

嘴里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也沒有松口，所有的情緒都如河流最後沒入大海。

她的悲痛和淚水，多年如一日的被黑夜吞沒……

……

唇瓣上溫軟的觸覺讓凌則嶼心生盪漾，甚至嘗到了一點甜味，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呆愣的靳無憂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向英俊的臉龐。

凌則嶼的臉被打偏了，也被打懵了。

「你打我干嘛？」他捂著臉問。

艹！長這么大他還沒被人甩過耳光。

靳無憂用手背死命的擦自己的唇瓣，沒兩下唇瓣就被擦的又紅又腫。

「你，誰讓你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