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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情 狂上加狂 1776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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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銀發男子竟然就是大楚的鬼見愁,楚婉娘的嘴就變成了緊閉的蚌殼,再也不肯說話了。

只是當她聽說李若愚是墜馬摔壞了腦子時,眼里立刻涌出了兩行清淚。

褚勁風看她那樣子一時問不出什么,也失了提問的興趣,將她暫時關押在了船艙里。而那木盒則端正的擺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上了鎖,可是司馬鐵指微微一用力就拗斷了鎖頭,打開了那盒子。盒子擺放的是幾封書信,一封是給李母內,信內交代的竟是自己的身後事——賬目、店鋪、船塢詳實。更是特別交代了李母若是有人要侵占李家的家產,對方若門庭顯赫便不要一味守護錢財,不可硬碰,畢竟財可青山再來,人無重生之時,除了李家賬面的店鋪外,她特別在離京城不遠的金州以馮掌櫃的名義置辦了田地產業,足夠李母與弟弟過活。

至於那船塢也不用費神去保,因為她若不在,李家的聚寶盆一定保不住的。就算是百年的基業也終有坍塌之時,此乃時運使然,讓李母不必擔負太對的責任感。而弟弟若是對造船有興致,她在馮掌櫃那留有圖紙數張,可以請了船塢里經驗豐富的船工一旁輔導,若是想繼續深造,得了機緣可拜鬼手為師,一定會收益不淺,造船牽涉船上的數條人命,需要考慮周詳仔細從容,萬萬不可頂了李家傳人的名頭而驕傲自滿。可弟弟若是不喜,也不必強迫,只這一樣,萬萬不可讓弟弟為官,現在身逢亂世,皇權旁落,並不是一展宏圖的好時機……這一封家書洋洋灑灑,竟是有十幾頁。

褚勁風看著這紙上娟秀而不失力道的字跡,也能體味到若愚對李家那提不起事的母子諸多的放心不下。

另外幾封則是分別給馮掌櫃、和李家船隊主事的,還有幾張標注詳盡的圖紙,赫然正是李家船塢現在急於給工部趕制的戰船。

可以想象若愚當時還真是抱著必死無疑的心念入了他褚勁風的大營。

褚勁風站起身來,走到了內室。

若愚已經換了衣服,就著一小碗甜栗燉鴨腿和瑤柱芙蓉湯,吃了半個羊奶小饅頭後,就已經睡下了。

畢竟大病一場,今日走的又久了些也是累壞了。吃得飽飽的自然睡得也香甜。

褚勁風坐在了床邊,看了看埋在錦被里那張睡得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忍不住又是俯身一吻。然後輕巧地揭開了被子,上下翻撿地檢查著她的身上可有新傷。

在新婚之夜雖然孟浪地輕薄了這小女子一番,可是當時有些太過急切,只是一味沉迷於那滑膩而飽滿的身體上,竟然都未留意有無傷痕。

左右檢視了一番,褚勁風的心火也是在不斷地蔓延。睡得甜美,毫無防備的少女四肢大張地呈現在眼前,自己卻還要若無其事地一寸寸驗看……就算沒有岳母大人的補酒助興,司馬大人的鼻梁又是熱騰騰的了。

褚勁風突然心念一動,想起一事,掀開了她那桃紅色的小肚兜,露出了那白嫩的小肚皮。在圓潤的肚臍旁邊,赫然是個猶帶著紅印的小傷疤。

還記得上次,真是因為他啃哧了這一道傷疤時,若愚的身體突然僵硬得厲害,然後便哭鬧不止。當時他只懊惱於她總是畏懼自己的異瞳,也未曾細想這道傷疤。如今仔細一看,這刀疤刀口平時,但是疤面腫起了老高,創口不大,一定頗深。那利器必定異常鋒利絕對不是凡物,

依著那楚婉娘之前失口之言,若愚是在押運輜重期間受了傷,這才延誤了時期。可是刺傷她的是何人?

輕輕觸摸著那早已經結疤的傷口,褚勁風不由得回想起,她當初親自入營負荊請罪的情形。

許久未見的小臉似乎清減消瘦了許多,必定是流血傷重而致,只是那時自己也是中毒未愈,滿頭的青絲變為詭異的銀發。實在是被憤怒蒙蔽了理智。

當時,他震怒之余呈現出了異瞳,而這女子顯露出來的厭惡也讓他的怒火不可遏制。真是有殺了這女人的心思,他也是極力抑制,才盛怒之下只殺了她商隊的馬匹,砸燒了馬車,又將她趕出了大營,言明以後休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現在想想,這種重大的疏漏實在不像是這個早熟沉穩的少女能犯下的錯誤。而且自己早已經發下通緝,她依然冒死親自送達,要當面澄清緣由,可惜自己竟給未給她開口的機會……

想起那份羅列詳實的「遺囑」。褚勁風終於在無人之時露出一絲的寥落,輕輕地摸著少女的臉頰道:「你當時真是這般的怕我殺了你嗎?那……你為何還要執意前來?」

大船終於起航,經過了幾日到達了漠河城地界。坐著馬車再走四個時辰,終於到達了褚勁風盤踞的地界。

現在皇權旁落,各地豪強割據擴張實力,連年不交糧納貢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手里有土地有兵權,便是這一方地界的天王老子,就連京城里的皇帝也奈何不得。

褚勁風地封地甚廣,雖然北方氣候不若南方一年四種。但是肥沃的黑土地一年產下的糧食也數量頗豐,只是漠河城地處偏遠,治下百姓人口不旺,褚勁風高瞻遠矚,深知一旦戰事發生,不可奢望遠方供糧。早早便鼓勵邊民開荒屯田,只要是親自開墾荒地,每年交出一擔的糧捐,便可以去司馬府報備,開出地契,良田歸開墾所有。

許多因為戰事流落在外的大量流民便涌到了漠河城,因著這開荒法,而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而漠河城一時間也成為了北方最富庶繁華的州郡。