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靳放和葉心說的。

靳放垂著喝茶，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穆悠然，而葉心抬眸掠了她一眼，聲音淡漠，「你來這里做什么？」

穆悠然的手指掐進掌心，雖然她很不想在葉心面前低頭，可是比起那一億賠償金，放下尊嚴低頭認錯又算得了什么。

「我……我是來道歉的，我知道錯了。」她抬頭，眼神里沒有一點的不怨恨，只有淚水和悔恨，「心公主，靳少我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毀你們的名聲，我知道錯了！」

「如果你真知道錯了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葉心清冷的聲音一針見血的拆穿她的偽裝。

明明誰都能看穿她的表演，偏偏表演者自我沉醉，以為觀眾都是傻子看不出來。

「心，心公主你什么意思？」穆悠然看著她，紅紅的眼睛里泛著濃濃的霧氣。

「一個億的賠償金，賠不起你可以選擇坐牢，或者你可以去打工賺錢，實在不行以你的姿色想要做個頭牌也不是什么難事……」

不等葉心的話說完，穆悠然失控低吼，「你夠了……」

不斷放大的眼瞳里充滿了不敢置信和痛心疾首，「你為什么要這樣逼我？你小時候我外婆也照顧過你，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怕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心寒嗎？」

「那你造謠我和放放的時候有想過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會心寒嗎？」葉心冰冷的聲音迅速的反質問道。

「我……」穆悠然張了張嘴巴，聲音很小，像是在心虛，「我就是一時糊塗……是你們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不，你是早有預謀，早再你拍到我和放放照片的那一天，你就在想要該如何利用這張照片做什么。」

葉心一眼看穿她的謊言，「穆悠然，沒有人逼你，你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天由不得人。」

「不是，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在容城報警，我也不會……」激動的聲音哽住，提及在容城的事她也感覺羞恥，無法啟齒。

「你踏馬要點臉行嗎？」靳放都聽不下去了，「是小心肝逼著你和程朔去酒店了，還是小心肝逼著你跟他睡了？」

「你他媽的自己不是個玩意，想惡心小心肝就別小心肝治婊！」

穆悠然被他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緊緊咬住粉唇，近乎咬出血來，渾身都在發抖，像是在極力隱忍什么，卻終沒忍住霍然站起來，指著他歇斯底里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你們所有人都在偏袒她？她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做什么都是錯的，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了？你連看我一眼都不屑。」

面對她的歇斯底里，靳放倒是顯得淡定得多，冷嗤：「怎么？白蓮花終於裝不下去了？」

穆悠然一怔，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道：「反正不管我是什么樣子你都不屑，都是用著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葉心，可她是你的親妹妹，靳放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啪！

她的聲音沒落地，葉心忽然起身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巴掌我是替容嬸打的，你辜負了她的教養。」

穆悠然還沒反應過來，葉心又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這巴掌我是替我爸媽給你的，你辜負了他們對你的仁慈。」

——啪！

又是一巴掌。

「這巴掌我是替放放打的，你侮辱了他的人格。」

——啪！

「這一巴掌我是替自己打的，你辜負了我們曾經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