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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靳仰止，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想的不一樣，沒有那么開朗熱情，也不善良。相反——」

「我冷血，自私，甚至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你還會這么愛我嗎？」

在銀河閃爍的黑夜里，靳仰止沒有說話，只是側頭望著她，漆黑的眼眸里是無法窺探的靜謐。

葉微藍微微側頭與他對視。

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臉龐上，長滿老繭的指尖輕撫著她細膩的肌膚，涔薄的唇翕動，「我會幫你擦干凈手上的血，更愛你。」

葉微藍一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要是擦不干凈呢？」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那我就陪你一起雙手沾滿鮮血，墮入無間地獄，什么懲罰都陪你一起受。」

握住她的小手，在唇瓣旁碰了碰。

葉微藍低頭笑了，又看了看他漆黑而真誠的眼睛，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媚。

很多年後，葉微藍依然記得這一晚的靳仰止，他的眼睛那么的清澈明亮，比夜空里最亮的星星還要好看。

……

戰南望和姜小魚假裝是工作人員，在度假酒店里活動，尤其是注意保安人員。

說不定那個放炸彈的人就是白龍家的保安隨扈之內的。

從後廚到清潔，差不多看完整個度假酒店也沒發現什么。

靳仰止通知他們撤退，慈善晚會差不多要結束了，接下來的事與他們無關了。

戰南望和姜小魚立刻從酒店的安全通道下去。

經過二樓的轉彎處時，戰南望余光瞥到了安全門玻璃上一閃而過的身影，步伐瞬間一頓。

姜小魚也停了下來，回頭看他，「南望，怎么了？」

戰南望鷹眸里掀起了一抹震驚和不可思議，菲唇翕動，喃喃道：「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

姜小魚怔楞，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玻璃那端什么都沒有。

清冷的眸子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

「南望……」她伸手拉了拉戰南望的手。

戰南望感覺到掌心里的溫軟，回過神來迎上她不解的眼神。

「沒什么，我們走吧。」他斂神，拉著姜小魚繼續往下走。

轉身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去看玻璃外那一片空盪。

——

回去的路上，四個人都很沉默，各懷所思，以至於回到房間也是默默的洗澡，換衣服上床睡覺，沒有太多的言語交流。

夜，越來越深，直到身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靳仰止這才輕手輕腳的下床。

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葉微藍，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走拿著衣服走出卧室。

靳仰止換好衣服，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走向電梯。

電梯從上而下，到他這一層「叮」的一聲停下，銀色的門緩緩的打開……

站在電梯里的戰南望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你也要出去？」

靳仰止面色沉靜的走進電梯，淡淡道：「有點事想去弄清楚，你呢？」

戰南望抿唇，「我有些事想去求證。」

兩個人都沒有問對方究竟有什么事，只是在分開行動的時候，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

度假村。

慈善晚宴早已結束，賓客早已散盡，整個酒店顯得格外空曠和靜謐。

靳仰止避開所有監控攝像頭，從白龍王房間隔壁的陽台翻過來。

房間里的燈光很亮，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清香，白龍王依然坐在那個位置上，枯瘦伶仃的手指緩慢的撥動著佛珠。

白月站在旁邊，溫婉的嗓音道：「父親，今晚的慈善晚宴很成功，所有賓客也都回了，您辛苦了。」

白龍王的動作一頓，將佛珠纏繞在手腕上，淡淡的「嗯」了一聲。

白月猶豫了下，又道：「只是……大伯那邊還在吵著要見你，今晚白寒也沒有出現。」

這么重要的日子白寒沒出現，太不像話了。

「他們不是像見我，是想確認我還能活多久。」白龍王淡淡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諷刺。

至於白寒那樣扶不起的阿斗，他早就懶得過問。

「父親……」

白月開口想說什么，卻被白龍王抬手制止，他問：「冉兒的孩子找到了嗎？」

溫婉的眼眸里迅速閃過什么，低低的聲音道：「對不起，父親……我們還沒有找到冉妹妹的孩子。」

「你爺爺最疼愛你靜姑姑，你靜姑姑又只有亦然一個孩子，如今亦然也死了，她的孩子也是我們白龍家的人。」白龍王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緩的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一定要找到他！」

「是。」白月低頭，頓了頓，「那父親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